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中宾客满座唯独最靠进木台的位置无人敢坐,台上十八艺妓莺歌燕舞正弹奏着一首大梁国家喻户晓的《战功赫赫风华绝代》,词曲悠扬声势浩荡若不是在这花满楼中怕早已音传几十里,整个京都都要热闹非凡了,这首词乃是太学宫享有大梁第一骚客的燕平生所写,意旨当年南晋王率手下三万黑龙骑大败了南蛮收复了南晋五洲之后气势汹汹回京都的场面。其中最让人为之耳熟的词莫过于开头的:黑龙出关门,震杀饿虎狼.......与结尾处的:战功赫赫归来时,风华绝代无人敌。
虽说这首词写的极不押韵,但战后归来的浩荡场景书写的却是淋漓尽致,完全将整个黑龙骑英武的一面弘扬到了极致,从那之后整个京都以至于整个大梁国对于南晋王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楚长安带着老齐缓步走至花满楼中,大门口处的两名彪形大汗见来者纷纷让路推开厚重的大门请小王爷走了进去,按道理来讲只要是这花满楼中敲了锣谁都不能进,可唯独他楚长安受到素面娘子的特许无论何时来都是座上宾,那最靠前的位置就是留给这小王爷的!
楚长安绕过众人直接坐在了最靠前的那张空着的位置,老齐身为下人只能站在其身后不过那一双贼咪咪的眼睛早已经直勾勾的被台上的十八艺妓给勾了过去。
要说这十八艺妓各个面容极佳,即使是算不上上等也混得个中上等。当然这也是楚长安自己划分的等级,在这小王爷的眼中女人大致可分为五个等级。所谓下等女子样貌不堪入目身姿不是瘦若柴枝就是肥胖油腻;中下等则是样貌身姿还勉强能看上一眼;中等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无论是样貌还是身姿都是平平;中上等则就不一般了,样貌出奇但不算绝佳身姿妖娆却不算完美,总之就是一句话美中不足;而上等女子在小王爷的眼中可就算得上是宝了,不仅样貌绝佳堪称绝世容颜身姿丰腴而不肥凹凸有致曼妙妖娆恰到好处!
这些年小王爷见到的美人胚子不在少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能够入其法眼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阿姐楚长情冰雪美人是其一,素面娘子妖娆美人是其二,楚素儿狠辣美人与那刁蛮公主慕清雅并称其三,贴身丫鬟小柔是其四,如今又有幸见到一位美人公主萧巧巧是其五。
此时一名身姿妖娆的女人迈着轻缓的步子来到楚长安的身前摆手弄姿道:“小王爷,照旧?”
楚长安摇摇头道:“再加一壶上好的花酒。”
女人妩媚一笑道:“小王爷可是有些年头没点过我花满楼的花酒喽,今日是何雅兴?”
楚长安瞥了一眼身后早已双眼发愣的老齐一笑道:“这酒小爷我是喝不得,这不是带了个嗜酒如命的老家伙吗。”
女人心领神会咯咯一笑瞥了一眼老齐眨眨眼便转身离去,没过一会就带着一壶飘香四溢的花酒与一壶上好的花茶放到了楚长安的身前。
楚长安摆摆手女人便退了下去,斜了一眼身旁被酒香吸引的老齐一笑道:“作甚!若是想喝这酒,就让小爷看看你那宝贝如何?”
闻言老齐眨巴眨巴眼吞了吞口水一声不吭的把头缩了回去。
见状楚长安翻了个白眼骂道:“老王八!”
对于老齐来说最为重要的东西莫过于那背后的方盒,其次就是好酒,最后才是美娇娘!无论如何只要是有人打他那宝贝方盒的注意定然不会得逞。
楚长安也不是强人所好之人,故此招招手示意老齐坐下。
老齐畏首摇摇头道:“俺不敢!”
楚长安皱眉骂道:“你个老王八,小爷不看你那宝贝还不成?”
老齐依然摇头:“俺娘说过,吃人嘴浅拿人手短。”
楚长安被逗乐了扑哧一笑道:“你他娘的吃小爷的还少?之前吃多少喝多少也没见你娘说过这番话,别跟小爷在这贫嘴!”
老齐咂咂嘴道:“要俺吃这酒也行,就是不能坐!这是规矩!”
楚长安无奈摆摆手骂道:“罢了,你他娘的就给小爷站着喝!”
老齐嘿嘿一笑拿起花酒就这样站在一旁猛地灌上两口咧嘴一笑道:“好酒!”
一刻钟的时间莺歌燕舞总算是告一段落,十八艺妓退下。素面娘子自阁楼飘然落下,薄纱遮面衣着光鲜透过层层薄纱可若隐若现的看出其中那白皙的肌肤,不觉让人浮想联翩。
据说素面娘子如今已有三十有余,看上去却依然宛若少女一般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有人猜测这素面娘子是假的,还有人猜测这素面娘子有驻颜的秘术,如此多年争议不止却从未有人真正猜到过答案。
素面娘子轻缓落下对着楚长安抛去一个媚眼,接着环顾四周道:“拍卖会正式开始!”
