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鸡飞蛋打
几个二世祖觉得光骂不解气,正商量着找人带军队过来撑场子。
恰巧,宫里代表国王陛下的传旨太监来了,大喝道:“在军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然后,二世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他们被欺负得如何如何的惨,新兵营的训练官如何如何的目无王法…
传旨太监脱不了身,略带哭音道:“各位少将军,咱家就一个传旨的,有冤屈去找陛下说啊!”
找陛下?找抽呢?连带各自的老爹也会被训斥个管教不严之罪,回去还不得被扒了皮?
好不容易传旨太监才挣脱出来进了军营,见新兵营正集结待命,不由好奇,发生什么了?
跑到中军处尖着嗓子喊:“讨伐军新兵营训练官呢?”他其实已经看到何宇,但不认识,喊一声确认为好。
何宇急忙上前道:“末将便是,公公可带来了陛下旨意?”
太监点点头道:“陛下口喻,令讨伐军新兵营明日午时至北营训练场演武。”
何宇口头领了旨意,要说圣旨这玩意儿,不是说给就给的,每道圣旨的程序那是十分复杂,一般小事往往是国王一句吩咐,顶多给个令牌。
太监的主要任务完成,笑瞇瞇道:“将军,陛下对这次演武十分看重,好几次提到将军名讳呢。”
何宇撇嘴,老子那花狗的名字还能得国王念叨?
此时他摇头苦笑道:“公公,请转告陛下,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但恐力不从心啊!”
公公啊了一声,低声道:“咱家已接到前线赵督尉的消息,他对千户也很欣赏,咱们这也算一家人了,你给咱家透个底,有多少把握?”
“本有九分,但现在不足三成!”
“嗯…”太监是个知高低,善观察的职业,沉声道:“有难处?”又望了一眼集结的军阵:“啥情况?”
“不满公公,我军昨日就已断粮,今日已过响午,全军上下粒米未进,后勤官到军部要粮至今未归,这让新兵营如何应对明日演练?”
又朝营外一群纨绔呶嘴:“那一帮子刚才还在这里大闹了一通,强逼我把新的练兵之法卖给了他们,又怕末将明日出彩,这不,堵上了。”
太监脸色铁青,阴笑道:“好啊,都盼着陛下丢脸呢,大梁还不是他们的呢,已经作起陛下的主了。”
“公公言重,也就一些少将军年轻让人蛊惑……”
“将军不必替这帮混帐求情,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惯了,这次还胆大包天算计上陛下,将军不要妄动,咱家这就回宫,让陛下替你作主。”
“公公,请告知陛下,末将只想演武完毕,然后回讨伐军为大梁尽忠。”
“咱家省得,将军回见。”
“公公好走…”
太监带着禁卫转身要走时,中军大帐传来呼喊:“吕大监请等等…”
这位车骑将军府的女子刚才见着太监与何宇传旨说话,知道是陛下的一些交待,不敢打扰,此时见太监已完成任务,从中军帐内追了出来。
吕太监一见女子,浑身打了个颤,向何宇低问:“这姑奶奶也在?”
何宇苦笑道:“主谋!”
呃,给了何宇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急忙向女子道:“冯姑奶奶也在这里呢?咱家未曾注意,恕罪…恕罪…”
“吕大监言重了,我是听说这里的将官有新的练兵之法,特意来拜访,现在已有些收获,但是,恐怕也坏了舅父大事,所以,不如与大监一同入宫,一向舅父请罪,二是向外祖母请安。”
日,这是要逃的节奏?老子恐怕得鸡飞蛋打。
何宇诽谤这女人就是个言而无信,见缝插针的主。
吕大监看了一眼何宇,何宇难道敢说她就是个交易?小辈胡闹,扣压了她,王室不知道即罢,她又不是王室之人。但她要去探望外祖母,你能拦着?主要是吕太监不敢回去撒谎啊。
但何宇还是争取道:“如惹小姐此次失信,末将也是奈何不得,但是,山不转水转,假如它日再有交集,就怨不得末将刁难。”
“哼”女子哼了一声道:“这次是你逼的,本姑娘输得不甘不愿,希望下次不要落在我手里…”
放下狠话,转身就朝营外走,吕大监只得向何宇点下头急忙跟上。
那女子出了军营,就朝还在的冯公子怒吼:“还留在这里干嘛,不够丢人?早就告诉过大兄,你没这帮杀才狡诈,少与他们来往,就是不听,你看他们有一个好东西吗?除了一肚子男盗女娼,能干什么?……”
骂骂咧咧,拉着冯公子远去。
送太监至营门的何宇听完全程,不禁抹了把汗,这他妈太彪悍了!走了好,走了好…
现在看来,自己的妻子南山王除了武力值高,还是很温柔的。
下午时分,一车又一车物资进了新兵营,新兵营顿时炊烟四起,碗里还多了些油珠,也算象征性开了次浑。
据后勤周将军讲,军部也不算刁难,谁也料不到新兵营刚到就断粮,调拔物资一套手叙下来,耽过不少时间。
当听说他离开这半天,营里闹出大动静,不但没庆幸躲过一劫,反而哀叹错过一场训练官大杀四方的好戏。
你妹,恨不得老子栽锅是吧?你以为耍猴呢?
