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刚才来信了,衙门明日开庭审理。”大晓说道。
“当家的,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如何去衙门?”周氏担心的说道。
“没关系的,我还是能走去的,只是慢点走罢了。”大晓说道,“我也只想了结这个官司。”
“那田千万要保住。”周氏叮嘱道。
“我知道。”大晓说道,“这是我们家的命根子。”
“爹,娘,我也要去!”光贤听说明日开庭,吵着要去。
“希儿,你不能去。”大晓说道,“你还没有成年,衙门也不允许你去的。”
“我的小祖宗,”周氏说道,“看你小小年纪,竟动刀杀人,你还敢到衙门里去。”
“我偏要去!”光贤执意的说道,“他能动手打我爹,我怎么就不能动刀杀他?”
“贤哥哥,”大妹说道,“你就听爹娘的话,别再去惹事非了。”
“是呀,”大晓说道,“你若不去动刀杀他,理都在我们这边,现在你动刀杀了他,不知县官怎么判了。”
“我不动刀杀他,那田早就被人家占了去!”光贤愤愤不平的说道。
“贤哥哥说得没错,”大妹说道,“那天我跟在贤哥哥后面,看到正虎他们正准备在田里测量了。”
“反正不能让希儿去!”大晓坚决地说道,“他虽然未成年,但动刀杀人也是犯法的,如果去了,也不知官府会不会对他用刑。”
“爹,我不去就是了。”光贤无可奈何的说道。
第二天,彭老五听说亲家的官司开庭了,便赶了过来,扶着亲家向衙门走去。
光贤见大人们走远了,便要尾随而去。
“贤哥哥,爹爹交待过,你不能去。”大妹着急的说道。
“大妹妹,你放心,”光贤说道,“我只是在外边看着。”
“那我也要去!”大妹说着,“我不放心你。”
“你不能去,”光贤安慰着,“你还小,你在家里看房子吧,我去去就回来。”
“那你千万不要再惹事了,”大妹说道,“我就怕你再惹事非。”
光贤尾随着大人们向衙门走去,他看着大人们进了衙门,衙门外站着两个差役把守衙门口,他便在外面溜达。
“升堂!”陈县令吆喝一声,那差役齐声传音。
“把当事人传上来!”陈县令吩咐道。
黎大晓和李正虎双双来到堂前,跪在地上,高呼:青天大老爷。
“李正虎,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一遍。”陈县令开口道。
“姑父,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正虎正要说的时候,陈县令把他的话打断了。
“李正虎,这是公堂!”陈县令训斥着,“说什么姑父的!我要秉公执法!”
“是的,青天大老爷!”正虎叩头,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我想修点房子,可黎大晓有丘田挡住了我家的去路,我想把这田买下了。”
“那你就把它买下了不就成了?”陈县令说道,“为何发生打斗?”
“姑父,”正虎刚说出口,自知失言,马上转言,“青天大老爷,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到大晓家,说要买他那丘田,价钱也谈好了,说是十两银子。”
黎大晓听到正虎在那里歪出事实,连忙申诉道,“启禀县太爷,正虎他在那里胡说八道!”
“大胆!”陈县令吆喝道,“人家说话,你不能插嘴!该你说话了,他人不能插嘴,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晓只能眼睁睁的由正虎在那里瞎说。
“我们谈好了价,我也数了十两银子,”正虎说道,“我正准备到田里规划宅基地的时候,他儿子在田边哭闹,我去劝导时,他竟用刀刺了我。”
正虎说着,便把衣服捞起,露出刚痊愈的伤口。
“黎大晓,”陈县令扭头对俯在地上的大晓说道,“本官问你,李正虎说的是不是事实?”
“启禀县太爷,”黎大晓说道,“正虎他说的是一派胡言!”
“他怎么胡言了?”陈县令吆喝道,“难道他身上的伤是他自己刺伤的不成?”
“那伤是犬子所为,”黎大晓陈述着,“可他说的事由全是颠倒黑白。”
“怎么个颠倒黑白?”陈县令问道。
“他那天要来买我那丘田,我并不答应,”大晓说道。
“他是拿银子来买你的田,你为何不答应?”陈县令说道。
“启禀县太爷,”黎大晓哭诉道,“那是我全家的口粮田,卖了它,我们全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你不想卖田,那你怎么接下正虎的十两银子?”陈县令问道。
“他是在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呀,”大晓说道,“他甭说十两银子,就是一百两银子,我也不能卖!”
“原来如此!”陈县令大喝道,“你们说好的是十两银子,你后来反口了,要一百两银子,对不对?!”
“对,他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李正虎接过话头。
“谁让你说话了?”陈县令扭头瞪了正虎一眼。
陈县令这时把惊堂木一拍,说道,现在事实基本上查明了,现在宣判。
“黎大晓身为私塾先生,但教子无方,其子持刀行凶,致人重伤,先给他五十大板,以示教训!”
陈县令说着,突然大喝一声,“来人,把黎大晓拉下去,先打五十大板!”
彭老五见状真是怒火中烧,他强压怒火,启禀道,“老爷,这黎大晓被那正虎打成重伤,现在还未痊愈,挨板子的事就免了吧?”
“黎大晓被打成重伤?”陈县令用严厉的眼睛盯着彭老五,说道,“你有何证据?!”
“祁山郎中蒋百银可以作证。”彭老五小心翼翼地说道。
“就是叫天王老子来作证也没有用,”陈县令说道,“我们讲的是要拿出证据来。”
“黎大晓受的可是内伤!怎么看得出来。”彭老五急急的辩护道。
“你是不是也想要挨板子了?”陈县令对彭老五吼道,“作伪证也要受刑罚的!”
“我说的句句是实!”彭老五坚定的说着。
“那就一起打!”陈县令发怒了,吼道,“黎大晓的那丘田充公,由本衙门拍卖!”
光贤在外面听到爹爹与岳父的喊叫声此起彼伏,恨得咬牙切齿,眼里射出仇恨的怒火。
他掏出弹弓,上了铁砂,瞧准机会,对准陈县令的脑袋,用尽全力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