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思绪被这一句打断,没好气的瞪了吉多多一眼。瞪的吉多多心里发堵,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他两眼。
哼,你不想听我说话?本来我不想说的,现在哼哼,我就偏要夸夸其谈,吵死你个孤僻内向抑郁患者!
“水中冻冰冰种雪雪上加霜空中腾雾雾成云云开见日。”吉多多又说道,“这句听得懂不?”
三人正摇头晃脑深谙其意,吉多多却又接着念道:“吴下门风户户尽吹单孔箫云间胜景家家皆鼓独弦琴。”
“此木为柴山山出因火成烟夕夕多。这些似乎是太拿不出手了对吧?要不,我来句上联,各位对下联如何?”
三人目瞪口呆,一时实在理不清头绪,只能一个劲的点头聆听下联。
吉多多清了清嗓子朗声背道:“寂寞寒窗空守寡。”
三人怔了一怔,上官澈脸色更是难看了。
瞧瞧这还有半点端庄吗?什么寂寞,守寡的?这叫什么狗屁对联!依他看来就是满嘴胡说轻挑!简直太失体统了!上官澈气的恨不得甩袖离去。但动一动脚,却如生了根似得万般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这是什么对联?有这样俗气的对联吗?”尽管他尽力抑制愤怒,语气听起来还是难掩不快。
三皇子几人此时断定,上官澈和吉兄弟之间,绝对是结上梁子了。
三皇子又打开折扇,缓缓起步走至窗前沉思起来。吉多多正是坐在靠窗的位置,这样一来,从对面的上官澈的角度看,三皇子和那个女人就是一条线背靠背,中间只隔了一柄椅背。
瞬间,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了。酸的辣的呛的,刺激的他只觉一股鲜血涌上脑门子。不过人家并不承认自己是见了三面之后,就对那个泼妇产生了情愫,而是很沉着的告诉自己,是因为实在不耻这女人轻挑的行为!
他将怒火蓄积,打算等待这个女人跳起脚应战,这回他就是要好好教导教导她,做人做对联都不要如此轻挑。可谁知,那女人破天荒地,看也没看他一眼,很平静的低头喝一口茶,然后似乎凝神沉思着什么。似乎压根就没听到他说的话!
那三个文绉绉的学子嘴里咕叨了半响,一脸失落的各自摇头。李如思失落道:“要说三光日月星是绝对,要比起这一句寂寞寒窗空守寡,那也就算不得绝对了。”
周玉郎也道:“字字都有宝头,什么样的下联,可当得起这寂寞二字?又能附平仄?实在是绝对啊!”
三皇子似乎是痴了一般,手里的折扇耷拉在胸前,定定倚窗发怔,许久未说一句。
上官澈笑了。这几人感情是来附庸风雅的!
虽然是苦笑,在吉多多看来依然是帅的惊天动地。所以她也笑了,是那种花痴的笑。不过她绝不是对这个白痴有想法,纯属**行为。
见这几人被她一句话就唬的疯疯癫癫的,吉多多暗自偷笑。哈哈,这个还真是没有下联的绝对!什么潋滟清江浅润沙,沙漠泪海渐涨潮,类似的答案数不甚数啊!就是没有配得上的绝对!所以这个对联,够这几个书呆子琢磨一阵子了。
三皇子第一次萌生此生再也不做诗词歌赋对联的想法。苦心钻研这些年,竟然连一个卖大包的都比不上!叫他如何有脸出来混!
“哎……”背转面,他长叹一声。
几乎同时,周玉郎也发出一声长叹。李如思则是不住摇头,一脸的受了心灵创伤的模样。
“吉兄,我李某有幸结识您,实在是李某莫大的荣幸!若是吉兄不嫌弃,我想,我想认您为师,日后每逢年节,必上门奉茶谢师,只要师傅吩咐,我愿效犬马之劳!”
李如思起身躬身行拜,来了段“深情表白”。这可吓坏了吉多多。自己不过是随便抄袭几句流传的古言,根本没有真才实学,哪敢收什么徒弟?
周玉郎也早有此意,见李兄开了个头,忙也恭敬表示道:“周某恳请拜师!”
三皇子却摇了摇头道:“你二人要拜便拜,我是不打算再研习诗词对联了。天赋不如人啊!何苦献丑!”
吉多多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看样子是伤透了端木兄一颗脆弱的心了,后悔的只好说出实话:“抱歉啊各位,其实我根本不会做什么诗词对联的啊,这些,都是,都是我在别处听来的。你们千万别膜拜我,我可当担不起!”
可惜她说的这么真诚,竟然没人信啊!大家只以为她是推辞,那满脸揪心的失望,看的吉多多腿发软。她哪儿知道这年代的纨绔子弟,没有豪车玩就玩儿文学呢!
“那个,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会啊!”吉多多朝上官澈看了一眼,移开了话题。“对了上官澈,你不是要审问我吗?开始吧。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放心,我会把事发经过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上官澈松了口气,还好,这女人主动开口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那三个爷们,此时就像是糟了什么晴天霹雳一样,各个像霜打的苦菜,哪里还有之前的高谈阔论意气风发!
吉多多上官澈二人一问一答配合的有模有样,很快就结束了问答模式。而那边的三人,则还在痴痴琢磨着那句上联,捉摸着怎样才能得到吉兄弟的赐教。直到吉多多告辞离去,那三人才回了神。一眨眼却见不到人影了。
上官澈也就此别过,悄悄跟在吉多多后面,想把人家老底子抖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