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男生”!
位中--项凡安
位左--言牧
位右--秦朗
一群人的目光吸引力远比一个人的目光吸引力强,况且是一群长得较平均男貌更有味道一点的人。
工科“男多女少”的基础,加上在这期间流行“女神”要冷艳、“女神经”要矜持、“女神经病”要治疗,“女”显得更加抢手。
“联谊”的开场热是“男女夹气球”:一男一女背对背,然后把一个气球夹在中间,他们需要通力合作饶标杆一圈,并且途中气球不能落地。
“为了公平,搭配由你们抽签决定,抽到同一个数字的人自动成组。不管抽到什么签,一律不许更改!”显然,“不许更改”是针对女生的,谁让女生少呢。
“赐我一个帅哥吧!我的要求很低,只要很帅就行!”如果左莎莎不说这样的话,夏殊都觉得今天的学校的食堂的“黄闷鸡米饭”全是大大的鸡肉没有米饭。
“学长,我抽到的签上怎么没有数字啊?”
“让我看看”
“难不能我抽到的签是‘万能签’?--我可以随便选择跟我搭配的男生!”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没数字的签就是‘标杆签’。”
“以人为标杆!学长,你是不是‘以人为本’学得太好了!”
“不要激动,再说,你今天显眼的红衣服也很适合当标杆啊!”
“那我把红衣服脱了扔在那,让它做标杆可以吗?”
“不管抽到什么签,一律不许更改!”
“……”
“我今天忙着选衣服,竟然忘喝娃哈哈了!”
抽签结果如下:
项凡安夏殊
言牧唐语烨
秦朗温韵秋
雷任林汀
······
标杆:左莎莎
“夏殊,你要去哪儿?”
“我去洗手间,你要去吗?”
“我不要!”
“我就知道,你应该处理的水份早就被你以流口水的方式解决了!”
“夏殊,你别逼我!再逼我,我就把口水全吐你身上!哼!”
看来,不管是什么品种的狗,急了,真的会跳墙。
“夏殊。”项凡安右手拿着一个耀眼的粉色气球,微微弯曲的左手放在裤缝间,来来回回上下无规则地移动。移动中的指尖触及冰冷的金属,动摩擦的热量温暖不了那些小小的短信。
短信一:
唐语烨让我告诉你,她就是顺道去教学楼时,看到夏殊和你因为要躲雨而到处乱跑。然后,她就不顺道地在半道上和几位学姐把淋湿的她拖了回来。她是半道上遇见那些学姐的,你可能不知道。
短信二:
我记得以前听我爸提过,有些人会由于某些原因对异性的肢体碰触很抵触。我猜,夏殊有可能是这样的情况。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短信三:
淋了雨,多休息,必要时吃药。
“有什么事?”夏殊刚出洗手间,就看见站在前面的项凡安
“我们是一组。”
“我知道。”
“待会要做游戏了。”
“我知道!”那个口头语言表达能力向来超群的项凡安,竟会有那么支支吾吾的一刻,夏殊嘀咕道。
“要想气球不在中途落地,必须要互相勾拉手臂。”项凡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粉粉的气球,仿佛能够一眼看破似的。
“哦,然后呢?”借用左莎莎的经典名句——我真的搞不懂他的药装在什么葫芦里。
“我可以碰你吗?”夏殊突然抬起头,项凡安双目中的担忧真切地通过轻轻浅浅的六个字传达出。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对话需要格外的忸怩?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一丝言语都必须要反复推敲?
什么时候我们的相处剩下的只有担忧,甚至是恐惧?
……
夏殊不知道的还有,为什么此刻她的心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一辆行进的车没有预兆地经过短短的一个陡坡,然后到达平地,车中的人在那一瞬间,心陡然腾空,没有安放搏动的角落。
喉咙里任何可能发出的话语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可以碰你吗?
哈哈!哈哈!
我该是怎样危险的毒王,吓得身边的人避躲三丈?
我该是怎样肮脏的个体,逼得周围的人小心翼翼?
项凡安还是你的口头语言表达能力强,一句似一杯硫酸,一滴不剩地泼得一颗腐蚀溃烂的心在刺鼻的气味中蹒跚。
伪装的躯壳的痛苦不是被揭穿后的异眼非语,而且被掩藏中的心形分滤。
在几秒的沉寂后,夏殊突然想到,她本来就危险,本来就肮脏。只不过,这儿平静纯粹的生活让她忘了自己。毕竟,那一次雨中的“疯狂”,任谁看了都觉得恐慌。
看,太多的虚幻的贪念造成的只是现实的再一次显现。
大脑最终传达的信息是:快点转身离开吧,夏殊,你的世界没有任何可能的存在,也不配祈求任何人的到来。
“我想抱抱你!”在夏殊的右脚变换方向的时候,她发现,她的身躯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充斥在空间里的不熟悉的气息满满地刺激尚在运行的神经末梢。
他的手,他的肩,他的脸没有准备地包裹着她的全身。
“夏殊,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点过来啊!上个厕所都那么久,你当自己是长江黄河,川流不息啊!”左莎莎的声音透过电话在小小的洗手间里回荡。
夏殊发誓,不杀左莎莎,她就跟夏洛克姓!
“我去拿气球!”她和他同时说道。
看着被他饶在手指上气球,她和他突然同时笑出声来。
“一,二,三,开始!”
一组一组的人前前后后快快慢慢地在左莎莎的哀怨目光里拼命完成游戏。
夏殊和项凡安的身高差在这个游戏里彻彻底底地体现出来。气球放的位置不是她双肩他半腰,就是他双肩她够不着。
“啊!”随着左莎莎的一声尖叫,夏殊和项凡安的气球在他们俩的身高的“大力配合”下飘向天空。
蓝天,白云,一粒粉色。
夏殊抬头看着天空。
就让我和项凡安刚刚的一切化作空气,藏在那个粉色的气球里,摆脱九点八的地球重力,飞向天际,带走记忆。
很多年后,夏殊才明白,岁月的恒通不是分离后不相遇,而且相遇后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