何宇回到帐篷开始了今天的打坐修练,已经修练一个多月了,丝毫不见起色,内心还是有些失望。
是方法不对?还是失了童身?
他准备练满四十九天再说,必竟传说大道四十九,或许真有其根据。
神龙从何宇衣袖爬出来,喃喃道:“也不知本神吃错了什么药,跟你个小蝼蚁瞎几把混,闷死本神了,满身酸臭。”
老子还嫌你给我惹上虱子了呢!何宇腹诽。
“小子,你每天都这么坐着睡上一个多时辰干什么?躺下睡不舒服?也不怕长痔疮。”
“我在思考,作为一个弱小的人族是很辛苦的。”眼珠一转道:“敖大人,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您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吗?”
神龙摇头道:“一部分是,比如变化大小,从大山似的躯体剥离后就自然会了,但力量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强,我见过的兽族也差不多这样。”
“那吞云吐雾,推云布雨又咋办到的?”
神龙咂咂嘴道:“不会啊!我什么时候会那玩意儿?”
不会?老子当初见你时这么夸你,你是欣然接受的,你他妈的当时是为自己脸上贴金呢?
算了,纠结无意义,继续问道:“那你变化大小时有啥秘法没有?使用力量时体内有无变化?”
“太复杂,本神听不懂,反正我只要想一下,大小随心,力量嘛,说不清,你轻轻摸一下与使劲打一拳是啥感觉?”
呃,一句话,大脑支配肌肉而已。
那么,力量是肌肉本身蕴含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肌肉应该只是运用,调用了力量,肌肉越结实,只是能运用的力量越多而已。
很简单的道理,肚子饿了,肌肉无力,内脏病了,肌肉无力,这就可以说明,肌肉不储存力量,力量来源于内脏。
丹田?那只是小说中的说法。
心脏?血液循环的发动机,肺?发动机燃烧的空气…
血管……?什么肌肉,皮肤,包括骨格,都需要血管支撑,血管才是人体的主要组成部分…
何宇豁然贯通,仔细想着虫皮纹路的走向与规律,
“噗”
何宇心神巨震,一口於血喷出,头脑一阵眩晕,昏死过去。
把在一旁发呆的神龙吓了一跳:“小子,干什么?咦,咋死……哦,昏了…”随即朝吼了一句“来个人…”
讨伐军新兵营的训练官在这个节骨眼昏死过去,这可把整个军营上下忙了个鸡飞狗跳。
军中医官也就是个半壸水的主,处理一般外伤还马马虎虎,开两张头痛脑热的药方也信手沾来,必竟那些是死记硬背的。
但突然吐血晕死,要望,闻,问,切就麻爪了,围着何宇转了半天也不敢下结论。
别的人他或许就下手开整了,反正治好是功劳,治不活就怪你命不好了,但何宇不同,敢死马当活马医,命还要不要了?新兵营能活撕了他。
往上报?报给谁?在都城新兵营就是孤军,无依无靠的。
明日就上场演武,训练官却出问题,几个将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后勤将军带着吴,郑二位偏将直奔军部求援,留王,冯两个将军看守。
军部正着手明日演武之事,与礼部商量梁王陛下的出行安排,却接到新兵营又出问题的禀报。
你妈,要出大事啊,刚解决断粮问题,就听风传几位少将军去闹事,几位少将军前脚……啊,有几位不死心的还守在新兵营营外呢,新兵营训练官就莫名昏死……
这是要干嘛?几件事连在一起,军部官员也头皮发麻,这是有人出幺蛾子整事啊。
军部官员不敢怠慢,一边派军医前往讨伐军新兵营,一边往王宫里递消息,这事军部不参合,看样子不整死个把人消停不了。
大梁王宫
大梁国王陛下雄才伟略,一张猪腰子脸正聚精会神听着小侄女讲解讨伐军新兵营的趣事。
小侄女边请罪边告状,罪行是擅闯军营,状告新兵营训练官如何对她不敬,自己云英未嫁,却要扣留自己为人质,居心不良,良心大大的坏……
梁王陛下憋着笑,第一次见这姪女吃这么大个亏,至于事情经过,他比谁都清楚。
正听得起劲,却听太监禀报了军部呈上的消息,脸刷地阴了下来,这是龙颜大怒的征兆。
车骑将军府的冯小姐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急忙擦去假泪,心里“咚”地一声,是那个蠢货干了蠢事?这不连累我吗?
急忙躬身道:“舅父,芸儿绝不知此事,其中定有蹊跷…”
梁王点点头吩咐道:“先派御医去看看情况……”太监领命而去。
过了片刻,正内心忐忑的冯芸听到梁王道:“芸儿继续讲你的,孤也想听听那个小子如何的十恶不赦。”
呃,冯芸干笑一下,挤出笑容道:“也就一个小千户,也没啥好讲的,舅父,咱们聊点别的吧?”
“也行,听说你从那个小千户手里搞到了新的练兵之法?”
呃,舅父,不带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