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故事就是我在这里遇见了你。”慕容枫抬起手掩住唇,轻咳一声,脸上是轻松快乐的表情,说完故事的他,如释重负,不似初见时的忧郁和落落寡欢。
织夏一拳砸向暗自偷笑的慕容枫,唇角漾起一丝无奈的微笑,“你碰见的女人都是祸水,我可不敢当。”
总觉得慕容枫最近有点古怪,他说了那么多,却不悲不伤,不喜不忧,好像从他口中说出的故事是他人的。
也许是大彻大悟。
也许是疲惫了吧!
“王爷,马车准备好了。”左北北人未到,声先到。
“你要走?”织夏讶然。
“你舍不得我离开?”慕容枫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依然是风淡云轻的样子。
“谁稀罕你!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西门湘说你比前几日精神多了,但还不至于好到面色红润的地步,你确定现在离开是明智的选择?不等病养好了再走?西门湘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
慕容枫愣了一下,久久地凝视着织夏,织夏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脸上渐渐火辣辣的,非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慕容枫,你还走不走!”
许是感觉到织夏的不自在,他轻声解释道:“你别误会,只是太久没人唠叨我了,怪想念从前被人碎碎念的那段时日。”
“王爷是这么容易感动的人。”织夏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你这女人说话怎么那么气人。”慕容枫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拿过桌上的名剑,左北北则捧着一包包的药材,忙不迭地出去。
织夏看着左北北一气呵成的动作,真是干脆,看来他们是抱了必走的心,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才连夜收拾好一大堆的衣服草药食材。
“你要逃难。”
织夏话说得直接,但没有多大的恶意,她是实话实说。虽然慕容枫听到“逃难”二字,面色不大好看。不过,他跟织夏相处了些时日,多多少少能摸到她的性子,故此也没立刻拉下脸责备她,“昨晚,小北在院外发现皇兄的暗卫。他已经追查到这儿,此地不安全,我们得尽快走。这一次,我不是逃难,而是看皇兄会不会追我到天之涯。”
西门湘回来的时候,慕容枫和左北北已走了半个时辰,她一进院子,就看到织夏独自一人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发呆。
“织夏,怎么一个人?明大哥呢!”西门湘放柔了声音,眼里满是欢快的星子,似乎忧伤难过之类的,从不曾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
离别,让人难受。
可西门湘的笑容,却有着感染人心的力量,来不及伤春悲秋,就已经踏入欢喜融融的殿堂。
织夏笑了笑,如此欢快的西门湘,难怪明成瑾会认下这异姓妹妹。
“慕容枫他们走了,半个时辰前的事儿。”织夏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们迟早要走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快就走。昨日夜里,寒夜说宅子外面有人探头探脑地想入院子。”西门湘只要一说到她家引以为傲的寒鸦,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便会闪闪发光,一脸崇拜的样子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名草有主。
织夏对神秘莫测的寒鸦,本来就很感兴趣。寒鸦对西门府里的大小事,好像都一清二楚,府里每一件事情都无法逃脱他的火眼金睛。
如此神通广大之人,又身怀武艺,可能会一点术法,偏偏屈居西门府,忠心不二地守着西门湘。
他的情深似海,西门湘以身回报。
但不知为何,两人相处多年,孤男寡女同住屋檐下,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可他从未曾向西门湘提亲,也并未打算娶她为妻。
这样不清不白地拖着,对身为女子的西门湘来说,是大大的不妙。
然而,西门湘是一根筋的为情.人着想,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不愿逼心爱之人。
寒鸦不像不负责任之人,又并非对西门湘无情。
他们这般拖下去,是为了什么?
织夏眨了眨眼睛,对上西门湘清澈明亮的眼睛,她在西门湘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的自己。
她曾不止一次地试探西门湘,想从她的口中打探到蛛丝马迹,奈何每次都无功而返,她只要说起寒鸦的神秘,西门湘不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便是闭口不谈。
西门湘太护着寒鸦了,寒鸦是铁了心不让西门湘嫁给别人,他这几年玩的暧.昧,外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足以吓退那些想上门提亲的世家子弟。
西门湘等她说话等得不耐烦,用手指戳了戳织夏的脸颊,柔声说道:“织夏,我带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想听的话,你得送件东西给我。”
“我可以不听么?”织夏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行,你得做选择。”西门湘断然道。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金浓浓和玉浅浅在荒山修成正果,结发为妻。”西门湘非常欣赏织夏此刻的表情,自称无所不知的织夏也有漏算的时候,寒鸦说她有能看清未来的能力,可她也有不知道的时候,这么有趣的事还是她说给她听的。
西门湘接着说下去,“玉浅浅原来是玉家的千金,因某些原因她从小扮男儿装,家中长辈也把她当男儿养,教给她的自然是射、御、书、数、礼、乐。玉浅浅学得也快,日积月累,她成为出色的‘男子’。
她扮的男子深入人心,渐渐的,她有时也会忘记自己的女子身份。日子久了,玉浅浅不似小时候的小心翼翼,疏忽大意就来了。
两年前的玩物大会,金浓浓和玉浅浅争锋相对,相互讥讽,争抢。为了一件不知真假的玉猪龙,大动干戈。无奈之下,他们被请到后院喝茶,其他人则溜了出来。
不知多了过久,金浓浓和玉浅浅一前一后出来。他们放弃了那件古玩,不过,金浓浓看玉浅浅的时候,神色变柔和了,看玉浅浅的时候,多了几分柔情。”
织夏好奇道:“他们在后院发生什么事了?”
“听人说是金浓浓泼了玉浅浅一杯茶,之后,玉浅浅换了一件衣衫,而金浓浓就像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