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小菊打趣的说着一边打量着白骆晴,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俯身看着她道:“小姐,今日我可是听人说,楚王爷病了啊。”
“他病了,管我什么事呢?你不用跟我说,我又不会治病。”白骆晴道。
小菊见她这般说,便叹了口气,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小姐说的也对,想来这楚王爷也真可怜……”
白骆晴心理咯噔一下,莫不是这病得还挺严重,赶忙喊停了小菊,问:“怎么说的,楚王爷他,病得严重吗?”
小菊顿住脚步,偷偷抿嘴笑了笑,尔后方转过身子,道:“我就说小姐是在乎的,你还不承认。”
白骆晴有些怨怼的看着小菊,道:“小菊,你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本领越来越大了哈,我问你话呢?”
小菊蹦了一蹦,笑出声来,道:“小姐,我就是吓唬你的,柳姨娘说了,楚王爷不过就是因着天气寒冷了,感染了风寒,不碍事的。”
白骆晴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玉佩,陷入沉思之中。
第二日,白芳菲穿上了杜仲送来新制好的衣裳,对着镜子照了些时候,水杏和青萝在一旁看着,只夸好看。
白芳菲听到,却并不高兴,只要想到她白骆晴,比自己多了一身,便越觉越发不是滋味。
“水杏,青萝,我问你们。”见两人应了,白芳菲问道:“梵芷人如何?”
“二小姐您说的是?”水杏吊着眉梢,一脸疑惑的问。
“她和你俩关系若何?”白芳菲问。
青萝回道:“都是苦命人家的姑娘,我们几个都似姐妹一般处的。”
白芳菲听了,点点头道:“既是这么,那以后很多事儿就好办了。”
水杏往日里最是个善于揣摩人心思的,见白芳菲脸上的神情,又听她这么说话,心下已明了几分。于是微微一笑,道:“小姐,梵芷和我,素日来还很聊得来,我们得空了经常一处说话的,您有什么需要转达的,我都可以代劳。”
白芳菲见水杏机灵,善解人意,高兴的笑了笑,道:“那是自然。”看到青萝有些呆头呆脑的,傻傻看着两人,眼里满是困惑,白芳菲又道:“不过是这些时日里,我得了风寒,想去看姐姐,又怕传染了她,故而有些要关心的,不能当面问只能问梵芷了。”
说完之后,斜眼瞟了一眼青萝,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水杏自是明白,也假意跟着笑了一笑,道:“二小姐和大小姐姐妹情深,真是令人羡慕。”
这日,已到了正月初五,各府只见过门走动的,渐渐也见稀疏了些。
逸王府府内,老太太对云妃说:“我看,逸儿的年岁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给她纳王爷妃了。”
云妃听说,知老太太的意思是说梁念波那边的事,心下为难,脸上却是不显,只附和道:“母亲说的极是。”
老太太又说:“这波儿,你也看见了,自我们入都以来,她三天两头过来照顾。”
说着指了指各门的丫鬟婆子,道:“就连着她几个,都是波儿一手调教了,划拨过来的。我看她和逸儿感情也着实好,反正迟早这波儿都得是我燕家的媳妇,不如趁着这年关,你我过去丞相府走一遭,也和着林王妃商议商议这桩婚事。”
云妃听着,表面上应了,心下却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老太太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想到就要去做,不多时,便唤来下人,套好了车轿,拥着云妃一块往丞相府去了。
“老太太,苏姐姐,看看你们,以前在得远就不是了,眼下都到阳都了,还不常过来走动走动。”林氏言语间有些责备之意。
老太太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道:“哎,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刚到阳都不久,许多事儿啊,你苏姐姐还没有梳理清楚呢,我老早就惦记着了,一直就等她得空。”
老太太说着,兀自笑了起来,云妃也跟着笑起来道:“母亲说的,可都是真的。”说完,转向林氏道:“妹妹,要说还得多多感谢波儿,她可是帮了我些大忙的,若不是她,只怕今日还不得来见你呢。”
林氏端起茶盏,优雅的嘬了一小口,又放下,道:“对了姐姐,波儿说逸儿染了风寒,可见好了。”
