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彪回家心切,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飞奔朝白头山自己的家跑去。
见到自己的茅草屋时,心情很是激动,五年了!终于可以见到自己那苦命的娘了!
房门紧闭,又不见屋顶冒起炊烟,娘不在家?她是不是还在山上打柴?
周彪寻思着,可仍在紧闭的门前喊道,“娘,你的彪崽回来了!”
喊过之后,不见房内有一丝儿的回音,娘肯定在山上打柴还没有回来,周彪想着,便准备去娘常去打柴的地方去接她,正准备放下行装去山上时,突听见后门“吱呀”一声响动。
“娘,你怎么啦?”周彪大喊着,“我叫你不应,你反而开后门做什么?”
一想不对头,周彪想着,莫非家中遭贼了?可家徒四壁,怎么会遭贼呢?
周彪便飞奔朝屋后走去,只见一个身影从自家后门向后山跑去。
果然遭贼了!
周彪三步并着两步迅速追了上去,抓住那男人的后衣领往后一拉,那男人便仰天倒在地上,周彪一看,顿时惊呆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盗贼竟然是他的杀父仇人陈大标!
这根本不可能!陈大标算是土霸王了,家里比较殷实,怎么来我家盗偷东西呢?
“大标!我到我家干什么?!”周彪从背后抽出大刀,厉声问道。
“原来你是周彪侄儿,”朱大标惊魂未定,吞吞吐吐说道,“五年没见,你长高长结实了。”
“谁跟你废话!”周彪咄咄逼人的怒吼道,“我问你,你到我家来干什么的!”
“哦,是这样的,”朱大标吞吞吐吐的说道,“是你娘要我来帮忙的。”
“我娘要你来帮忙的?”周彪气愤的说道,“我娘要你来帮什么忙?!”
“你爹不是早就不在了吗?”朱大标说道,“你娘要我过来帮她做些事情。”
提起爹爹的死,周彪火冒三丈,对着朱大标狠狠的踢了几脚,边踢边说道,“你还好意思提起我的爹,你用锄头打死我爹,我还没有找你算帐!”
“你爹不是我打死的!”朱大标申辩着,“你那时只有五岁,你怎么知道是我打死的?”
“我娘对我说过,要我时刻记得这深仇大恨!”周彪愤怒的说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朱大标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看到已经壮实的周彪,又拿着大刀对着自己,连忙讨好的说道:
“彪崽,确实是你娘叫我过来帮忙的。”
“彪崽是你叫的吗?”周彪又对朱大标踢了几脚,说道,“我娘会找你帮忙?真的是笑话!”
“不信的话,你就问问你娘。”朱大标仍死皮赖脸的说道。
“我到底想看看你对我娘做了些什么好事!”周彪说着,抓着朱大标的后衣领从地上拽起来,把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押着他朝自己的茅草屋走去。
“你别动!”周彪提醒着说道,“你只要一动,你的脑袋就要掉了下来。”
“彪崽饶命!”朱大标求饶着。
周彪押着朱大标从后门进了屋,突然听到床上传来娘那微弱的声音。
“彪崽,你回来了。”
“娘,我回来了,”周彪说道,“我在门前叫你,你怎么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在山上打柴还没有回来呢。”
周母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跪在床边的朱大标撕抓起来。
“就是这个畜牲,”周母悲愤的说道,“自从你出去后,这个畜牲时不时的就来骚扰我,我不依,他就打我,把我打得遍体鳞伤,我想到过死,可我一想到你,我就死不了!”
“那我在门前叫你,你怎么不说话?”周彪哭着说道。
“我听到你在叫我,知道你是来救我的命了。”周母说道,“我正要答应你,那个畜生便把我的嘴捂住,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拳,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周母嚎哭着,似乎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统统的哭出来。
“彪崽,你把他杀了!”周母悲愤的喊道,“我看着他,我的心就会流血!”
朱大标原以为周母与他发生过关系,会救他一命,没想到周母把所有的仇恨都埋在心底,这一下全都爆发出来了!
朱大标见死期已到,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夺门而逃。
周彪冲了上去,抓住朱大标的辫子,说了一句,“原来你是这样给我娘帮忙的。”
说着,便挥起一刀,从朱大标的脖子上砍了下去,身首异处。
周彪本想提着朱大标的人头见娘的,但想到他娘说过“见到那畜生,心就会流血”,更何况那场面过于血腥,他便作罢。
“娘,那畜生我已把他杀了,”周彪说道,“那尸身如何处置?”
“随你怎么处置吧。”周母说道,“我只要不见着他就行。”
“我想把他的尸身送到他家里去,”周彪说道,“告诉他家里的人,这杀父辱母之仇我报了!”
“彪崽,这万万不可,”周母说道,“他家有五个兄弟,都找上门来跟你算帐,你怎么应付得了?”
“娘,你放心好了。”周彪说道,“就算他五兄弟都来,你彪崽也不怕的。”
“那这事不就闹大了?”周母说道,“你就将那尸身送到山上喂狼去吧。”
周彪依母亲之言,将朱大标的尸体丢入大山之中。
返回途中,突然想起应该到父亲的坟前祭拜一下。
五年没到父亲的坟前,只见坟莹上长满了杂草,他取下大刀,把坟莹上的杂草刮得干干净净。
他跪在坟前,突然想起没有带香烛纸钱,于是对父亲说道,“爹,过天给你带些香烛纸钱,今天就与你说说话吧。”
“爹,孩儿现已长大了,也给你报仇雪恨了,我把打死你的朱大标杀了,把他的尸身丢在山上喂狼了,你若地下有知,应该感到高兴!”
正说着,一阵山风吹来,周彪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爹,你是不是显灵了?”周彪连叩三个响头,说道,“爹,你若有灵验,要保佑我娘平平安安才是。”
周彪辞别爹的坟莹,回到自己的茅草屋,本想与娘为伴,尽自己的一片孝心,没想到第二天朱大标的几个兄弟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