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没回答这个问题，看着他，“他说让你去死？”
那人一僵，点头。
“其实，如果你不把子弹给我你会活的好好的。而且，那个人是在帮我们。”
“我，他，他真的会让我去死吗？”
“会。”方北的表情波澜不惊，但看他的眼神已经是看死人的眼神了，“但他从来不会自己动手，而且无论怎么样，不都会死，无论多久。”
“你认识？”厅长问她。
“认识。”
方北吐出一口浊气，将电脑的PPT打开，对面的白板上投影出画面。
“我们没人能抓得住他，除非他自首，不然你是躲不掉的。”过一段话是对那个警察说的。
“看一下这次的案子吧。
“这是你们发给我的图片。
“尸体和现场一目了然。
“这是凶手发到网上的图片，被害的人们的照片很清晰，是近距离拍摄的，可以看到尸体被割的眼皮还在流血。再看这张全景图，是站在酒窖口拍的，当时外面的空间有一扇，在东面，离门口不远，光应该照的进来，而这张图周围的光线充足，且光线散开的很均匀，应该是在中午拍的。
“昨天晚上我看了尸体，身上也没有致命的伤口，脖子的动脉处有注射器扎后的口，口腔泛青，我推测是吸毒过量而亡。现在尸体都被人处理了，也没有做尸检，所以真正的死亡原因也不得而知。”
“如果不是你自己来的晚尸检早就做了。”远处一个女法医嗤道。
方北的目光越过电脑屏幕落在她的身上停了一秒，又回到了电脑上，点出一张图。
“从这张图上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死了五天了，只是天气寒冷所以没有太早腐烂，如果凶手想将尸体都运走早就运走了，而却在昨天晚上我们走后尸体就没了。
“尸体当初没运走要么是凶手觉得不会有人发现所以没运走，要么就是凶手很忙，没时间运。而刚好，昨天，你们发现了案发现场，并且封锁了现场，接着，我们离开后尸体就没了，只能说明我们惊动了凶手，凶手想把尸体处理掉。”
“那为什么凶手要把图发到网上，我觉得不可能是为了引起轰动，而是单纯的想杀人。”一个人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方北在网上找到的最早的报道是昨天八点一刻的，没有找到更早的了。
“你们当时到达现场是几点？”
“八点半。”
报案电话不是凶手打的，但报道呢？凶手肯定不知道有人报了案，如果报道是凶手做的，目的应该是让警察发现这里，可为什么要处理掉尸体，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凶手做的，那会是谁？
很奇怪，感觉哪里有问题，但又想不到是哪那一层有问题。每次遇到这种想不明白的事的时候方北是最头疼的。
“我们，”方北想了想，“去案发地点看看，问问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什么。”
既然想不通，就先不想，去问问其他的人，也许会有些不一样的发现。
“我们全部都去？”有人问。
所有人太多了，会很吵。
方北点了几个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去，别找我”的人，然后又带了一个看上去比较积极的人。接着就是厅长了。
“一起去。”她跟他说。
“好。”
那个被盯上的警察死死的看着方北，希望她能对自己说些什么，这样会让他有安全感。
方北真的跟他说了话，“慢慢等吧。”然后带着一干人走了。
左右离开的人的眼神里皆带着无比同情和庆幸。
警厅的对面是一家咖啡店，隔着一条国道，方北出来时隔着落地窗看到咖啡店里一方圆桌边坐着她的房东，他对面坐着一个女的，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彼此间的气氛貌似很不错，他微笑着说什么，对面的人也跟着他笑，表情很愉悦。
孟逸凡没有注意到这里，现在上警车应该不会被看到，但嘴比脑子快，她听到她说：“你们先去，我打的。”
厅长从后座探出头，“你还有事？”
她下意识点头，厅长就把头缩回去了。
等两辆警车开走后她才反应过来，思考了几秒，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