没等云妃回答,老太太便道:“好多了,好多了,说到这茬,还是得感谢波儿。她跟着榻前忙活了好些时候呢。”
林氏看着两人对自己的女儿很是满意,心中也高兴,便道:“波儿和逸儿相处的好,也是我们做长辈的喜闻乐见的,这倒是极好的事。”
老太太连连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今儿我们过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谈。”老太太接着说:“我看波儿和逸儿年岁也差不多了,是时候给她们办了。”
林氏听了,笑道:“老太太,是您先说了,今日您若不说,我也正要提这件事呢。”林氏说着,转向云妃道:“姐姐,侯爷要务在身,不能随来阳都,波儿和逸儿的婚事,还全凭姐姐操持。”
云妃点头道:“这本是分内之事,我这一会去,首要的就着人把这下聘的日子看了。”
老太太道:“好,你可要上点心。”云妃笑着应了。
梁念波知老太太和云妃过来,原打算过来拜见,刚到门口,就听到两人正和母亲说着自己的婚事,不禁顿足靠在门前偷听。
听到云妃说回去就要看下聘的日子,不禁喜不自胜,要知道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听几人已然说完,梁念波这才施施然走进去,笑意盈盈的对着老太太和云妃各施一礼,柔声道:“见过祖母奶奶,见过王妃。”完了这才又转向林氏道:“见过母亲。”
老太太打量着她,笑得眼角都弯了,赶忙拍着软凳道:“来来来,来祖母奶奶这儿坐。”
“多谢祖母奶奶厚爱。”梁念波说着,便坐了过去。
云妃看门口站着两个梁念波划拨过来的侍婢,她想到有些话当面不便讲,便给楚行逸使了个眼色,道:“和你是伯母多日不见,这一见面,自然是聊些别后的话题。”
楚行逸会意,对侍婢道:“哦,对了,我看后院杂乱,你俩去帮着收整收整。”
两个侍婢领命去了。
云妃这才把今日在丞相府老太太和林氏说的话,原原本本说与楚行逸听,楚行逸咳嗽了几声,陷入沉思之中。
云妃看他如此,试探的问道:“逸儿,你的意思呢?”
楚行逸回过神来,道:“母亲自是知道孩儿心思的,这事还请母亲替孩儿多操心。”
第二日,云妃唤来季易,交代了一番,并递给他一带银钱,嘱咐道:“记住,行事需机密一些。”
季易点头道:“好咧,王妃,季易办事您就放心吧。”说完,便匆匆出门走了。
云妃忙活完毕,便过去找老太太。
“母亲,我们侯爷府,也不是随便的人家,这姻缘联亲的事,除了昭告列祖列宗之外,只怕也需找个排卦算命的,帮着看看波儿和逸儿算算。”
老太太道:“嗯,这是极该的。”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就着人打听打听这阳都城中哪里有算的,找到了便把两人的八字贴送过去。”
云妃点点头道:“母亲,我已派了季易去了。”
丞相府内,梁沉楚过去找梁念波,见她正提着鸟笼,又在逗着雀儿完,便想起郡守家那后花园的雀儿房来,不禁自言自语道:“真是极有趣。”
梁念波听说,放开了鸟笼,站起来一脸奇怪的盯着梁沉楚问:“你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说的是些什么呢?”
梁沉楚一下来了精神头,拉过梁念波:“来来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
“年前,我到广陵郡守府做客你还记得吧。”
梁念波“嗯”了一声,打量着梁沉楚道:“那又怎么了?”
梁沉楚提起鸟笼,道:“你那么喜欢雀儿,要你看到了郡守家的雀儿房,指不定要乐成什么样儿。”
“雀儿房?”梁念波一脸的困惑。
“嗯。”梁沉楚点点头补充道:“那雀儿房里,花花绿绿,二十多种类上百只鸟,关在一个大的铁笼子里。”
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道:“这么这么大,足有小半个院子宽敞,还有专人看管,想要逗着雀儿玩的时候,直接进去雀儿房便好。”
梁念波听得来了兴致,围着梁沉楚问:“果真有你说的这般好去处,我们丞相府都没有的,他们居然会有。”
梁沉楚听说,冷哼了一声,道:“我就说你井底之蛙,没见识了吧。俗话说的好,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咱们丞相府虽说是冠绝一方,但也不是说就能够网尽天下奇趣的。”
“嗯,你说的也是。”梁念波心头盘算着,忽然兴奋的跳将起来,道:“我看这个好,哎哎哎,梁沉楚我看这么着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