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木头,你觉得今儿这比武结果如何啊?”灵央看着树下站的一动不动的谌清桑,实在觉得无趣,忍不住找了点话聊。
景若明明说好了,这小白脸来了,她就不用无所事事了。可是这人来了倒还不如不来,闷葫芦一个。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说好听点啊,各国各家比武较量,说的难听点儿,也就是这么些王公贵族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从谌清桑的语气中明显可以听出对这次武斗大会的嫌弃。
“太平日子过久了,嫌太舒坦了,非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灵央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如此觉得。想我逍遥涧可是堂堂仙门,还得在俗世参加这种只得用拳脚功夫的比武赛,可惜可惜啊!”
谌清桑瞥了身旁的一脸无辜的人,吐了吐舌:“我逍遥涧虽是仙门,但世人不知啊,只当我们逍遥涧就是个寻常门派。
所以啊,此次南师叔命我只带外门弟子来参加。外门弟子,你知道的,还只在练拳脚功夫。”
说到这儿,谌清桑又恹恹的说:“就是苦了我,想我逍遥涧堂堂大师兄,还要来受这种罪。要不是小师叔在这儿,谁肯下山受这份罪啊。”
在逍遥涧逍遥自在不好吗?每天练练功,吃吃饭,散散步不好吗。
灵央笑了出来,拍了拍谌清桑的肩,幸灾乐祸的说:“大师兄啊,话也不能这样说是不是,谁叫你平时在俗世露面露的最多呢。
你要是不来,人家肯定以为我们门派不重视人家呢!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谌清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将灵央的手打了下去:“你说你跟在小师叔身边那么多年了,怎么一点没学着小师叔的好呢。整天给小师叔惹麻烦,还让人小师叔来给你擦屁股。”
“学他什么?学他不理人,学他守规矩?算了吧,他我还是学不了的,说不定哪天就被冻成冰碴子了,到时候连糖都没得吃了,不划算不划算!”灵央想着自己一副正经模样的场面,浑身便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谌清桑看着灵央,眼中的嫌弃毫不掩饰:“你这丫头,在门中就仗着小师叔宠着你,整天狐假虎威,欺负门中的师兄弟。
想不到下了山还是如此。也不嫌给小师叔丢脸。”
灵央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梨花糖,扔进了嘴里:“怎么样,景若就是宠我,丢脸景若也宠我,你不服气啊,没用!”
谌清桑和灵央斗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每次都是谌清桑落败,偏他还越挫越勇,日日找门中的师兄弟交流如何耍嘴皮子功夫。
日益如此,谌清桑也成了耍嘴皮子功夫里的个中好手,但面对灵央,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奈。
打又打不了,骂也骂不过,能怎么办?
谌清桑现在是歇了气,可灵央还没怼高兴,她快速将嘴里的糖咬完,冷哼一声,颇为得意:“小白脸儿,你不是也在姝梨峰上呆了许多年吗,也没见景若多宠你啊。”
谌清桑说不出话来,只别过脸不看灵央,因为这是事实。
灵央正准备开口,再挤兑谌清桑几句,寒玹便从冰室中出来了。
寒玹看着两人,便知道二人怕是又吵起来了。
谌清桑看见寒玹出来,委屈巴巴的看着寒玹,又用余光扫了扫旁边的灵央,便是一副想要告状,但又害怕身边人的神色。
灵央显然注意到了谌清桑的表情,咬了咬牙,直接用手肘使劲的怼了谌清桑的丹田一下,低声对他说:“嘿,木头,你还想告状?”
谌清桑吃痛的捂着丹田的位置,看向寒玹:“小师叔,你看她又欺负我!”
“明明是你欺负我,趁景若不在,你就用你大师兄的身份压我。怎么?还不许我一个小女子反抗啊!”灵央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来,有些唯唯诺诺的。与刚才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谌清桑狠狠的瞪了灵央一眼,每次都用这招,偏偏每次小师叔都依着她闹。
寒玹看着两人这模样,很显然是习惯了的,看着灵央淡淡的说道:“好了,哭多了不累吗?”复又看向谌清桑:“人呢?”
同样是说话,怎么语气就那么不一样呢。
“回小师叔的话,外门弟子都在大厅内了。”其实谌清桑对寒玹的态度极为恭敬,甚至比对待南陌尘和掌门的态度都恭敬。
这件事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那时的谌清桑还不是如今的首席大师兄,仅仅只是内门的一个修为突出的弟子,那时是景若第一次出关。
景若这次出关恰巧遇到了门中一年一度的切磋赛,说是切磋赛,实际上对弟子们大有好处。
景若的出关改变了这场比赛的传统,以往最后一场比赛是积分最高的两个人分别带着四个人进行团队赛。赢的队伍,五个人都会得到奖励。
可这次不一样,剩下的十个人必须集体进入景若提前布下的阵法,最先出来的那个人为胜者。
那十个人都是内门弟子中的翘楚,看见景若,一个比他们还小的弟子来考核他们,一向受追捧的他们自然不服。
“掌门,这位师妹我们怎么从未见过,让这位师妹来考核是不是不大妥。”说话的是青峰的一名弟子,因着炼丹这方面天赋异禀,平时极受门中弟子吹捧,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些刺。
立于最高处的身影听见了也当做没有听见,只微微笑着。
反倒是阿灵,听了这番话,差点和那名弟子打起来。
景若按下阿灵,双手结印开启了阵法。
擂台四周都升起了光柱,直到把整个擂台包裹起来。外面看热闹的没有人能够看清擂台里面的景象。
“在这个阵法里面,你们会看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心魔,你们只有打败了自己的心魔,才能够走出来。倘若打不败自己的心魔,那就只能永远留在里面了。诸位天之骄子,可敢一试?”寒玹看着擂台下的十个人,有些失望。
十个人都是少年心性,纷纷跳上擂台,穿过光晕,站在周围的弟子都看不见擂台上的景象。
“哟,这是在作甚?”远处一抹蓝衣走来,赫然便是下山已久的南陌尘。
周围的弟子看见南陌尘都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小师妹啊,我可有日子没瞧见你了,又长高了不少。”南陌尘刚想伸手去摸摸景若的头,景若立即一个旋身就躲开了。
南陌尘的手有些尴尬的悬在空中,但也并未生气:“景若,你摆这个阵也是够大胆啊,你就不怕他们出不来?”南陌尘颇为风骚的打开扇子,做作的扇了几下。
景若仔细的观察着擂台上的情况:“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