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生满身是伤,破衣褴褛被送回牢房。准确地说是被之前那个行刑人抱回来的。还好夏长生当时是晕倒还没醒来的状态。不然定会大怒。因为,一路走来,这种暧//昧地样子被众人看了个遍。而自己的遭遇也被众人猜度了无数个版本。但是无论哪个版本,结果都是自己被强了。只不过是过程不同罢了。
如果事实不被人所了解,而虚假的语言编织出来的事实被别人认同,那真就是假,假就是真。辩解也变成不肯面对现实和自我安慰。
其实当看到夏长生的样子的时候,连夏正醇都想到那里。之前他也知道牢房中存在这种现象。只是他认同的是牢房里的定是有罪之人,看守拿来取乐也无伤大雅。只是没想到有轮到自己的这天。
心痛、自责、愤怒、悔恨等等负面情绪全部堵在胸腔之中,堵得快要炸开了。
“长生,长生。”夏正醇在牢门打开的瞬间就从那人的手里夺过长生,喊了两声,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你做了什么,行私刑是不允许的你不知道吗?”夏正醇愤怒地开口。只是秀才遇到兵,说理怎能说的清。
那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掏了掏耳朵,痞痞地发言,“岳父大人,不要吵到我娘子休息。”
“你、你,谁是你娘子,你赶快给我滚,滚——”
夏正醇的脸涨的通红,似乎他再不离开,就要马上扑上去,一口咬上那人的喉咙。就好像保护小兽的动物。
“好好,您老别生气,你们先休息,过会我给你们送些被褥吃喝。”
“滚——滚——”
夏长生就在这一阵阵怒吼中睁开了眼睛,转头就看见那个**冲他眨眼睛。
“父亲。”
长生的声音虽然有些微弱,却是马上换回了夏正醇的理智,只是他的情绪还是那样的激动,人高马大的汉子,此时竟然要落下泪来。
“长生,你受苦了,都是父亲无用。”
长生将头向夏正醇怀里埋了埋,蹭着父亲的衣服摇了摇头。
见长生不想说话,夏正醇也配合地不在张口,只是抱着自己的儿子,静静地坐在那里。
长生回想刑房的些事——之前他推了八尾一下,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被推下去了,让八尾也没想到的是,竟然落到了那人的身体之中,只一刻钟的时间,就压制了他的灵魂。
“附身了吗?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做?”长生趴在房梁上向下看去,突然发现那个**的脸,竟然和灵魂非常的合适,似乎八尾那个性格就应该张那么一张六忙脸。
八尾却没有长生那么理所应当。人有人路,鬼有鬼途。各不相干。而他修炼千年,早已半入仙界,就差一个愿望,不是能靠修炼得来,而是要凭缘分。纵使如此,他也是不能直接占据人类的身体的。而为什么他现在在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他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不然几千年这么长的时间总去纠结,那他那张脸早就成花卷了。
——
长生感觉父亲在抱着他移动,是那样的小心,如果他真的是在睡觉,恐怕绝对不会发现。被放到地上后,一双打手开始解他脖子上的扣子的时候,夏长生才没了继续装下去的想法。
“父亲!”长生双手抱住父亲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长生,让爹爹看看,哪里受伤了。”夏正醇第一次自称爹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表情,企图让长生忽略他的悲痛。
“爹爹、爹!我没事,真的没事。”长生表情诚恳,说的也是事实,但是夏正醇会相信吗?当然不会!
两人一言一语几个回合,夏正醇依然没有说服长生,也就作罢。他也不想揭开孩子的伤口。既然如此,能自欺一天是一天吧。
拖了八尾的福,长生在牢里呆的还算舒服。只是夏正醇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又是愤怒,又事自责。
“长生,人要有骨气,不食嗟来之食,况且是恶人的施舍!”夏正醇第N次拒绝特殊照顾后,又再次说出这番话来。
“父亲,我们不要于他可有损失?”长生指了指靠立在牢房外面,正拿着一朵花,笑的疯骚的八尾。
夏正醇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当然没有。
“那我们可有什么损失?”
似乎看起来也没有。
夏正醇安静下来开始吃饭的时候,夏长生正式宣布,又一次说服了父亲。但是明天还要再找些理由出来。其实之所以能说服夏正醇,也是因为夏正醇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不然也不会做出李代桃僵的事情来。
“长生宝贝,再给爷讲个故事!”八尾拿了一朵花,扔向长生,企图砸中他来获取关注。
只是被额头能夹死蚊子的夏正醇挡了。
没关系,爷还有。八尾只是郁闷了一小下,就又从脚边的篮子里捡出一朵花来。
长生看着两人也互动,只在心里道了声无聊。又闭目养神去了。
直到长生的伤养的差不多了,朝廷才正式派人下来审问。尤其是夏正醇,几乎是每天都被拖出去审问。每次都不免挨些鞭子。
还好八尾在牢里笼络了些人,在大人物眼皮底下耍些小聪明还是能够的。结果夏正醇也只是表面上比较惨而已。
可能是八尾的行为,让夏正醇态度软和下来,不再横眉冷对,张口就骂。只是八尾似乎是个不消停的,张口一个“岳父”让夏正醇瞬间火气爆满。
长生本以为江南只是个被害者的角色,这件事情不会牵连他的时候,却在狱中见到了江南。让长生再次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不同于他所认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