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炎突的一声慢着,让云听兰等人惊惧不已,白兼明脸本就挎着个脸,见烛炎无故叫停,只得故壮镇定,笑脸相迎。
“龙王大人!所为何事?”白兼明尽量摆出一副自己觉得合适的笑脸,不曾想在烛炎看来就是一副假惺惺的表情,厌恶至极。
“你也别摆你的臭脸了,她说过她不会滥杀,我也一样!”烛炎化作人形,犹如踩在地上般,步步向船走来,完全不在乎下面就是海水。
“你们人类对喜欢一个人怎么看?”烛炎两丈三的身高,尽管有衣物挡着,也遮不住满身的肌肉。
如果说换作其他六国还兴许还能蒙过九境巅峰龙王,可偏偏是一个无情的云来国,禁止爱情女子为尊的国度。
像前代吴宫情事这类关于爱情的故事是不可能在云来的书铺中,也是明令禁止爱情,哪怕有痴情女子也会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白兼明悻悻然的说了一个字,他对喜欢也不懂,同样的还有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烛炎这头妖王。
“喜欢她真的可以奋不顾身么?”
烛炎站在甲板上,带着伤感的语气,像是在问云听兰他们,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呃.......”白兼明顿时一阵愕然,堂堂一个妖王竟然会喜欢人。
云听兰冷漠的看着烛炎,淡淡的说了一句:“喜欢是什么感觉?”
白兼明本还打算随便糊弄下,谁料到公主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这不是摆明会惹龙王生气。
“恩?”烛炎疑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冷色的女子,和珠水一样,不过他至少觉得珠水更有人情味,还会动怒,看着眼前的女子,感觉生气都很困难。
“那你们说怎样知不知道她喜欢你呢?”烛炎又问了句,看着两人,厨子早就躲在房中不敢出来。
“我不知道!”白兼明刚想说就被云听兰抢先一步说了句。
“那算了吧!”烛炎又再次看了看云听兰,有些忧伤的说道。
“那个妖王大人,冒昧的问一句,你喜欢的是人?”白兼明弱弱的问一句。
烛炎瞥了一眼,本就有两丈之余,这一眼倒是把房中偷看的厨子吓出声来,也幸好看见烛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暗暗又松了口气。
“你觉得会有人喜欢我?”质疑的声音浑响厚重,答案他早就知道,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呃......”白兼明一时说不出话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应该没有!”云听兰依旧淡漠的语气,只是不知内心怎么想的。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喜欢的是妖吧!”又接着说了句,她觉得烛炎其实并不如传言中的妖王那般凶残。
“你怎么知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要帮我悄悄送出凉国!”
东山镇铁匠铺今日轮到马六全程打铁铸剑,张让在一旁看着,偶有失误也立马指正,倒是没管后院的两人。
论天赋顾千秋,左川当属世间罕见,马六就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过人的天赋根骨,这也是张让格外照顾的原因。
铸剑讲究不断敲打,反复折叠,将毛铁的渣子排干净,炼制过程对马六来说足有七日,然后就是拧和冲,这道工序就是为了增强剑的观赏性。
为此马六还特意问了句:“好看的剑卖的更贵?”
“这年头都喜欢花哨子,这你不用管!”与其说别人喜欢漂亮的剑,不如说张让自己,像十大名剑中又有几把华丽?有的是吹毛得过,切马牛,断金属,斩山石的锋利,名剑之所以是名剑,除去锋利永不卷刃外,还有持剑者本身的故事。
十大名剑之一姝颜论华丽当属第一,配了一个自认儒雅风流的越国老国主,张让一直以来是不认同剑和剑名的,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红浪当属世间第一华丽。
姝颜绝世,红浪有泪!不是空穴来风,是实打实的比过的。
马六拧和冲并不是很熟练,他怕一不小心破坏美观,辜负顾千秋和左川的好意。
“六子,等你会铸剑了,一定要铸出比十大名剑更锋利的剑!”
“对啊,六子,到时候我和顾大哥的佩剑就靠你咯!”
