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白桉想明白程新是个什么样的人,程新倒先自个找上门来了。话也不是这么说,几天后一个月一次的换座位,程新成了她的后桌。那时阶段二刚过去,白桉备受成绩单上数学99的打击,正趴在课桌上装死的时候,老班公布了新的座位表。
姜淼用力晃了晃她,“白桉白桉,程学霸坐我们后面诶。”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白桉有气无力地应了句。而后直起身子来,“等等,你是说程新?”
姜淼点点头,又指了指她的身后,白桉回头望去,程新抱着他的书逆着窗外的光线,有些看不真切。
“程,程新?那啥,欢迎欢迎。”白桉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
程新像之前在罚站的时候一样,勾唇一笑,眼里有光,他点点头,他说:“谢谢。”
白桉不管了,索性又趴回去“闭目修神”了。心里却想:“该死这人咋那么喜欢笑呢?”
姜淼在一边:????程学霸笑起来原来这么好看的嘛??
“桉桉桉桉!程学霸笑起来好好看。”姜淼趴在白桉耳边轻声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
“你还是帮我想想这99怎么办吧。”白桉的声闷闷的。
“谁叫你上课睡一半听一半?”姜淼摸摸她的头,“白桉乖,姐姐教你数学。保你下次100。”
“你,你也就101而已。”
“那也是三位数。”姜淼笑道,话音刚落,上课铃响了,随着而来的是数学课。
白桉还是趴着不愿起来,“听课听课。”姜淼拽着她的衣后领把她拽了起来,然后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往她嘴里塞了颗清凉糖。
白桉微微皱眉,倒也是困意全无了,抬头开始看老师写在黑板上的例题。
南方的午后,开着窗,有风灌进来,倒有冬天的味道,程新坐的笔直看着黑板,余光却落在白桉身上。他淡淡地勾了勾唇,他想,现在认识还不晚。
白桉,我们来日方长。
白桉以为她第一次跟程新有交集是在那节英语课上,但不是,在更早更早,早到连白桉自己都忘掉了,但程新却忘不了。
程新遇见白桉那天,是个雨天,那时候才高一,是下学期。南方的夏天总是这样的,晴雨不定,那时候他们都还没有住宿。骑车去学校的人最讨厌雨天,雨总把书包什么的给淋湿了。
那天白桉到了学校把车停好,撑着自己的伞走向教学楼。然后看见前头在雨中跑着的程新,想也不想就跟着跑上去,一边跑一边喊:“同学,拼伞吗?”
程新闻声回头望,那个女孩带着口罩,撑着伞在自己后边跑着。“同学,去教学楼吗?一起啊。不是不是我志愿者队的。”白桉喘着气,怕对方多想,忙不迭补了这样一句话。
那时候白桉矮程新半个头,撑伞时却是一直把伞偏向他那边去。然后絮絮叨叨地说什么夏天天气多变记得带伞,说等会得去换衣服,说了些有的没的。
她把他送到一楼,程新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见她说:“举手之劳应该的,不必言谢,有缘再见。”然后就消失在楼道里了。
程新眨眨眼,有些懊悔没问她名姓,但又不禁想,这个小姑娘是上天派来的吧,而后淡淡笑了。
但白桉是个骗子。可能是此类好事做过太多了,白桉倒是把程新忘得一干二净,再见面也只是擦肩而过。程新很多次想上去跟她搭话,但性格使然,什么也说不出口。
后来他终于逮到这个小骗子了。
在高二,他跟她隔壁班。
在高三,他跟她同班。
现在,他是她的后桌。
程狐狸说,来日方长。意思是逃不掉的,白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