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衣服太大了,也不好看,还得等明年才能合适呢!”姐姐说:“确实太大了,我这是刚学的裁衣。不要穿了,等姐姐回去后再给你另做一套。这套太难看了,不如送给你的朋友林春旺,他比你大些,他穿得合适。”陈甘雨一听姐姐关心林春旺,便生气说:“收起来吧!等明年我才穿。”
母亲又说:“你的衣服很多,都穿不完呢!送给林春旺穿吧!”
陈甘雨说:“才不给呢!宁愿送给别人也不送给春旺。”姐姐说:“甘雨,不可以这样。你不是跟春旺要好吗?爱跟春旺到林子里套野兽,春旺家经济条件很差,没什么衣服穿,总是穿得破破烂烂的,姐姐回去后再给缝纫一套。”母亲说:“是不是又跟春旺吵了呢!你爱跟春旺玩,又老是要跟春旺闹别扭。做人不可这样,需和谐相处才是。”
姐姐知道弟弟的脾气,不说他。她转换话题开玩笑地说:“甘雨,你是不是喜欢和凤叶在一起呢?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就喜欢跟异性朋友玩呢!”陈甘雨一下子脸刷地红了半边,说:“姐姐胡说。”这时母亲插话,说:“甘雨从小时候就经常跟父亲到凤叶家去玩。凤叶的父亲和他父亲是要好的朋友,所以受影响。他们常在一块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在又同在一个班,甘雨当凤叶是“妹妹”了,他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都送给她。”姐姐笑着又说:“甘雨,你是不是喜欢凤叶呢!”甘雨不回答姐姐的话,他走出去。母亲说:“不要去的太远,过一会儿回来洗澡吃饭。”大姐看着弟弟的背影似有所悟,她扭头对母亲说:“我真担心弟弟呢,从小就娇生惯养,养成了他的自满、骄傲和任性,好胜的心里特别强烈。这样会影响他的一生,妈你要多指正他的不良习性。我还担心甘雨会陷入早恋。妈不见他为什么忌刻春旺,争风吃醋呢!要教育他,应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母亲说:“你想到哪里去了,危言耸听,甘雨从小就聪明伶俐,惹人喜欢。他有这样的“缺点”说明其内心世界的明亮色彩。总比呆傻刻板或唯唯诺诺,暗淡无光好。他也会分清错误与正确的,不必为他担心。他的父亲还指望他将来成就大事业呢!”
女儿说:“妈和父亲一样,就他一个男儿,视如宝贝,过分溺爱,造成了他今天的自大。今日所见,许多成年人犯错都和他小时候的习性有联系的,子不教父之过。”
母亲不高兴了,说:“都说到哪儿去了,越说越离谱。甘雨自觉性强,不会堕落到这种地步的。”
母亲听不进女儿的话。女儿心憋着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她改变话题说:“妈,父亲去了哪儿了,大半天都不见他,女儿正想跟父亲说说话呢。”
女儿正在问母亲时,从外面传来了骂声,声音大且粗俗:“你凭什么乱打人,把人打得鼻子都出血了,你以为你家有钱就称王称霸,叫你父母出来评评理……”
听出陈甘雨的声音,说:“他欠我的钱不还,还说我的坏话呢!我只是推他一下,哪里知道他跌了,是他鼻子碰到大石头上出血的,我没有打他。”
“你还狡辩,有旁边人说,看到你用拳头打的,有人作证。叫你父母出来赔偿医药费,否则跟你没完。”
听着不雅的叫骂声,母亲和女儿出来看个究竟。这时陈甘雨和被他打伤的同学及其母亲正走近他家门口,这时陈甘雨进门来。
姐姐问:“甘雨,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打了人是吗?”