一连十几日全程铸剑,尤其是最后出剑时,引得顾千秋左川两人也不顾练剑,纷纷前来观看。
云兼明偶有时间也会前来观看铸剑,今日听闻出剑,也一同前来观赏。
张让铸剑十几年,早就见怪不怪,不过也是看着这几人的热情不好说出口。他估计马六的剑不仅观赏性低,锋利估计还欠些火候,也辛亏他没让加青钢石,锻金沙这些材料。
“马六,不要这么磨蹭嘛!”左川一如既往的活力十足,眼中充满期待。
顾千秋等人虽没说话,不过眼中都有一股期待之色,希望马六此次铸剑能够成功。
淬火敲打,抛光磨砂,模子也是马六一手设计,可以说马六这次铸剑完全没有靠张让帮忙,马六的兴致也被几人提起。
马六从寒水中用钳子夹出,冷的一看,倒还能够入眼,马六有些喜欢,笑嘻嘻的看着众人。
在张让眼里拙略不堪,他也尽量表现和众人一样的表情,可一看众人都是一脸失望,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很丑吗?”马六看着众人的表情,疑惑的问了一句。
“呃·······”
“不丑不丑!”左川急忙摆手解释道,然后和顾千秋对了对眼色。
“哈哈!对对,不丑不丑!”顾千秋打着哈哈道,“这剑真好看,比我的小二还要好看!”
顾千秋的剑名小二,很随意,却让马六眼前一亮。“真的么?”
“那把剑送你吧!”马六欣喜的问道,这一下倒是让顾千秋有些尴尬,有些难为情的说了句。
“我这不是有小二了嘛!你给左川,他就一把木剑,还是断的,送他送他!”
左川有些无语,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得勉强的说了:“真的要送我么?”
“当然!”······
懿国局势越来越明显,各地征兵不断,凡家中有男丁超过十五岁都要去服役,民间虽有怨言,但也不敢明面上说!
百姓坊间都流传即将要开战的传闻,各地兵力纷纷涌动,有说是对十万大山妖族开张,也有的说是要征服七国,总之是满城风雨欲来,提前收衣备伞。
景阳府不比荆州,宜州这些个州府富有广袤,但也明文规定开始征召男丁,东山镇却唯独出了一名王二壮丁,批文上特意写了不必在东山镇招收壮丁。
懿国度过了十四个没有妖患的年头,现如今竟然要对越国全面开启战争。
越国国度最小,疆域也夹在六国中间,一条龙王河从凉国横穿越国,在越国境内不仅熟知的天下第一老国主,还有一条被誉为真龙的巨蚺。国力可能是最弱的,但在高手层次上却又有着一人一妖坐落越国,不敢有丝毫逾越。
然而因为懿国国主最为宠爱的公主远嫁越国,却传来身死道消,国主一气之下直接要对越国号旗举兵。
御京城皇宫某处,金色龙椅上坐着一人,言语威严又显淡漠:“张让那里如何?”
这里就两人,一人着金色九爪龙袍,袖口金丝耀眼夺目,皇冠上硕大的夜明珠后绣有一头威严神龙,就像龙口携着夜明珠般,在看他面色红润,双眉之间微微凸起,眼色透露出半点威严,半点倦意。
“他并没有回答?”言七律将腰一弓,又缓缓抬起,他与张让年纪相仿,却没有张让那般传奇,以前的他很羡慕张让,现在他比张让更得国主信任,更加位高权重,却没了当初那种激情,如果不是为了大业,他或许会相惜张让。
言七律自幼熟读圣贤兵家大典,还是第一个在《子录》中做批注,让更多人通俗易懂,前三十年最多就是一个批注的七品小官,后十七年竟然做到了异姓王之列,前后差距之大,让许多人愕然。
在言七律自己看来就是理所应当,他不认为自己的才华会做一个小小的批注,至少他对了!
“那他有把握吗?”龙椅上的问了一句,他对张让印象很深,虽然是上任国主的得力干将,那个时候他还试图极力拉拢,只不过得到的是张让否决罢了!
“不知!”言七律略做思考,摸了摸他一撮发白胡须。“三七开吧!”
“那真龙呢?”龙椅上的那人又问了一句,他的修为其实不高,也就七境巅峰,日常的政事和后宫琐事倒是让他的发鬓斑白。
“我还有一人!也在东山镇,到时也可挡真龙!”言七律说话总喜欢摸着他的胡须,一副高人模样,不过也是事实,对于世人来说,言七律比张让更有号召力,前者只是斩妖,除不尽;后者却能兵不血刃。让妖族在懿国从此消失!
“哦?”龙椅上的人明显有些兴趣,正了正坐姿,一副乐意倾听的模样。
“他的名字叫赵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