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寒泽忍不住向木屋里张望,想要看看这里住的到底是哪位高人。
木屋门终于打开,龙寒泽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灵央?”
太后虽然没见过灵央,却也知道灵央是寒玹身边的丫头。不知为何,此刻她心安了些。
灵央将门打开,脆声道:“进来吧。”
龙寒泽两人抬步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原来是别有洞天。
从外面看,这木屋很小,龙寒泽进来才发现其实这屋子很大,里面的装饰也不是想象的那样。
还有一点,就是这里面很冷。
寒玹正坐在主位,端起茶杯正准备往嘴里送。
龙寒泽走进这屋子,便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虽然已到冬至,但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可这里已经比帝都最冷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
寒玹的茶杯还没拿到嘴边,昔岑就拦下了。
“主子,属下给您换一壶。这茶冷了,容易伤身。”昔岑这时候管不得什么了,将茶杯从寒玹手上拿下,重新给寒玹换了一杯。
寒玹看着昔岑的动作,有些哑然。
什么时候,他身边的人都学着灵央那丫头了。
太后看着主位上的寒玹,很是惊讶:“玹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寒玹睨了太后一眼:“他们的目的是皇室,你问我还不如问问你自己,平时做了些什么事。”
龙寒泽看着寒玹一点面子都不给太后,欲言又止,但也不知如何开口。
“皇兄,你是何时得知他们要下手的?”龙寒泽出声问道。
寒玹抿了一口热茶,连眼神都没给龙寒泽一个,只道:“一开始。”
“一开始?你刚进庙里的时候?”
寒玹点了点头。
龙寒泽不再开口询问,虽然他还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比如那群人是谁?为何针对于皇家?还有……寒玹为何会对他们早有防备,还提前派人救下了他们。
但龙寒泽心里清楚,他不会说。
寒玹看出龙寒泽心中的疑虑,没有多说什么:“安心在这儿待着,好戏还在后半夜。”说完,又喝了一口茶。
龙寒泽深深的看了寒玹一眼,便移开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坐在椅子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双手一直紧握着。到底是年少,龙寒泽已经快沉不住气。
终于在龙寒泽准备再次询问时,寒玹起身,开口道:“算来时辰也差不多了,走吧。”
龙寒泽赶忙起身问道:“去哪儿?”
寒玹扭头道:“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现在就是带你去知道真相的时候。”
太后也站起身,可能是坐的久了,亦或是什么原因,太后站起来时身子有些摇晃,昔岑赶忙扶着。
寒玹看了一眼太后,没说什么,便提步走了。
几人跟上寒玹的步子,从密道下了山。
刚到山脚,道安便迎了上来,身后还跟了几个黑衣人。
“主子,所有乱贼都被活捉,一共五十人,一个不差。”道安行礼道。
龙寒泽看着脸上还带着血痕的道安,很是惊讶:“方丈,你……”
道安听到声音,向龙寒泽看去,微笑颔首:“陛下。”仿佛刚刚出手打斗的人不是他似的。
寒玹背过手:“走吧,带我去看看。”
众人走到龙寒泽原本住的后院,此刻地上都有着血迹,十多个黑衣人都举着火把站在院子四周。
五十个僧人打扮的人都被点了穴,捆绑着跪在地上。那知客此刻散乱着头发,恶狠狠的看着寒玹。
“没想到,我筹划了20年的计划,被你一个毛头小子给破坏了!”知客盯着寒玹,凶恶的眼神仿佛瞬间就想起身将寒玹杀死。
寒玹歪头看了看,挑眉道:“常宁,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
听到这话,常宁忍不住皱了眉。
他竟没有发现,此人脸上还带着人皮面具。
常宁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脖子。这才发现他下巴与脖子的连接处有一条细小的灰色痕迹,与他的肤色有些相近,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常宁抬手沿着那连接处刮了一下。那人皮面具,便微微的翘起边。常宁揪住那边使劲一撕,手中赫然出现一张人皮面具,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渗人。
再说那被撕下人皮面具的知客,那知客却不像人皮面具画的那样粗犷。反而他的长相很清秀,是个三十余岁的壮年。
可奇怪的是他的皮肤白的吓人,是常年不曾见过阳光的那种白,再加上他散乱的头发和凶狠的眼神,倒是有些厉鬼那个意思了。
寒玹细瞧了常宁递上来的人皮面具一会儿:“手法还算高明。”
知客冷笑一声,偏过了头。
太后心情一直看着那知客的侧脸,心中便有些疑虑。此刻那知客偏过了头,太后便真正的瞧见了他的正脸,方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是刘玉能?”太后出口试探道。
那知客这才抬头看向太后,不禁冷笑一声:“太后果真好记性,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将我这么一个纨绔认出来!”
太后眯眼,声音格外的冷:“你竟没死,还活了这么多年。”
龙寒泽这是第一次听见太后如此冷的语调,不禁让他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好奇。
刘玉能出口讽刺道:“怎么?太后觉得可惜吗?我没能跟我全家一起死在二十年前?”
“的确,哀家是可惜。可惜老天爷饶过你一命,你竟不知好歹,竟敢还来刺杀皇家。”太后冷眼看向刘玉能。
龙寒泽皱起了眉。
二十前被灭门的,卷宗上记载的好像只有一家。之前他在藏书阁看到过。
便是先皇身边刘贵妃一族。其罪有三,一是谋害龙嗣,二是谋害帝皇,三便是谋反。
且不论第一条,后两者不管哪一条都足以治刘家灭九族的大罪了。
没想到二十年前的案子里还会有漏网之鱼遗留到了今日。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但看起来那件案子与太后之间还有些隐藏的纠葛,是他不知道的。
寒玹此刻已悠哉悠哉的坐在了椅子上,喝着茶,准备听这一段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