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臭美,谁说他是你儿子!”左左羞涩的拍着他的手。纵使已为人母多年,可是在恋爱方面,她却仍然是张白纸。
上官宏却深情托着她的下颔,缓缓的俯下身,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光洁的额上。那么饱含深情的一吻,仿佛,承载着他这一生的爱恋。那句话,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说出来,“左左,嫁给我吧!”
左左,嫁给我吧……
这句话,像在空灵的山谷里久久回荡……
左左错愕,面对求婚,她彻底的不知所措,“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求你嫁给我,成为了上官宏的妻子,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吗?”他始终有一种直觉,他深觉,安子濯醒来后,带给他的消息,会让他从今以后失去拥有幸福的能力。他想抓住这一刻,抓住他能感受到的一切。
“我……我……”左左很紧张。
没错,她很喜欢这几天和上官宏在一起,彼此都成熟的心智让他们相处起来甚为融洽,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可是,这么突然的求婚,她要怎么反应?
其实,不是应该先恋爱的吗?
“我们都没有恋爱,怎么就能结婚?”直来直去的左左不假思索的说。
“亲爱的,我们的孩子都七岁了。再说,你逃了我八年,如果我们再谈几年恋爱,亲爱的,那时我都要老得走不动了,你不能再这么折腾我……”他的小逃妻还想逃到什么时候?
“我不管,我就是要恋爱。”她都是快奔三的人了,到现在也没谈个恋爱啥的,这是她至今都耿耿于怀的事。现在要是不谈个一年半载的恋爱就让她结婚,哼哼,门儿也没有!
“亲爱的,我们可以结婚后再慢慢恋爱,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会让你爱个够的!”
“咳咳……”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喘声,“你们,赶紧的结婚吧……”已经醒来一会的安子濯早就听不下去了,这两个半大不小的人,怎么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慢半拍,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左左的脸顿时绯红了,上官宏连忙过去,扶着安子濯问:“你醒了?你怎么会在原山受伤的?海娜和澜沁呢?她们怎么样了……”
“上官宏,你能不能等他喝口水喘口气再问?”左左端着一杯温水过来。
安子濯也很想喝口水,甚至还想好好歇一歇再喘上几口气。可是他知道不能等了,再歇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他摇了摇头,翕动着干裂的嘴唇说:“我带澜沁和海娜来找你,途中遇到了埋伏,如我没猜错,应该是麦斯派来的人。她们被抓去了,快想办法救她们,快救她们……咳咳……”他说了太多话,喉咙干渴得不像样子,左左端着水愣是给他灌了几口下去。
“你是说麦斯?”重复这句话的是左左。
对于这个人,左左一点也不陌生。
当她还在警校的时候,她就听过麦斯的大名。这个被列为全球头号通缉犯的危险人物,怎么会和上官宏扯上关系的?她不明白。
但见他一脸的惊恐,左左就知道怕是出大事了。
果然,上官宏转过头,深沉而悠远的眼眸看向她说:“我们要回城,刻不容缓。”
“可是他的身体……”左左担心安子濯的身体会承受不了。
“我没事。”安子濯奋力摇了摇头,身体不时传来的痛感简直像挖心掏肺一般,但在此时此刻,所有的疼痛都算不得什么。
左左凝神看着这两个男人,觉得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转头看向窗外仍然漆黑一片的树林,左左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便径自开门离开了小屋。安子濯便趁这机会把事情的始未详细的告知上官宏,上官宏一边听,脸色却越发的骇人。他就知道,他的失踪,一定会让澜沁自乱阵脚的,果然不如他所料,她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让自己陷入了险境。
而更让他担心的,是她以前的那段经历,她曾以海微微的名义出现的那段经历,会让她成为麦斯的终极目标。一想到此,他的背脊冒出一阵冷汗。
左左迟迟没有回来,上官宏担心,便让安子濯趁天没亮再休息一会儿。他出去找左左,却发现左左在燃烧的篝火旁用大树粗枝的藤蔓在编织什么。他走过去问:“你在做什么?”
“我做个担架,这样才能让安子濯和我们一起出去。”左左低头仍然划拉着手中的藤蔓,只是藤蔓中有太多刺,一个不留神,她的手指便被拉了一个大口子,“唔……”她把流血的指头含在嘴里。
上官宏看着她,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个女人,也不问他澜沁和海娜是谁,她只知道要帮助安子濯走出去,她知道上官宏迫切的要去救人,她便默默无言的帮助他。这个女人,让他怎么疼爱才好?
他蹲下身子,拉过她流血的手,放在自己嘴里,轻轻的吸吮,“我来做,你去休息一下,天亮了我们要赶路的。”
“不要,我不累。担架挺难做的,我帮你。”左左摇头,唇边含笑。
“好。”上官宏清楚的见识过这个女人的性格有多固执,他也不再坚持,两人借着篝火的温暖,在这寒意袭人的丛林间整晚也没有停歇过。
这间房子,不,不能称得上是房子。
这里更像是一种活动板房,就是那种最廉价的集装箱板房,四面都是钢铁皮,其中一面被开了个小门。这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两把椅子,和绑在椅子上的两个女人之外,就什么也没有。头顶的灯光直打在她们脸上,她们的手脚都被严严实实的绑在椅子上,嘴被黑胶粘住,眼睛被黑布系着。她们发不出声音,但从她们偶尔扭动的身体,也能看出她们的不安和恐惧感。
哐咣——钢铁门被打开,接着又迅速的关上。
密闭的空间,气温骤升,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听力稍微好点的人,都能听得出此时这里突然间多了好几个人。
一个肥头大耳的黑衣男人走上前去,麻利的解开两个女人头上所蒙的黑布。
海娜和澜沁缓缓的才睁开眼,她们好像在黑暗之中过了好几日,一时间面对头顶那刺目的灯光,竟有睁不开眼的感觉。但她们还是迅速的看向前方,那几个少说也有一米九0的高大男人,此时如同暗夜里的魔鬼一样盯着她们。
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褐发碧眼的男人,他满脸的络腮胡,戴着黑框眼镜,那粗犷的外型显然与那幅文质彬彬的眼镜不太相符。潜藏在眼镜背后的那双眼,仿佛一潭无底深洞,透出的森森寒意能让人浑身发颤。
他身后站着四个海拔身高皆为壮观的男人,杰森站在他身边,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之后,便把目光锁定澜沁,直逼近她,一把扯掉她嘴上粘贴的黑胶带问:“你是海微微?”
澜沁的身子微微一怔,他们终于找来了。
六年前他们没有出现过,六年后,她还是没有逃开这悲催的命运。
没有犹豫,澜沁点了点头,“我是海微微。”
她的回答,仿佛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但只有海娜诧异的用眼神问她:“海微微是谁?”海娜挣扎着,她真想用手扯掉嘴上粘的胶带,把心里的疑问一咕脑儿的全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