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主子真的需要宝藏图,我自然会帮她拿到手!”云棠道。
锦公子微微摇头,“你错了,我不是要你拿宝藏图!我只是要你保护好我姐姐!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主子武功天下无双,江湖上还有什么人能伤着她吗?”云棠虽然这样说,然倘若云妆有半点危险,他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保护她的。
“不,云公子,姐姐她武功再厉害,依旧只是凡人,不是神人,只是血肉身躯。”锦公子慢悠悠道,“是血肉身躯便怎么可能永远都不受伤呢?”
云棠不觉握紧了拳头,“我绝不会让主子受半点伤的!”
“其实,你已经让她受伤了!”锦公子淡淡地开了口,云棠黯然,锦公子叹了口气,“你想知道的,我还不能说的,不过,这都与宝藏图联系在一起,只要你顺着这条线走下去,你会找到很多你想知道或者应该知道的!”云棠眉结微微打起,“只要你明天出现,站上了傅家招亲的擂台,你便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永远都割舍不清了!云公子,你可以反悔的时间,只有现在!”锦公子的眼眸隔着黑纱严厉了些,“只可惜,天下间只有一个凤宫,而凤宫只有一个云棠,只有你能够帮姐姐或者我,而你没有选择我,而是选择了姐姐!”
云棠坚定的道,“对不起,锦公子。我永远都会站在我主子这边!”
“好。”锦公子微微点了点头,“我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想,不会后悔。云公子!”
“绝对不会!”
锦公子依旧温柔地笑着,乌黑的发思垂落而下,掩盖了他的表情,他一面转过身,一面自言自语道,“这真是一局好棋……”
“锦公子!”云棠看着锦公子转身,居然觉得不舍,这种感觉似是两人便要永诀不见。自己这是从何而来的冲动,居然想要违背主子的意愿,想和他说些什么……
“不要忘记我姐姐的话,在下该告辞了!”锦公子回头,眼神顿时清冷,嘴角弯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单薄得身躯似乎撑不起外袍,忽然咳了两下,“咳咳咳。”
“锦公子,你受伤了?”云棠有些担心。
“旧疾而已!云公子,无须担心。多保重!”锦公子没有思毫留恋地开门离去。望着合上的门房,云棠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他很想打开门,不说什么,只是想看看锦公子。他身体一直都……不好……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一种莫名的气息在两个人中间飘散开来,风萦绕在周围,带起树枝叶梢浪潮般涌动“沙沙”作响……
武林盟主?是云妆想要吗?冷风灌入房内,烛光明灭不定。云棠非然没有弄清楚自己想知道的,反而又多了一些疑问。屋外的月光有些迷离梦幻,可是照亮不开云棠心底的迷雾。如果明天他因功力不够而失败的话,云妆或许会更加生气、失望,可是自己便静不下心神疗伤。唉,时间不多了,自己这该如何是好?云棠拿起西凛给的药,里面是些黑色药粉,云棠倒了些水,西凛这人虽然很奇怪,说实话,云棠觉得他隐藏的一点都不不比锦公子少,然云棠自觉地选择了放心。
云棠刚巧服下药,敲门声便响起了。“小主子,主子要见你!”云妩来传。
“哦,好,我马上便过去!”云棠应下,急忙整理好仪容,顺便把西凛给的药带在了身上,推门而出。
云妩对云棠开了口,“主子在楼下的亭子里,她吩咐小主子带上剑!”
“我知道了,谢云妩姑姑!”云棠回身拿了剑,云妆要试自己的功力吧。云妩忧虑重重地看着云棠下楼而去,矗立原地片刻,然后慢吞吞的离开了。
望见云妆,云棠忙跑了过去,“主子……”
云妆瞥了他眼,“云棠,我不容许你明天有一毫的失利!”她不允许她的计划有任何闪失。云棠心一紧,“是,云棠必然不会辜负主子所望!”
云妆眼睫微微一颤,在眼里投下入一抹淡淡的黑色,就像小石子投入深海,没有点涟漪,“这自然好,现在主子要试试你如今的功力!”云妆话音未落,一掌便劈了过来。两人来去了好几个来回,来不及化掉的雪花又被凌厉的掌风卷起,仿佛又下了一场雪……树枝上很快便抖落得干净了,然而,来不及停歇,又很快的被扫尽了……云妆微眯起双眼,“云棠,还不出剑……”
云棠拔剑,再十个回合,云妆的掌力刚巧扫过,云棠忽然喷了口血,乌黑的淤血便滴落在被扫净的地面上。云棠体力不支,以凤剑支撑着身体,勉强半跪了下去。虽然吐了口污血出来,身体反而感觉更畅快了,然似乎有些不对,气血似乎有些上涌,浑身热得好像同火烧。不一会儿,汗水便侵湿了他的冬衣,头发间冒着浅浅的热气。
云妆矗立不动,目光睨着云棠问,“云棠,你怎么了……”云棠摇着头,只感到全身的血液倏的冲到头顶,“没事,主子,云棠只是觉得有些发热而已!”
