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在多多大包店铺没有找到吉掌柜,听小厮福娃说掌柜的去都府了,赶紧又骑上马往都府赶去,果然在都府门口等到了吉掌柜。
三皇子不知道为何自己看到吉掌柜时心里会莫名的噗噗乱跳,反正只要一看到那张红润如女子的唇,他就会下意识干咽一口。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遍,这才拉着吉掌柜走了几步,把事情的原委说给了他听。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就是说你报案了,捕头要找我录口供对吧?”吉多多是这么理解的,因为三皇子没有把上官澈的原话意思说出来。
三皇子巴不得他会这么认为,连连点头道:“正是,就是想让你做个人证,详细叙述当事发经过。但是,吉兄你绝对可以拒绝。我绝不敢为难你。”
吉多多想了想,于情于理,自己也是该走一趟,再说端木公子说了,这件事不会公开,她的身份不会被暴露。
可是,可是!
那个捕快,就是原主的娃娃亲对象上官澈?难道注定自己要和这个人相见么?想到上官澈,便想到和她打过几次交道的那个男人,吴彦祖。他不是说他是捕快么?不知道是不是汉城的捕快呢?反正自己从未再遇见过。那张脸庞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刹那,她竟然有种很想再遇见的感受。
她点点头应下了这小小的请求。答应下午在状元茶楼和上官澈见面。到时候,另外三人也会到场。
两人道别之后吉多多坐上雇来的马车,掀开车帘和驾马车的老伯聊气话来。老伯正是那一日送她去近郊的村庄,后来捡回了小宝还没收车钱的老伯。那日过后,吉多多若是需要用车就会去集市上找老伯的车,并且知道了他家中的一些情况。
老伯姓冯,家中有老伴,两子,两房媳妇两对孙儿孙女。家中妻贤子孝,很是和睦。两个儿子都是工匠,帮人盖房子,打家具,靠着手艺勉强也能养活一家。再加上冯老伯挣些外快回去,冯家的日子过的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所以老伯的心情总是阳光万里,每回聊起来就滔滔不绝,让吉多多这个乘客觉得乘坐他的马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冯老伯几乎每次都能找到不同的话题,比如今日,他说:“吉掌柜的应该也有十五六了吧?”
吉多多答是,老伯又说:“那可有定下一房媳妇啊?”
吉多多脸一红答道:“没没,未立业,怎敢成家!”
老伯轻轻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哈哈笑道:“成家立业可以两不相误啊!要是吉掌柜还没有何意的亲事,不如老朽帮着寻一门如何?正好老朽家中有一外侄女,正是笈笄之年,读过五年私塾,女红才德样样拿得出手,貌相也是百里挑一,就是这孩子眼高,始终挑不中合适的人家,自打老朽见了公子第一眼,就觉着这门亲事天造地设。心里便有了主意。”
听老伯这意思是早有预谋啊?吉多多懵了,难不成自己的男装扮相还挺帅气?这么快就有人说亲了啊!哎,早知道自己应该说已经定亲了才对啊!
“那个,冯伯,其实,其实在下,已经定下一门娃娃亲了,只是还立业所以……”
她说道。
冯老伯一脸的失望之色说道:“这样啊,那真是可惜无缘了。只能祝福吉掌柜的家业事业事事丰顺了!”
吉多多随口道了声谢,看到一个骑马的身影越过马车飞奔前去,那身影似乎有几分熟悉。马车又行了一段路程,拐弯时吉多多发现那个骑马的身影此时停在大路口,和另一匹马上的人在交谈。吉多多探头回望,发现另一人正是端木兄。而那个熟悉的身影,看不到正面,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又或许是自己对帅气的背影过于敏感吧。吉多多自嘲的咧咧嘴,收回了视线。
“三弟,你这几日怎么没有回宫?父皇为此还责怪了母后,你快随我回宫去吧。”端木擎宇此行正为找寻三弟而来,三弟连着三日没有回宫,父皇得知大怒,冲去凤栖宫责怪母后没有管教好孩子。他这个做二哥也很担心弟弟会遭遇到和他一样的危险,得知后第一时间便带着风绝出来寻人。
倒是碰巧,才到汉城,就遇上骑马行街的三弟,当时就大吃一惊。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这还是第一回见三弟骑马。三弟马术不精,胆子又小,平日里根本不敢一个人将马骑行上街道。今日还真是稀奇了。
不管怎么说,见到三弟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
三皇子却摇头说道:“二哥,我这里还有要事,此时回不了宫,等到日落,我就回去。还请二哥替我禀告父皇母后,让他们不要担心。”
三弟向来性格温婉乖觉,只是每月十五会出宫来汉城和好友相聚,日落前必会回宫。所以父皇才会特赐给他出宫令牌任他自由。这回却一反常态几日不会宫,此时又说有要事要处理,这实在是反常。
“三弟,你有什么事可否告知二哥?看看我可能帮到你!”在马上这么说话不方便,二皇子边说着边下了马,又对三弟说:“三弟也下马吧,让你的侍卫把马安顿好,我二人找一间茶肆坐下聊聊。”
说着朝不远处骑着马的风绝招了招手,风绝回忆的策马几步,将主子递过来的缰绳抓住,把马领进了前面一个客栈安顿下来。立刻就又回到了主子身边。自从上一回主子被埋伏一事后,风绝更不敢放松警惕。主子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哪怕主子再怎么坚持一个人足以,他也绝不妥协。
找了一间茶肆坐下,二皇子想起三弟身边的两个侍卫如今却只见了一位,便问三弟缘由。几番追问下来,三皇子便支支吾吾起来。最后一咬牙,干脆把自己今晨所遇之事告知了二哥。
“二哥,你答应我决不可透露半字出去,否则我就和你翻脸!”三皇子说道。
二皇子肃然颔首,他如何不明白三弟的心思,就像上一次自己遇袭,若不是风绝死活要告知父皇,他也要一瞒到底,不想让父皇母后担忧。
想不到如今三弟又遭遇了一次!那么这显然是有预谋的行刺了!
“你说,有个少年使飞镖杀退了匪敌?”
这倒是巧了,那回是个姑娘拿石子帮了他端木擎宇逃生,这回弟弟又遇见什么使得一手飞镖的少年,是老天爷帮忙,还是事出有因?
三皇子一脸崇拜,频频点头道:“正是,说起这个少年,可是我无比敬佩之人呢!”
端木擎宇纳闷道:“怎么说?”
三皇子话到嘴边,想想对着一个不喜诗词的二哥说什么也是多余,便摇头叹了口气道:“就是莫名的敬佩,二哥你是不会懂的。”
敬佩不敬佩的,二皇子没有兴趣知道,他的心思,全放在这件案子上了。三弟说如今已经请尚书令之子上官澈彻查此事,而他对这个上官澈也有所耳闻,最近几年的大案几乎都是拜他所破。去年母后的寿宴上他也见过其人,聊过几句。上官澈给他的印象不错。
如此,他也该去会一会这个上官澈了。自己遇刺的案子刑部迟迟没有查出,干脆趁这次,一并让上官澈参与其中。说不定还真能查出点什么来。
打定主意,他便央三弟和上官澈碰面时也带上自己。三皇子想,反正二哥为人稳重,和自己感情颇深,带上二哥绝没有坏处。便爽快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