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不清自己莫名的行为,倒捋了一下房东的行为。
这里离他家比较远,上次看到他还是在那边的地铁站里,现在怎么会在这里?还和一个异性交谈甚欢。
方北仔细想了想她和孟逸凡之间的关系,发现她只知道对方名字,不知道他的职业,他的联系方式,而且连租房,都是口头之诺,没有合同,她也没有付定金。
完全,符合徐文佩说的“人间险恶”。
方北重新看过去,然后对上了孟逸凡的眼,四目相对,中间隔着道路和车辆。
因为隔得远,她只能粗略的打量一下他。很年轻,大概二十一岁到二十二岁作业。对面咖啡厅的装潢很好,消费应该不低,他穿的衣服看上去也是偏昂贵的,从家里用的家具再到他的谈吐,可以看出是他的出身和家庭都很不错。既然如此,租房也许是无聊的一种消遣吧。方北想到两千的那个价格,想到她出来的时候徐文佩说的,如果在外头租房子,只要房租一个月不上一万就随便租,所以她不知道孟逸凡的房价算高了还是低了。
但至少他的为人给她的感觉不错,应该不会是徐文佩说的那种人。
刚好,一辆的士过来,方北拦下坐了进去,报了地址随手递了三百块钱,连同工作证也递过去给司机看,说:“只管去,出不了意外。”
司机准备说的话全被那证上两个字堵住了,二话不说,车开的飞快,恨不得车速能堪比火箭,瞬间到目的地。
方北一般不拿工作证出来吓人的,但现在如果不拿出来的话估计没一辆车愿意载她。
孟逸凡看到方北的时候他已经在咖啡店坐了很久了,他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就被家里一通电话逼到了这家咖啡店,对面的女人看起来很清纯,微微发抖的左手和没藏好的伤痕暴露了她平时的习惯——打架,精致的妆和微笑也掩盖不了她眼里的狠厉。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在街区的混混堆里。
他迫于无奈维持着气氛,心里想着晚上要交的论文和博士毕业考试的科目,转头,便看到对面警厅光秃秃的树下站在他的租客。
黑夹克,长裤长靴,头发打理的有些乱,他早上在小吃街的时候就发现了,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她身上的气质,无论在云烟寥寥中,还是在无一人的树下,她总是能让人一眼记住。
她在看他,眼神清明,甚至带着一点审视,他不知道她能看出什么,但被她这么看着,到没什么不自在的。
今天星期天,她大概是乘着周末出来玩,不一会儿,一辆的士来了,他看着她上车,然后看到那辆的士在她坐上去后开的飞快,不由得有些担心。
说起来,当初他还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她没有说,他也忘了问,从昨天到今天,他们之间的相处都还行,但他也感受的到方北有意的礼貌,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简简单单的租客。想,大概,她离开的时候会挥手带走所以云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