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声音中充满恳求。
云晨嘴角上扬而起,一转身看着林天便道:“说吧!”
穆南搬了一把木椅而进,云晨提衣落坐,准备洗耳恭听。
“陈瘸子,的确认识!可这个陈瘸子,是真的不认识!”林天说道。
此话一出,云晨心中道一句:“我去……绕舌啊这是!”
云晨问道:“你的意思,刑部大牢的陈瘸子,你不认识?”
林天点点头道:“是!”
云晨一脸怀疑看着林天,林天便解释道:“大人,是真的不认识!的确有陈瘸子这个人,也与锦衣卫查的未有任何出入,可这个陈瘸子真的未曾见过!”
云晨一听更是头晕脑胀便问道:“平日里铸成的兵器运往何处?”
“不知!兵器铸成后,我与陈瘸子便会通过暗道运至破庙,可再从破庙运去了何处,臣实在不知啊!”林天看样子并不像在说谎。
“还有……祁府之事,云大人您遇害之事皆与逸王无关啊!”林天一口气说完。
云晨越听越迷糊,心中道:“这都什么事?若林天说的都是真的,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你何意?”云晨问道。
“祁府的盛物器皿的确是臣所换,但器皿并非毒药,乃是泻药,可不知为何……不知为何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砒i霜!”林天一脸慌张说道。
“你切勿心急,本座问你,平日出入王府中的黑衣人为何人?”云晨一个头两个大,眼下只能一件一件的去问。
“是臣啊!平日里逸王都要求臣从暗道出去,再披黑色衣袍回府,臣一回到府中,王府便会大门紧闭!”林天解释道。
“为何如此?”云晨一头雾水问道。
“臣不知,不过的确有面孔陌生之人来府中,且每次都不会是同一人!”
“不是同一人?次次都换人!”云晨嘟囔道。
“是!那些人皆会从暗道来到府中,一旦露面,臣便会从暗道去破庙,然后再披黑色衣袍回府,回府后那人就已不知去往何处,臣也会接到新的命令!”林天眉头紧皱。
“那你可听逸王提起过这些人的身份?”云晨未听到重点。
“未曾提过,臣只听命行事!”林天道。
云晨一脸无奈看着林天道:“啧……那你这个心腹是何心腹?”
“说说陈瘸子吧!”云晨一手撑着头问道。
“此人第一次来府中,便是被一人押送来王府中的!来的时候的确未有腿疾,一开始,陈瘸子并不从,态度很是强硬,逸王便命臣用刑,打到此人妥协让步为止,臣下手有些许重,便使得陈瘸子腿部致残!”林天说道。
“陈瘸子本名叫什么?”穆南在一旁问道。
“不知!只知姓陈,后来残了,便喊他陈瘸子,陈瘸子性情寡淡,不善言辞!”
“祁府之事呢?”云晨眉头一紧问道。
“逸王的确是想拉拢祁大人,祁大人不愿意,逸王气不过,便让陈瘸子将器皿涂上泻药!只是想给祁大人一个教训,可不曾想过祁府满府被杀,慌乱之下,逸王接到密函,便是要将此事嫁祸给大人!”林天一口气说道。
还未等云晨开口,林天便又道:“还有大人被埋伏之事,逸王根本不知啊,逸王接到密函,只是按照密函上的要求,将一批弓弩运至破庙,剩下的一该不知!大人出事后,闹的满城风雨时,逸王才知晓!”
“本座被埋伏当日,大火何人所放?”云晨问了一句。
“不知啊!”林天说道。
云晨深吸一口气,起身便要离开,林天声音哽咽道:“大人......臣可以死,逸王可否过好这一生?”
林天跪下,双手附在地面上,头埋得很低,这一跪带着真诚和恳求。
云晨看着林天如此,心中也甚是不好受,轻轻咳一声道:“幸无白刃驱向前,何用将身自弃捐!”
转身便离开了。
绕了几步,便入了陈瘸子的牢房中,陈瘸子可便就不同了,血肉模糊,伤痕累累。
云晨走近看了一眼陈瘸子,吩咐着一旁的穆南问道:“何人让用刑的?”
穆南拱手,便意识了云晨的话中之意,云晨看着戴着脚镣的陈瘸子道:“本座应称你一声陈老!”
“不敢!”陈瘸子虚弱的声音说道。
“陈老,本座有话想问你!”云晨轻声道。
“那大人恐要失望了,老朽什么都不知!”陈瘸子一口回绝了。
云晨见状便道:“陈老,命只有一条!”
陈瘸子冷哼一声道:“半截入土之人,还怕什么死?”
二人不再说话,只听见刑房那头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声音,还传来阵阵穆南的呵斥声。
“谁让你们滥用私刑?”
“谁给你们的权利?”
云晨再看向陈瘸子道:“你看,本座说你命有几条,你就有几条!”
陈瘸子一言不发,云晨见状便道:“本座问你,运至破庙中的并且去往何处?”
“不知!”陈瘸子道。
“当真不知?”云晨眉头一紧道。
陈瘸子拱手,一脸诚恳看上去并非说谎。
“那本座再问你......你可是陈瘸子?”云晨冷冷的看着陈瘸子问道。
“不是!”陈瘸子轻声道。
“那你是何人?”云晨听着陈瘸子的话,不寒而栗。
“我乃一农夫,身患绝症,家中还有老伴与一犬子,为保二人后半生的生计,便稀里糊涂的上了这条贼船!”陈瘸子说着便老泪纵横。
“找你前来的是何人?”云晨见状问道。
“不知,未曾露面,他给了万两黄金,让我成为陈瘸子!”陈瘸子抬起手抹了抹眼泪。
陈瘸子顿了顿道:“我想,我命不久已!便就答应了!”
云晨食指放在鼻下,摩擦几下,起身便转身离开。
回东厂的路上,黑暗笼罩二人,穆南紧紧地跟在云晨的身后,云晨一脸疑问,穆南见状便问道:“大人......”
云晨抬起手,示意穆南无需多说,云晨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事到如今,本座也是毫无头绪!”
云晨仰头看着天空,星星点缀,云晨心中道:“怎么就能这么复杂?一点头绪也没有!”
半响,云晨便又道:“若真如,林天所说,那逸王也是遭他人利用!”
“大人觉得林天的话可信?”穆南问道。
“不像假话!林天对逸王忠心耿耿,为保逸王,可付出任何代价,只是......究竟是谁可以堂堂逸王敬谨如命?”云晨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头痛欲裂。
“大人,眼下该怎么办?”穆南见状问道。
“所有人都认为此事都结束了,实则便是刚刚开始!”云晨似乎看透了些什么。
“眼下?有什么眼下,陛下说是逸王,那便是逸王!”云晨嘴角上扬,勾唇一笑。
而穆南听出了云晨的话中之意,没错,那便是一查到底。看看究竟凶手乃是何方神圣。
所有人都觉得此事已经结束了,包括西厂,青灿的伤根本不允许落坐,凌风迈步走近,看着青灿,二人对视片刻,青灿便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凌风冷哼一声道:“小人之心!”
说着便从胸口处掏出一瓶药,仍在木案上,打算转身离开,青灿见状便道:“我罪有应得!”
半响,凌风转身便道:“你只是听命行事!”
青灿将头埋下来,不敢看凌风,凌风道:“转过身去!”
青灿抬头看着凌风,一脸疑惑问道:“干什么?”
“你一人如何上药?”凌风问道。
青灿抿着下嘴唇,转过身,将衣襟脱下,背部伤痕累累,血肉模糊,每一道伤都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