花满楼每隔十五日便会开设一次拍卖会,其中拍卖的物件大小都是十分罕见,有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还有一些个流传已久的刀枪剑戟,甚至就连一些个亡国的镇国玉玺都曾拍过,可谓是应有尽有。
那些武功秘籍虽说都是江湖中一些个高深功法但大多都是几经波折所遗留下的残本,刀枪剑戟即使是宝兵拍回去也最多当作是个摆设,再说那些个亡国的玉玺这物件若是让自己拍了回去定然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弄不好还会引起一场战乱!
楚长安自然不是冲着这些个对自己无一点用处的凡物而来。
随着话音落下一身姿曼妙的女子手持托案走上了台,掀开罩布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方盒呈现其上,盒子之上刻画有栩栩如生的腾龙舞凤,只是一眼楚长安便就知晓这其中八成又是不知哪个亡国的玉玺。
素面娘子纤纤细指打开方盒露出一个雕刻精美其上有龙凤呈祥的掌心大小的玉玺,保存十分完好完全不像是亡国之后磕碰残损之物。
素面娘子轻声道:“萧氏玉玺,乃大俞国前朝王氏之物起拍价三百两黄金,每次叫价不得低于一百两黄金!”
楚长安闻言面色一紧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轻声道:“一千两!”
此话一出瞬间想要叫价的众人纷纷摇头,也并不是出不起价格而是不愿与这不可一世的小王爷作对。
敲锣定价素面娘子咯咯一笑道:“贺喜楚小王爷拍得此物!”
老齐凑上前去道:“一千两黄金,那能喝多少好酒啊!买这么个破玩意儿作甚!”
楚长安白了一眼嗜酒如命的老齐骂道:“你懂个屁,喝你的酒!”
之后连续拍出了十余件物件,可大多都无法入楚长安的眼睛。唯有一瓶无色无味的软骨散被其拍了下来。
天色渐完花满楼中的宾客也走了个七七八八,楚长安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雅致的屋子内,留下老齐在门外守着。
入门后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楚长安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喝着茶不一会儿素面娘子身披薄纱湿着头发轻佻漫步走了出来,未以薄纱遮面的素面娘子长相十分出众下巴一左侧颗美人痣恰到好处。
素面娘子咯咯一笑好不见外的盘腿坐在了楚长安的腿上伸出手来勾了勾小王爷的下巴凑至身前口吐青兰,温润的气息直扑楚长安的脸颊道:“小王爷今日雅兴,妾身可是受宠若惊啊。”
楚长安感受着素面娘子身上的温热感面无丝毫的表情道:“废话少说,那玉玺从何而来?”
素面娘子撇撇嘴起身道:“看来小王爷今日不是奔着妾身而来,真是伤了妾身的心呀。”
楚长安轻笑一声:“若是你执意想要小爷我留下,凭你的本事足矣!只是破了你这身子毁了你一身功力到头来还是你不乐意不是?”
素面娘子斟上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说道:“也是!不过我花满楼的规矩小王爷不是不知道吧,不过为了小王爷倒是可以破一次例。这玉玺是出自萧家自己人之手我花满楼只是代为保管十年,之后若无人来赎便进行拍卖,如今期限已过那萧家的女娃娃并无意取走,所以就只能进行拍卖喽!”
思索片刻楚长安点点头站起身来径直向屋外走去。
素面娘子咯咯一笑道:“小王爷慢走,可不要忘了妾身哦。”
回到楚王府别了老齐,楚长安闲庭信步向镜花水月之地走去。
云老一如既往的枯燥书字,等到停笔后除长安才取出那枚拍得的玉玺道:“云老怎么看?”
云老盯着玉玺良久才开口道:“十三年前江湖大乱之时各国也是乱成了一通,某朝篡位之事实属常事不足为奇。”
楚长安摇摇头道:“权益党争还是让人头疼,还是江湖中的快意恩仇要舒服得多啊。”
云老皱眉骂道:“你懂个屁,有你玩乐的时间用来练字兴许如今以你的悟性早已有了自己的字喽。”
楚长安翻了个白眼收起玉玺转身离去,路过萧巧巧的别院叩门而入。
萧巧巧竟然破天荒的没在练剑而是在自顾自的喝酒,而且最出乎楚长安意料的竟然是这萧巧巧换上了一袭粉色长裙,亭亭玉立身姿饱满有致,月色之下佳人独坐饮酒别有一番美景。
走上前去楚长安做了下来看着地上空空如也得两个大空酒坛子哀叹一声打趣道:“不曾想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竟也喝起了闷酒。”
萧巧巧冷眼瞥了一眼楚长安,眼中尽是杀意道:“我早已不是什么狗屁公主,还请小王爷注意言辞。”
楚长安打了个激灵道:“也是!狗屁公主有什么好当的,不当也罢!远离那些是非之地图个清静也好。”
萧巧巧没有回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是那么的凄凉与悲愤两行热泪早已不听使唤的滑了下来:“是啊,从今日起我萧巧巧就再也不是什么狗屁公主了,以后天为被地为床,四海为家!该报的仇定会报,该杀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言语之间举起酒杯洒出一行清酒在身前,完了将酒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拔剑而出一剑斩下了自己一缕青丝!
割发立誓!
楚长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月色下舞剑的倩影不自觉的内心升起一丝怜悯之情呢喃道:“可怜人啊!”
话罢楚长安悄然起身离去留下那巴掌大小的方盒与石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