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叫神桂?”穆仁生抬了抬头看看枝叶茂密的桂花树,似乎看不出哪里神。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方圆百里闹起了饥荒,村民到处都找不到吃的,每天也只能喝一碗桂花汤,但是村民们捱不住饥饿,还是会经常在夜里到桂花树下扒偷树根,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当村民们又来到树下的时候,突然间,桂花树哗啦啦地掉下了许多馅饼,几个月没有吃过粮的村民,见到了都纷纷抢夺起来,有的人就一个抢到两个,有的人就一个也没有,后来,大家一算人头,49个人掉49个馅饼,不多不少正好一人一个。于是就有人说,这是个神树,是神树看他们可怜,掉下馅饼救济他们的,他们一定要顺从神树的旨意,不可以贪吃,要平分,要团结友爱……”
“也许是一些行侠仗义的侠客扔下的吧?”穆仁生饶有兴趣地听着罗妮苹说来,很是佩服她的博学与口才。
“49个人看着的,难道就没一个人会发现吗?”罗妮苹不同意穆仁生的推测,“况且,此后,每年的那一天,都会从树下掉下49个馅饼呢。一模一样的形状憾道,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穆仁生微微一笑说:“我解释不了,但我还有个疑问,现在它还掉不掉馅饼了?”
“据说,一共掉了13年,就不掉了。”
“知道为什么吗?”穆仁生又问。
“不知道。”
“我知道。”穆仁生得意地说。
“你知道?”罗妮苹狐疑地看着他,她不相信,听也没有听过传说的穆仁生竟会知道传说中的真相。
“因为,那个侠客老了,再飞不上树扔馅饼了。”穆仁生自以为是的说。
“笨!不是说没有侠客了吗?”罗妮苹被他气了一道,不理他快步绕过桂花树去。
穆仁生抬头看看桂花树上的树梢,星光从它的缝隙中穿透下来,像是一道狡黠的眼光。穆仁生报以微微一笑。
穿过一小巷后,就来到了冯绿茵的中学。
穆仁生见了,心里微微地惊奇。再跟着罗妮苹转了二条小捷径,就来到了那个工地空坪。
此时,工地空坪上被月光星芒照耀得一片清白,四周高楼微弱的灯光,照不到这里,周围高筑的黄土瓦砾,此刻也有巨兽一般在月夜下蛰伏着不动。
穆仁生仿照着以前种含笑花枝的步骤,先把在花店面前捡来的,各种不同种类的花枝,各扦插在地,然后,逐一地以“亲上加亲”催生花枝,同时也催生了根部;再以“春风吹又生”驳接有些折断的花枝,令它们挺拔昂然,生气勃勃,一霎间,红色的玫瑰、白色的百合、紫色的郁金香、红色的康乃馨等花,在月华星芒下闪耀着它们各自的风姿雍容,显出它们美丽动人,温馨完美的一面。
罗妮苹惊喜地看着它们对月迎风的动人舞姿,对穆仁生说:“师父啊,明天你还要去捡多些回来,我要看到它们满园春色的景象!你看,它们多美多鲜活啊!”
“这个当然了。我明天下午再去,把其他几家花店门前的花枝都捡来,肯定比这里的多。”穆仁生也感受到一份生命得到重生的喜悦,心情开朗地说。
“我看着看着,都不想回去了。”罗妮苹看着那些玫瑰,痴痴地说。
“可以啊。在这里搭一间木屋,不就可以夜里也可以呆在这里了。”穆仁生笑说。
“说真的。明天就干。”罗妮苹给了穆仁生一个坚定的眼光,穆仁生笑吟吟地回报她一个赞赏。
第二天早上,穆仁生赶到了空坪,搂着罗妮苹真的从她家的杂物房里,找来的一些木板和方条,正准备替罗妮苹在这空坪上搭建一间小木屋。却看到了昨晚那些花朵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垂下头来。
这是怎样回事?穆仁生连忙上看察看,却发觉那枝叶上,花朵上依然沾满了露珠,看来不像是缺水的样子。
但是,怎么会这样的呢?穆仁生试着拔起一枝郁金香来看,发现它们的鳞茎上有水滴滴下来,鳞茎本身有些腐烂。
“难道是水份太过的原故吗?”穆仁生忽然想起罗妮苹说过的,郁金香啊玫瑰啊百合花啊都特别喜欢阳光的。难道是昨晚一夜清凉,今早一早阴凉而导致它们垂头丧气的?