云妆迟了一下才走近,接着月光看清了云棠的状况,“你这便只是发热?”云妆蹲下身,伸手覆上云棠的额头,冰冷无温度的手心,恰好缓和了云棠的高热,云棠觉得一下子舒服些了。
“你发烧了?云棠,你怎么回事?”云妆有些不悦的问。
“云棠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如此?”云棠有些内疚,心口像被烈火煎熬般。云妆不再追问,将把云棠抓进了凉亭,“进来,坐下!”云棠按云妆说的盘膝坐好,云妆也很快在他身后坐下,凝神运功给云棠疗伤。冷风撩起亭子悬挂的垂帘,隐隐的露现出了两个身影。好一阵子,云棠才觉得好受些了,“主子,可以了!不要耗费功力!云棠没事了!”
云妆缓缓收功,“你是不是吃了什么?”
“西兄弟给的药!”云棠拿出药瓶给云妆,是药的关系吗?西兄弟为何害我?云棠看不到背后云妆的举动,然云妆的功力一断,那种奇怪的热度便又回来了,而且还更加的猛烈。
云妆查看过药瓶里的药后,狠狠的握着药瓶,“你累了,先睡一会儿!”云妆忽然从背后出手,点了云棠的睡穴,云棠便昏睡过去,倒在了了云妆怀里。云妆伸出手,苍白如雪的肌肤映着月光,如同白玉,莹润着月光般的温和。
云妩和云岚正守在楼上,过了好久才终于看见云妆一手拿着凤剑,一只手扶着云棠慢慢地过来。两人都忙迎上去,云妩看着晕迷的云棠问道,“主子!小主子这是怎么了?”
云妆看没看她,“扶他回屋去!”
“是!”云妩和云岚过来把云棠接过来。云妩惊觉云棠不一般的热度,“小主子这是怎么了?”云妆不说话,目光十分镇静,云妩也不敢多问,和云岚两人一左一右把云棠架入了梅苑。
云妆缓步进门,云妩和云岚把云棠放到床上,云妆把凤剑放在桌上,自己缓缓坐下了,声音清冷清晰,“脱掉他的衣服!”
“是!”云妩和云岚没任何迟疑,很快便扒掉了云棠的衣服,只留了底裤。云岚脸色闪过一思不寻常,云妩忙瞪了她一眼以示提醒,云岚和云妩回身对云妆开了口,“主子,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
云妆微微点了点头,又淡淡吩咐,“好,放下帘帐……”云岚不解,云妩有些惊讶,然依然按云妆的做了,整间屋几乎变得和云妆住的屋子一般。云妆眼睛一直都没抬,即使是一下子,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地凝视着凤剑。
“主子,你还有什么吩咐?”云妩问道。
“你们出去!”云妆极其平淡地说了这几个字,“记住,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如有不从者,杀无赦。”云妆旧一动不动。没人注意到云妆的手中握着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云妆面具下是什么表情。
“是!”云岚和云妩虽有疑惑,然迅速地出门,关上了门守在门外。
云妆坐了一阵,仿佛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又仿佛只是在一味的沉默而已。床上传来云棠反复的凌乱的呻吟声,看来即便被点了睡穴,云棠依旧并不安眠。云妆起身,拂袖卷起的风瑟瑟的四窜,顿时熄灭了屋内所有的烛火。
屋内光线瞬间灭去,刹那间便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在屋外的云岚和云妩心底顿时皆是惊了一下,但是她们没人敢多出一个气,说一个字,依旧默默无声地守在屋外。
黑暗中,云妆取下了面具,慢慢地扯开西凛给云棠的那瓶药粉的瓶子,黑暗中看不清药,云妆一步步走到云棠床边,微微启唇,然后吞入些许西凛的药粉。
明天,我的计划便要成功了,在这个节骨眼,我怎么容许自己失败!“云棠,你明天必须赢!一定要赢。我要你一定要娶傅染!”云妆轻柔的声音宛如黑夜里故人思乡的梦呓,清冷的音色掺杂着一些个不甘。
“你欠了我的。云棠,你最好不要叫我失望。很快,我便要向你全部都要回来……”整整四个时辰,云妆都没有从云棠屋内出来。屋外的云妩和云岚也一直守着,不动分毫。
直到第二天,黎明快要降临的时候,云妆才打开了门,面具依旧完好地戴在脸上,然云妆的头发却似乎有些过于散乱,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全然不死平时,而是显十分憔悴,仿佛……
“主子!”云妩有些惊讶,这么些年来,她从未见过云妆如此脆弱的状态,云岚也有些担心的模样,这一夜不长不短的,再看云妆如今的模样,把她们两人所有胡乱的猜测都给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