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沄白对这个称呼陌生,因为从来没人喊过她的小字,如果不是沄昭韵无意间和她提过,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字。现在沄华喊出来,沄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喊得那么顺口的......
不过她并不在意,沄华从原身出生起就没尽过父亲的责任,她可不会因为沄华喊了亲近之人才能喊的小字便对沄华心生好感,这么多年的痛苦煎熬哪能是一个称呼就能瓦解的。
“回皇上的话,我不过是被动反击而已。”沄白回答得不卑不吭。
听到沄白的回答,沄华看向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月儿不肯喊他父皇,可是在怨他?怨他这么多年冷落她?可是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诶,罢了......
睥睨天下的帝王突然有点心塞,但是却舍不得教训自己的女儿,只能把脾气发在别人身上了。
“都听到了吗?苏家二公子作为人证已将事情原委告知众人,二公主欲伤害三公主不成反被打伤,纯粹是咎由自取。来人,二公主意欲伤害嫡公主,从今日起,罚二公主在娇韵殿抄皇族仪礼千遍,无诏不得出。”谁也没想到,沄华竟然就这样关了沄昭韵禁闭,明明沄昭韵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个啊。
“陛下三思啊!”这是娴贵妃和元丞相的声音。
娴贵妃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沄昭韵被关禁闭而沄白依旧春风得意,而元丞相和娴贵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皇储未立,元家自然不能让沄昭韵失势。
“陛下万不可听信他人的片面之词啊!”娴贵妃挣扎到。
沄华目光锐利,看向娴贵妃,皱眉到,“你在教朕做事?”
娴贵妃接收到沄华冷冽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眼神,像是要穿透她的内心,娴贵妃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二公主疏于管教以至于罔顾仪礼、目无尊卑,贵妃难辞其咎,便与二公主一起抄写皇族仪礼百遍。至于元业成,未明原由便冒犯嫡公主,如何担当丞相大任?元业成还是把丞相之位......”
“陛下!陛下三思啊!”有些官员见事态不妙,纷纷站出来阻拦到。“元大人也是关切外孙女,并不知道伤人之人是三公主,所谓不知者无罪,求陛下念在元大人年事已高,尽忠职守的份上,饶过元大人这一回吧。”
好家伙,本来站着的官员现在为了给元业成求情,乌泱泱跪了四分之一,没想到元业成还挺能耐,收拢了这么多官员,或许,还不止。
扫了一圈还站着的官员,沄华目光微沉,“众爱卿说的在理,既然如此,那便罚俸三年,以儆效尤。”沄华不得不暂时放弃贬谪元业成的念头。
“这么一耽搁,今日早朝时间已过,若无重要紧急之事,便散了吧。”该罚的罚完了,沄华拂袖而去,不再看昏迷的沄昭韵和跪在地上的文武官员,摆驾回宫。
沄白乐得沄华对自己视而不见,正打算让苏言笙继续带她出宫,却听到沄华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月儿,你过来。”
沄白:“......”
本来也已经打算散了的文武百官顿时又竖起了耳朵,放慢了离开的步伐,陛下先前一直在处置二公主等人,如今终于轮到三公主了吗?
沄白听着沄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心知今天可能出不了宫了,便打发了苏言笙,让他改日再当她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