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大了很多,落在方北的发梢,行李箱上还没化开的雪又积了一层,随着轮子的滚动颠到在地面上。
不一会儿,独立的三层小楼取代公寓楼和自营店,一眼望去,只有一家门门口摆放着一盆金钱橘。
她走过去,钥匙在手心中打转。
打开门,白色绒毛地毯映入眼中。
她脱了鞋,将行李箱提在半空中,以免轮子弄脏了地面。
室内的陈列和设计比较偏简约风,又有点像他本人,干净儒雅。
在一楼随意挑了个房间,推门进去,里头很干净,纯白色系的。又试着按了一下灯,淡黄色的光线泄下。
家具半旧,开关和灯是新的,书桌前的椅子也是白色的,上面反着光,很明显,这间房以前有人住过,后来搬出去。应该是他说的留学生。
方北将行李箱平放在地上,打开,取出里头的电脑。书桌边上有个插电孔,她将充电器插头插入,然后把电脑和手中的花一起放在桌上。
床上没有棉被,一会要出去买,箱子里是衣服之类的生活用品,好像还有其他东西,出来时徐文佩已经把她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不用担心会少些什么,所以现在只需去买棉被就好了。
方北靠在墙上,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休息一会儿后,她直起身走出房间。
踩着软绵绵的地毯,她只觉得头有一阵没一阵的疼。轻按着太阳穴有些脱力般坐在沙发上,长吸了口气,吐出。乏力和困倦立即席卷而上。
她已经连续三天没睡觉了,国内的案子刚处理完就飞来纽约,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去看了案发现场,然后开了会就直奔这里,中途没有休息片刻过。一直到现在,脚底的皮肤触到地毯的柔软,神经顿觉有些疲惫不堪。
头倒在沙发的靠枕上,没忍住眯上了眼。
孟逸凡回来的时候往屋里扫了一眼,便看到沙发上卧躺着的人,还略带青涩的脸上挂着困顿,脚上只有一层棉袜。
他把动作放轻了些,将手里的东西送进厨房,从空房间里拿出一叠被子轻盖在她身上。
方北的房间没有锁,孟逸凡找了干净的棉被和床单铺在她床上,手将床单抚平,枕头落在床头。他又看了眼地上的行李箱和桌上还在充电的电脑,有些惊讶她带的东西这么少。之前在她家租房的留学生的东西扔的满屋都是。
一楼的卫生间是给租客用的,他有定期打扫,想了下还是用酒精全都消了毒。
厨房里的螃蟹爬了出来,孟逸凡将眼镜摘下放在茶几上,伸手将那只螃蟹拎起来往厨房走,手心下两个神气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像是在想怎么逃脱被蒸熟的命运,最后还是被孟逸凡用绳子给五花大绑了,毫无反抗之力。
合上隔门,一一将食材取出,清洗干净后逐一下锅,雪白色的盐洒在朝天椒表面,辛辣的味道溢满在这个空间里,他捂着鼻子,伸手准备拿料酒,耳边多了道清脆的敲玻璃的声音。
移开门,气味向缺口处流去,外面的人显然没有准备好,被呛的咳嗽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