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凌风倚在卧榻边,手握白玉药瓶,青灿趴在卧榻上,光线将背勾勒出最完美的弧度,可依旧不及凌风的侧脸完美。
凌风将药瓶倾斜,只见白色粉末从药瓶中散落,稳稳倒入了青灿的伤口上,青灿眉头紧皱,紧紧咬着嘴唇,一头的冷汗。
上完金创药,再将伤口用白色布条将伤口包裹起来,凌风仔仔细细,未有丝毫马虎。
青灿起身,衣襟还未整理好,还未开口,凌风便道:“感谢之语,便不用说了!”
凌风迈步离开,青灿深吸一口气,平息平息自己的心情,当下他才知晓,在他身边的人,并非他想的如此。
整理好衣襟后,便听见一声:“青灿!”
这声音甚为熟悉,不用抬头便都可得知是凉介,青灿头也未抬便拱手道:“大人!”
“伤如何了?”凉介看着青灿关心的问道。
“回大人,无大碍!”青灿拱手说道,虽说青灿这样说,可对凉介在朝堂上说的话,心如冰窟。
凉介见状便问道:“朝堂上说的话,可让你心中不悦?”
“属下不敢!”青灿板着脸说道。
“青灿,你要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凉介一本正经的说道。
青灿听到凉介的话,冷笑一声,他并未有任何反驳,凉介见状道:“青灿,若我在朝堂说承认了这一切,咱两都得死!我只有自保了,才能救你!”
青灿听后,抬起头看着凉介一脸虚伪道:“大人所谓的救我,是先将我推出去,再拉回来吗?”
青灿此话可谓是一点情面也未留,凉介眉头一皱道:“青灿!你要如此理解,恐是要伤了你我之间的情分了!”
“臣对凉大人忠心耿耿!”青灿口是心非道。
凉介听着此话,总觉得是一阵讽刺,便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从暗袖中掏出一瓶药放在木案上,转身离开,青灿走近木案,拿起木案上的药,冷哼一声,轻声道:“凉大人,你这颗枣略大,我怕噎死我!”
说着便松开手,药瓶掉落在地面上,摔得七零八碎,里面的金疮药洒落一地,青灿勾唇一冷笑,抬起脚之时,刚好踩在金疮药上,这一踩毫不留情。
深夜中,莫豆豆的寝宫烛透亮,卸下了所有华丽的发簪和饰品,莫豆豆双手握在身前,仙桃走近便道:“公主,夜深了,该就寝了!”
莫豆豆深叹一口气道:“仙桃,你说皇兄是何意啊?”
仙桃看着一脸忧愁的莫豆豆便道:“公主,陛下心思难以揣测!”
“那你说,本宫可有危险?”莫豆豆问道。
莫豆豆如今可谓是要自保了。
“公主,奴婢以为!陛下甚是疼爱公主!”仙桃见状说道。
“疼爱?是啊,皇兄的确对本宫疼爱,可如今的局势,并非疼爱就可以了!”莫豆豆仰头长叹。
仙桃低下头不再言语,莫豆豆见状便道:“本宫要想生存,靠的不能只是仅有的疼爱,莫竹溪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尽管他曾与本宫属同一条船!”
“那……逸王若是为保全自己将公主与他之事说出去呢?”仙桃心中担忧道。
“他?哼……”莫豆豆冷哼一声道:“本宫在朝堂上为他求情,他并非愚笨之人,他也会想,若将本宫之事告知陛下,那借由他现在的罪名陛下定会再加一条造谣生事,若他一言不发,本宫定会想法保他,孰轻孰重,他心中早有定数,不然,眼下这个时辰了,陛下为何未找本宫?”
仙桃听后,恍然大悟,点点头。
云晨故意绕了一大圈,从莫豆豆的寝宫外路过,用余光瞟了云一眼,就一眼,看到公主寝宫还有点点烛光,便低头抿嘴一笑。
身后的穆南实属不解,便道:“大人,这条路若回东厂似乎远了不少!”