但是,太阳还没有出来,到哪里找光线呢?穆仁生侧头望空忖度,马上让他想起了每次使用了那些咒语后,都会有一道绿光从天而降并且散为萤光,聚成花叶状,然后消失的。因为有了这种绿光,许多被他救过的花树都长得特别茂盛。那么用那道绿光有没有问题?
穆仁生那边想,这边却把郁金香重新扦插回地上,疾呼一声:“亲上加亲。”
果然,那道绿光又从天而降,降落在郁金香没有花开的一枝上,散为萤光萤舞了树枝一会儿,汇聚成花状,然后,有序地隐去,一朵鲜艳光亮的马上显现出来;随之而来的一束水流,也从天而降,先盘聚在穆仁生的左手中,然后,窜上空中,再洒落在郁金香上,令到其他的郁金香花朵也显得蓬勃生气起来。
“大哥哥——”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脆稚的声音,穆仁生回头一看,竟然是当天他解下围的小G。
此时,小G吃惊地看着他手中的仍然有些水流会沿着手背直冲上半空,再空洒下来。
穆仁生见小G知道了他的法术,也只得微微一笑,问:“这不是小G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呃,我,我刚才,在,在那边,照顾那朵桃花的时候,看到背影好像是你,所以就,就跑过来看看。”小G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吞吞吐吐地回答穆仁生。
穆仁生一边安慰一边招呼他,笑着说:“过来,不用怕,小G是好孩子,是应该看到这些的。”
小G机械地走过来,眼睛还是死盯着穆仁生的左手不放。
“小G不要这样,不是哥哥的左手厉害,是哥哥的嘴巴厉害。”说完,穆仁生为了分散小G的注意力,又叫了声,“亲上加亲。”
果然,小G开始注意到天空中出现的绿光的运行过程及水流的凝聚喷洒过程。
“上次,哥哥你就是这样,把我的桃花救活了吗?”小G看完后,终于有所领悟。
穆仁生微笑着点点头,“是的,上次哥哥就这样把你那朵夹竹桃花救活的。”
“这,这太神奇了!这是不是魔法啊?哥哥你是不是神仙?”小G想兴奋地欢呼嚷嚷。
穆仁生竖起中指在唇中“嘘”了一声,小G马上机警地静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魔法,但我知道,我自己不是神仙。还有,不要那么大声,我不想更多的人知道它。”
“为什么呀?”小G不解地问。
“因为,如果被坏人知道了,会伤害哥哥的,你想大哥哥受伤吗?”
“不想!”小G爽脆地回答。
“不想的话,就要保密哟。”穆仁生勾起尾指,要与小G一言为定。
“嗯。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小G也乖巧地与穆仁生勾了手指,认真地说。
“好。那你就在一旁,看哥哥把这些花救活了,它们都要坏掉了。”说完,穆仁生再以这个方法,以绿光使植物新生的特性,为那些险些腐烂的鳞茎迅速进入光合作用。把多余的水份快速蒸干,为它们营造出一个良好通风,光亮干爽的乐园,让它们的残生重新在这里,在穆仁生的手里得到重生。
但这一切神奇的变化,还是看得小G目瞪口呆。
穆仁生忙完这些花后,再去忙建造木屋的事情。这搭木屋的技巧,穆仁生在家乡已经熟闻,在当民工那段时间,他也耳濡目染了许多建造的技巧,他有自信,可以让它建造出来,屹立在风雨当中!
“好了,小G要先回家吃午饭,下午再来哟。”快到中午,穆仁生还在忙着木工活,却叫小G先回家。
“嗯。”小G不大乐意地离开了。
下午,小G一放晚学,就往这里跑来,罗妮苹也在放学后赶过来。
“姐姐好!”小G也一眼认出了罗妮苹。
罗妮苹看见他,不禁一愕,低声地问穆仁生,“他怎么来这里了?有看到你施法的过程吗?”
穆仁生笑说:“全看到了。不过,他是个真诚喜欢花朵的小孩,就让他在旁边看看吧。”
“好了,你们先在这里看着,我要去捡花枝了。”说完,穆仁生又骑上自行车,向花莺街驶去。
这天黄昏,“花好月圆”花店里的那个女郎,又看见昨天被“花花世界”花店欺负的年轻人又出现在她们的门前,弯着腰,把肥婆扔出来的花枝一咕脑都捡起来,压在后座的行李扣上。
接着,还向她这边走来。女郎才看到一个约莫十八九岁,外形斯文帅气,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孩,眼前不禁一亮。
眼看着那男孩把她门前的残枝扫光而去,她也赶忙关了门,开着辆小货车,带着她满腹的疑虑,尾随着男孩而去。
当她的车停在工地旁的时候,她放眼过去,即时看到一大片黄红粉白鲜艳夺目的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