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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吃素并享受慢速进食(1)

世界最长寿国家的最长寿村

日本的冲绳

很多人都熟知,日本是世界上长寿老人最多的国家。而且,在其他长寿国家的百岁以上老人的数量正在逐渐减少的情况下,日本反而还在增多。1963年居住在日本的百岁以上的长寿老人不过153名,但2007年居然上涨到了足足3万人。如果维持这种趋势,预计5年之内百岁以上老人的数量将再增加一倍。日本的诸多地区中,岛村冲绳是日本国内长寿老人最多的地方,以此闻名。2006年厚生省的统计显示,在冲绳的130万人口当中,百岁以上的老人达到了740人,也就是说10万人中有58个人都活到了100岁以上。

位于冲绳的琉球大学长寿研究所铃木博士在2003年发表的研究结果显示,冲绳长寿老人的心血管像年轻人一样强健,血液中的胆固醇指数很低,大部分人的血压都是正常水平。我们来和美国的情况比较一下。在百岁以上的老人中,美国有61%的人患有高血压,而冲绳只有1.5%;血液中的胆固醇指数美国达到了221mg/100ml,冲绳不过只有152mg/100ml。而且,美国百岁老人中有64%都是肥胖体型,但冲绳连1%都不到。铃木博士的报道显示,冲绳人就是因为身体如此健康,所以患脑卒中、心脏病、乳腺癌、前列腺癌、大肠癌等各种癌症的比例很低,骨骼也很强劲,而且精神矍铄。

现在韩国人的平均寿命是78.5岁,但是能保持健康的年龄平均才68岁。也就是说死亡之前要生10年左右的病。但是冲绳的老人们到了90~100岁也炫耀着健康的体力,出了名的精力旺盛。

为了揭开长寿的秘密,我们开启了去往世界最长寿国家日本的最长寿村冲绳的旅程。日语流畅的小姨子和我们同行,为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从仁川机场出发飞了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了冲绳的那霸国际机场。天气特别风和日丽。冲绳和日本其他地区不同,属于亚热带地区,所以一年四季气候温和。据说夏天最高25℃,冬天也能维持在17℃,算是具备了利于长寿的最佳条件。

冲绳位于日本和中国台湾之间,由160多个小岛和一个大本岛组成。从飞机上向下俯视,一眼就能看到本岛和无数的小岛。看到湛蓝的大海和白沙滩融合在一起的美景,我好像能理解这里为什么被称作“日本的夏威夷”“东方的珍珠”了。

冲绳原本不属于日本,是1429年琉球王国设立的独立国家。450年间,琉球王国维持着他们独特的文化和传统。在那霸市内的中心地带,琉球王国的王宫——首里城威严而立。琉球王国是中国和日本之间的弱小国家,和中国、日本、朝鲜都有贸易往来,每次新的国王就位,中国皇帝就会派使臣来举行国王册封仪式。在首里城中保管的册封仪式模型中可以看到,中国使臣坐在高台上,而琉球王则站在高台下,可以猜到中国对琉球王国有巨大的影响力。日本对于琉球王国和中国的这种关系很不满,趁着中国较弱势的1879年侵略了琉球王国,将冲绳并入了日本的领土。首里城因为外部势力的侵略分别在1453年、1660年、1709年三次被损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又再次被毁,1992年才复原成了现在的样子。

除此之外,冲绳也经历了很多伤痛。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国和日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造成死伤无数。可能正因为如此,每到一个地方都能看到矗立着的安慰战死者的慰灵塔。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冲绳被美国统治了一段时间,1972年才归还给日本,但那之后美军仍旧继续驻扎在此。夹在中国和日本之间经受了无数外部势力的侵略,直到现在还有美军驻扎,这些都和韩国很像。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们在冲绳遇到的所有人都说喜欢韩国。在那霸市内见到的出租车司机说:“冲绳和韩国从琉球王国时代开始就有贸易往来,韩国人和冲绳人很像,所以会喜欢韩国人。”

位于冲绳岛西北部海岸的小村——大宜味

我们最先去的地方就是冲绳县里的最长寿村大宜味。因为没有合适的大众交通工具,我们在那霸机场租了车。日本汽车的驾驶位方向不同,道路也是靠左行驶,开始还很担心,后来熟悉了“什么都不管只在马路左边跑”的要领之后,开车也没那么困难了。通往大宜味村的路是沿海路,我们开得比较慢,顺便欣赏海岸的美丽风景。从那霸出发3个小时后我们才到达大宜味村。

