以前那婆婆要顾着自己的孙子一点。这个泼妇等事后就更加的苛待这个孩子。老婆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最后只得不管这孩子了,希望这个泼妇能够手下留情一些。
欧阳翰听到这里不由得嗤笑,这哪里留情了,看这么小一个孩子打得那么狠,那里留了一分情。
欧阳翰再也忍不下去了,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头子儿,砸在那妇人的手肘关节处的麻筋。
那妇人顿时觉得手臂麻木。顿时就拿不住东西了。遂放下了孩子捂着手肘嗷嗷直叫唤。
“是哪个天杀的,打的老娘,给老娘站出来。”
欧阳翰冷眼看着那个泼妇,然后对身旁跟着的杨松道,“你去把村长找过来。”
那泼妇的手还没缓过劲儿来,村长就被杨松背过来了。
村长是一个50多岁的瘦老头。听说以前还考过童生,是这一片儿较有文化的人。
村长一见欧阳翰正要跟她行礼问安,欧阳翰连忙打断道,“村长大爷,你先管管这院子里吧。”
妇人因为手臂麻,暂时放弃了打那孩子。而那孩子正躲到一个柴火角落里瑟瑟发抖。
而妇人还站在院子里对着围观的人骂骂咧咧。“哎哟,是哪个王八羔子打了老娘,有本事你站出来,老娘保证不打死你。……”
村长向旁边的村民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知道又是这泼妇,无事生非的打孩子。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其实这事以前他也成管过,可是这泼妇性格太泼辣,他也招架不住,所以他见只要没出人命,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而如今却被杨公子看见了,而杨公子又要他管这些事。他这也是被逼上梁山了。
“泼妇,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老李家娶了你,简直是倒八辈子的血霉了。”
那妇人见村长又站出来说话了。完全没把村长放在眼里,她眼皮一挑,斜眼瞟了一眼村长。扶着手拐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哟呵,我到是谁了?原来是咱们村的村长呀!
村长你也别再那里鼻孔里插大葱装像。你是村长了不起啊?我爹还是村长呢!你以为我会怕你啊!有本事你让老李家人休了我呀!
这穷旮旯里,老娘早就厌烦了。”
当年她嫁到这一家也是看中了这家的儿子长相出众,所以要死要活的嫁了过来,谁知道是个短命鬼,去参军后就没回来了。害得她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寡妇。
村长气得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泼妇赶出村子去。然而他却不能这么做。
现在老李家就剩下三口人了。老婆子也是50多岁了,很多事情都做不动了。而这个孙子才五岁。这一老一少的离了这泼妇还真可能被饿死。所以这件事情对村长来说还真是一大难题。
这里的村民们也都了解这样的状况。也只能是看到这孩子可怜,有时候家里有剩点馒头馍馍之类的,就给这个孩子塞半块、一块的。
欧阳翰见村长来也拿这个泼妇没办法。于是大声地说道,“我朝律令,虐待幼童情节严重者,将根据情况打板子坐牢。虐待幼童致死者以命偿命。”
欧阳翰大声地喊完。所有人又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村长这会儿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朝这条律令可是上前年才颁布下来的。现在这一条执行的可严格了。你真的要我把你告上衙门吗?”
其实村长还真不好去告。这个家里要是没了这个妇人的话,很可能这婆孙俩都活不下来。现在这个家里只有这个妇人一个壮劳力。她如今就是这个家的支柱。所以村长虽然知道这条律令,却一直都没敢下狠手来管。
今日见到杨大公子把这条律令摆了出来,他也就跟着附和两句,希望能够唬住这个泼妇。
那妇人满不在乎地道,“呵!老村长,你的意思你要管这事?行,老娘还不奉陪了,你就管着他婆孙俩吧。”
妇人说完,转身就撂下众人回屋去了。
屋子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一会儿后夫人就背着一个包裹出来了。
村长见着妇人真要走,心里又慌了,赶紧让村民先拦住她。
欧阳翰看妇人真是蛮不讲理,看这样子背着包裹就是要走。而且他还看到了包裹的一角沉甸甸的,估计是这家的所有银钱。
他给杨松使了一个眼色,杨松一枚铜钱打过去。铜钱的边缘就把包裹的那一角给划破了。
顿时包裹里面的钱都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一堆铜板里面有几块碎银子。这时一个腿瘸的老太婆从屋子里面蹒跚而出。“秀啊!你别走啊!你把康子的抚恤银全都带走了,我们这婆孙两个怎么活呀?”
妇人看了一眼老婆子,赶紧蹲下地,去把掉在地上的那些银钱全都捡起来拿个帕子包了,直接放进怀里。
再不看院子里的婆孙俩就要往院门口冲去。
直到这时,欧阳翰才算是深切的明白了,村长为什么要姑息这个妇人了。
“既然他不领咱们村的钱,那咱们就按照律令办吧。把她和这孩子都送到衙门去,让县令大人看了这个孩子的伤之后再行定夺。”欧阳翰对村长说道。
村长一听。先是一愣,而后就明白过来了。
围观的村民也被这一句话惊了一跳,转而一细想,觉得这种办法确实有效。
如果是这样,这泼妇要嘛老实的待在这一家,要么就到衙门去吃板子。
妇人见门被人堵住了,而还有人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一下就困住了她。她一时破不了局,只得另做打算。
“你们一个个的都很厉害。给老娘滚,滚远些。老娘看你们能蹦达到几时。”
说完转身回屋了,“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再不出来。但那些不堪入耳的骂声却源源不断的传出来。
瘸腿老婆婆走到角落里,把孙子牵了出来。“狗蛋儿。今天她又打你哪里了?快给奶奶看看,奶奶给你抹点药酒。”
老婆婆想要把孙子牵到屋里去抹药酒。那狗蛋儿却是死死的看着欧阳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