“散散心可否?”云晨语气严肃问道。
“自然可以!”穆南跟在身后说道。
二人一路回了东厂,而在慈宁宫中,虽是深夜,可唐月梅未有丝毫睡意。
“太后,夜深了!”刘公公看着一脸怒火的唐月梅。
唐月梅眉头紧皱道:“逸王居然如此不知好歹!眼下可好,被流放边塞,皇帝为揽众心,只流放不杀头!”
“太后,眼下该如何是好?”刘公公弯着腰身。
“羽殇呢?”唐月梅问道。
“国师身体还在抱恙!”刘公公回答道。
唐月梅见状便道:“这病啊,是时候好了!”
“是!太后!”刘公公令命道。
唐月梅一脸疲倦道:“哀家乏了!”
刘公公弯着腰身,唐月梅扶手回卧榻。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莫竹溪带着枷锁从刑部大牢中走出来,可能是很久为见过阳光,迈出来的那一步,只觉得阳光将眼睛刺的生疼,莫竹溪轻闭上眼,眉头一皱,半响,未缓过来神。
一行御林军停在刑部大牢前,莫豆豆走近,一脸悲伤,走近莫竹溪道:“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莫竹溪见状,早已是心灰意冷,看着莫豆豆道:“皇姐……”
莫豆豆似乎知晓莫竹溪要说什么,凑近莫竹溪,轻声道:“你放心,本宫将边塞已经安排妥当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莫竹溪听后,两眼放光,眼中的沮丧瞬间消失,就在此时,云晨携穆南与逆鳞走近,莫竹溪见状,一腔怒火。
云晨看着莫竹溪身上的枷锁便道:“打开!”
“是,大人!”一御林军走近将枷锁取下。
莫竹溪见状,便捋了捋自己的乌发,不过,似乎并未有什么用,因为越捋越乱。
云晨双手背于身后,轻轻点头道了一句:“逸王……”
还未等云晨再说话,莫竹溪便道:“云指挥使!你恐是认错人了!”
云晨见状,便道:“边塞路途遥远!还望逸王一路平安!”
“云湛,你处心积虑拉本王下马,这份礼,本王可记在心里了,只要本王不死,本王定会还礼!”莫竹溪指着云晨咬牙切齿道。
云晨一弯腰身,示意莫竹溪上囚车,莫竹溪虽说一身囚衣,可说到底乃是皇室血脉,这气势自然是不能丢。
看着御林军远去的背影,云晨一声叹息,为莫竹溪惋惜,转头看向一旁的莫豆豆,心中早已是欢喜不已。
云晨看着莫豆豆道:“公主切勿悲伤,逸王若是知错能改,陛下定会下旨,再让其回胤都!”
莫豆豆看着云晨,嗤鼻一笑道:“不知云大人是安慰本宫,还是在提醒本宫?”
云晨眉头一紧,莫豆豆便又道:“云大人,你想法设法将本宫的弟弟拉下马,皇兄仁慈,留他一条命!你的话中之意是提醒本宫,你实力雄厚,你若心中不悦,也可以让本宫滚出胤都,是吗?”
云晨听后,便道:“公主多虑了!陛下溺宠公主,公主也定不会做出僭越之事!”
莫豆豆勾唇一冷笑,瞟了一眼云晨,便要离开,云晨见状便跟在身后,在莫豆豆的身后都可闻见一股浓烈的怒火味。
云晨紧了几步,轻声细语道:“公主,你知道臣不是那个意思?为何要曲解臣的意思呢?”
莫豆豆半响便回了一句:“那云大人什么意思?”
云晨见状,一脸为难心中道:“女人心海底针,论女人与强盗有何区别?强盗至少可以从中斡旋!”
莫豆用余光瞟了一眼云晨,便问道:“云大人,跟着本宫做甚?”
云晨深吸一口气道:“送公主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