陈甘雨说:“是她的孩子欠我的钱不还,我多次向他讨,他不但不还还说我的坏话。我只是推他一下,是他跌了刚好碰上了大石头才流血的。”
陈甘雨母亲对被打孩子的母亲说,“都是孩子的事,甘雨是你不对,你为什么要推人家呢?你向人家赔不是。”
陈甘雨此时虽说正气头上,但见被他打的同学流了很许多的血,心也有几分慌,便上前说,“对不起,我向你赔礼道歉,你欠我的钱我也不要了。”
陈甘雨母亲说:“对不起,陈嫂,是我没教育好儿子,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你儿子受了伤医药费我们负责就是了……”
被打孩子母亲此时怨气已退,不想再把事闹大。她拉着儿子的手走了。甘雨母亲也进里屋,准备晚饭。
甘雨姐姐说:“甘雨,你以后一定得改改你的脾气,你总是好胜好强,得理不饶人。”
陈甘雨听不进姐姐说劝,说:“他欠我钱不还,还说我坏话呢,我受不了这口气,往后他如果再说我坏话,我不打他才怪呢。”
(三)
话说,陈甘雨的父亲陈金富从朋友家回来,他一进门就听见儿子跟姐姐拌嘴,就说:“甘雨你说什么呢?你又打人了,打什么人呢?你这孩子脾气这么倔强,总是认为自己什么都对。你不好好改一改脾气,看你将来非闹出乱子来不可。你看看人家林春旺哪一点像你,这么霸道不讲理。”
甘雨不服气,说:“开口闭口总把我和林春旺比,贬低了我。我说什么了?刚才我打的那位同学借我的钱不还,还讽刺我喜欢跟女孩子在一起,我不揍他吗?这种人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越要欺负你,以为你软弱呢。”
父亲说:“你也不应该动手打人呀!打人是犯法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爸爸是要你成好孩子。你就是这种脾气,总是认为自己什么都对。”
姐姐说:“甘雨,父亲说得对,有错就改才能成为好孩子,大了就能受人尊敬。”
甘雨还要说什么时,母亲从后面出来,说:“孩子做的事让孩子自己去解决,大人不必大惊小怪。我看刚才那家长就是不对,她孩子被推一下便跌倒,出了点血就破口大骂,索要赔偿。我看是趁机勒索,甘雨,进屋去洗手,该吃饭了。”
甘雨父亲听了妻子的话也不再出声。妻子面色难看,儿子进去了,就对着丈夫说:“金富,你大半天不在家到哪儿去了?我看该不是又去苏凤叶家去了,一有空就到那里去,说去见凤叶父亲,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苏凤叶她妈好看,你被迷住了,我看将来孩子有样学样,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还不知你儿子也被苏凤叶迷上了,这孩子这么小就懂得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都是跟你学的。”
陈金富辩解说:“我是去找凤叶她父亲去的,见他父亲不在,才跟她母亲聊几句。你疑心也太重了,你不知,我希望凤叶将来大了能成为我们的儿媳呢。凤叶父亲和我知交多年,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会对朋友妻心存幻想呢。你的疑心千万别往外传才是,以免会让人误会,多丢人现眼。”
妻子心知肚明,丈夫一贯喜欢寻花问柳。他年轻时长得英俊潇洒,许多女人都喜欢他。他曾经看上苏凤叶的母亲,曾经有过一夜情,后来她嫁给了陈金富。虽然现在他改了许多,但猫总爱吃腥的,本性难改。母亲就怕儿子将来也像他父亲一样的劣根性。
陈翠花见母亲在女儿面前奚落父亲,让父亲难堪,很是同情。心想,其实母亲也并不冤枉他,父亲每隔三差五的就往凤叶家里跑,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他就带上甘雨也去,去的次数多了,却让甘雨渐渐地也喜欢上了凤叶。甘雨像他父亲一样机灵活泼,长得也好看,让凤叶母亲喜欢。从此甘雨就经常自个儿到凤叶家去玩,习以为常了。
吃晚饭时,甘雨母亲突然问儿子,说:“甘雨你不是跟林春旺和苏凤叶去幽谷吗?回来时你情绪不好,为什么呢!”
甘雨如实说:“我们到幽谷去玩,林春旺採了幽兰给凤叶,后来也给我一株。林春旺给凤叶的幽兰是出于内心的,而递给我的一株幽兰只是做个陪衬而已。我回来时就把我这株也给凤叶了。我赌气说幽兰不会开花的,凤叶说我是在诅咒,我生气了就回来。在路上碰到同学玩球,我也玩了会,把怨气发完才回来。”
姐姐说:“弟弟忌妒心很严重的,这是要不得的。你年纪还很小,应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才是,不要把精力放在男女之间的思慕上。”
父亲听了儿子的话,说:“姐姐说得很对,甘雨应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过早思慕女性会影响作业的。”
母亲说:“儿子,你这么小就思慕起女孩子来,分散了学习精力。以后少去凤叶家,也不要忌妒林春旺,妈还指望你将来做大事业呢!”
甘雨说:“我的功课不差,林春旺比我还差呢!”
姐姐这时有话说了:“妈,你都知道了。我刚才说什么了,弟弟甘雨陷入了早恋了。正与人争风吃醋呢!爸妈若不再好好教育,我还真为弟弟的将来前途堪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