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抬头,也正好让我看清了她的脸,说实话,箐箐这姑娘,算得上是天生丽质了。标志的小瓜子脸,脸颊上还有些许婴儿肥,一双透黑的大眼睛,标致的小鼻子,透红的丹唇,在这张小脸上点缀得恰到好处,看上去精致得像个娃娃似的。此时眼眶哭得有些微红,在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上,看上去让人有些不自觉的动容。
我随即答应似的点了点头,心想着终于哭停了。小姑娘见我这幅认真的表情,内心似乎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了边上的凳子上,低头揉着眼睛。但不一会,又嘤嘤嘤的小声啜泣了起来,一边啜泣,还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喃着:“那就好...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之类的话。双手还一边擦着眼泪,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顿时又让我感觉愧疚万分。
尴尬之余,我瞟了一眼她脖子上的项链,那颗曜黑的宝石似乎在莹莹的发着一阵淡淡的红光,顿时又把我吓得一身冷汗。算了算日子,我睡了八天,距离她上次清除阳气也差不多过了八九天了,我连忙问道:“平叔给你清理阳气了吗?”
小姑娘似乎被我突然这一问愣住了,抬起头来还带着哭腔疑惑的问道:“什么阳气啊?”
这一反问又把我难住了,难道平叔平时给她清理阳气的时候都没有说明?她还不知道这回事?这让我来,我也很难解释,毕竟她自己似乎也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状况。平叔不说的话,也许有他的理由吧,想到这层,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回答道:“额,没事没事,不早了,早点休息。”
小姑娘有些奇怪的嘀咕了声:“什么嘛...”然后伸手擦了擦眼泪,似乎哭过后收住了情绪,也开始感觉到疲乏了,随后她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倦欲睡的样子隔着被子趴在我床边。头正好枕在了我的手臂上,香发随着她的动作也披散在我的边上,顿时把我惊得失语,毕竟我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离得这么近。要知道,我念书这几年时间里,除了上课的时候,几乎所有空下来的时间里都是和同学和舍友呆在一块,几乎没有跟异性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当然也收到过一些小姑娘的表白,毕竟我长得还算看得过去,无奈囊中羞涩,也没怎么经历过这种事情,当时都统一让我给拒绝了...
没一会,就在我边上传来了一阵轻微、舒缓的呼吸声。在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她回家去睡的情况下,她就已经睡着了,几乎才刚趴下。也是厉害,一秒入睡。也许也是体质的缘故吧,平叔也说了,贪睡是正常的。我也不敢轻易就叫醒她,毕竟这姑娘另一道灵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也不敢确定平叔在我昏迷的这期间有没有帮她清理过阳石里的阳气,稍有不慎要是爆发了,我这动弹不得的身体,估计就悬了。
思来想去,我也没辙了,这姑娘既然都这么睡着了,我也不敢出声吵醒她了。那天早上见到的那一幕幕画面,至今我还心有余悸来着,反正老虎屁股是绝对摸不得的...
过了一会,在我昏昏沉沉快要睡去的时候,突然在我手臂边上传来了一阵轻吟,我勉强睁开眼睛看了过去。发现原本把脸埋在被子里睡着了的箐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头侧过来,对着我了。她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做了个不是很愉快的梦。嘴上还时不时呢喃两句梦呓,又时不时轻哼两句,但着实小声,我也听不清讲的是什么。
此时,原本遮蔽了月亮的云雾散去,月光缓缓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撒落在床上和房间的角落,让本该昏暗的病房里有了一些光芒。也让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欣赏到了这小姑娘的颜值,十六岁姑娘的皮肤确实很白皙嫩滑,光线充足的情况下似乎都能看清她脸上的根根细毛。眼角的泪水未干,还有些粘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在月光的照射下发着微弱晶莹的光泽。俨然就像是童话中描绘的睡美人模样,让我心生感慨,真是三生有幸,有生之年居然能有佳人相伴而眠...
也许是经脉的修复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让我第二天直至中午才慢慢转醒过来。醒来的时候,边上的箐箐还在沉沉睡着。不知什么时候,这姑娘已经把脸埋进了我的肩膀和脖子的缝隙里,小手还扒在我胸前,以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继续沉沉睡着。呼吸间还不断往我脖子上吹气,我也有些慌了,这要谁看到了不得误会了...再加上昨晚她说的那些话,要是平叔再看到的这一幕到话,那不知又会发生什么荒诞的剧情了。
我动了动手指,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反馈,似乎已经从昨天那种动弹不得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了。于是又勉强控制着身体,尽量轻的从被窝里挪动着,想坐起来,也想从这种暧昧的境况中脱身,赶在没人看到之前...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我还是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但还是不敢动边上熟睡的箐箐,只是尽量的把自己跟她的距离拉开,以免引起别人误会。我长舒了一口气,轻声叹了句不容易啊。果然,没一会,房间的推拉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昨天已经见过面的护士就走了进来。她看到我坐了起来,似乎有些意外,脸上传来一阵唏嘘的表情,似乎是在感叹我终于能动了。
我对她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看了看边上的箐箐,有些无奈的苦笑着叹了一声,然后轻轻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也明白我的意思,也报以微笑回应,然后会心的点了点头,拿起自己手上的笔记本写了些什么,然后又熟练的帮我换上了一瓶点滴液,最后就轻声走出了房间。
窗外传来了阵阵清脆的鸟叫声,叽叽咕咕的像是在唠家常,七月的天有些燥热。病房里虽然开着空调,但可能是为了照顾病人,并不是开得很足,蒙在被窝里的我,也渐渐感受到有些闷热。我保持着尽量轻的动作,把自己从被窝里挣脱了出来,坐在床的一角。我控制着身体的各个部件做着简单的动作,感受传来的反馈,基本确定了身体的状况——恢复得还是很好的,基本上身体都恢复了知觉,也能正常的动了,但反馈并不灵敏,并不算完全恢复,全身上下还是一阵无力。但也算恢复得很快了,要知道,昨天我只能勉强控制脖子左右扭动,直到晚上还无法把酸麻的手从美人枕下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