在村子的入口欢迎我们的是大宜味老人俱乐部联合会树立的石碑。这个石碑上刻的字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80岁的你不过是小孩子而已。如果地狱在你90岁的时候召唤你,你跟他说让他等到100岁。我们的精气神越来越旺盛,甚至返老还童。如果你也想长寿,就到我们村里来享受自然的恩惠和长寿的秘密吧。我们大宜味村的老人们大声宣布,这里是日本第一长寿村。”

就像这块石碑上写的一样,我们为了了解自然的恩惠和长寿的秘密赶紧进了村里。村中央有一棵几十年的老树,枝叶形成树荫,为老人们提供了休息的地方。

大宜味村是位于冲绳本岛西北部海岸的小村庄。村子沿着岸边的青色山坡形成。当地人经常上下山坡,所以运动量较大,看起来很健康。村子的人口大概有3500人,没什么特别的产业。没有能够栽培农作物的宽广土地,只看到山坡上有一些山羊。年轻人都出去找工作了,老人们因为贫穷,为了活下去只能不断劳动,不知不觉中一辈子都在生活中做着运动。看起来这就是帮助大宜味人长寿的原动力。

这次的旅行中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大宜味村办公室社会福利科的岛袋稽古股长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信息。他向我们说明了村里长寿老人们的现状:“我们村2007年10月人口30462人,其中百岁以上的老人有15人,除了最高龄的109岁老爷爷,其他都是女性。90多岁的老人中女性有90人,男性有18人,女性数量明显较多。”

因为女性活得更久,所以50多岁的男性多,70~80岁左右的女性多。日本政府每年向70岁以上的老人和65岁以上的残疾人提供每人平均韩币1000万元左右的医疗费。大宜味村办公室在17个区实行“推进健康形成事业”,随时检查老人们的健康状态,为了他们的精神健康着想,还举办游戏、舞蹈等趣味生活讲座。其实就是村办公室的社会福利科、社会福利协会、诊疗所、17个区的村长在照顾老人们的健康。也正是有了这样的努力,百岁以上长寿老人才会继续增加。

卡路里摄取量是西方人一般水平的一半

在冲绳很难看到身材较胖的老人,因为他们摄取的卡路里非常少,而且活动量大。这里的百岁以上老人平均每天的卡路里摄取量男性约为1400kcal,女性约为1100kcal,这是普通西方人摄取量2400kcal的一半左右。食谱主要以蔬菜和海藻类为主。卡路里含量较低的西兰花等蔬菜、苹果或蓝莓等水果、豆腐、玄米、海藻类等都是给胃带来饱腹感的食品。卡路里密度低的食品中纤维和水含量高。这样的食品即使吃很多,卡路里也很低,而且很容易吃饱,所以对减少体重很有帮助。

当地人绝对不会花钱买食材。在家门前的菜地里依照季节自己种菜吃,海产品也是自己亲自从海里捞。也就是说他们一辈子吃的都是有机食品,绝对不会暴饮暴食,营养也都能摄取到,吃的都是卡路里低的食物,这些就是他们的长寿秘诀。

我们去了一家卖大宜味村传统食物的叫作“笑味家”的饭店。这家店每周一、二关门休息,开门营业的日子也是上午11点半才开门,下午5点就关门。他们并不会为了赚钱而工作到很晚,从这一点我感受到了他们悠闲的生活态度。我在饭店的公告板上看到了这么一个报道:“没有买卖自给自足的蔬菜是大宜味村的长寿秘诀”。上面讲到,这家饭店的老板兼管理人兼营养师兼料理师的金城笑子(61岁)在30年前听说“大宜味村的人坚持自给自足,不会花钱买吃的”,便很上心,亲自来到大宜味村,并一直住到现在。我问她大宜味村人的长寿秘诀是什么,她回答说:“这里的长寿秘诀就是根据季节各家在自己家门前的菜地里亲自种菜吃。而且常吃豆腐和海藻类、蔬菜,特别是苦瓜。但这说的都是80岁以上的老人,年轻人更喜欢吃从外面进来的食物,所以现在大宜味村也不再是长寿村了。”

我们在笑味家吃了苦瓜套餐。苦瓜的形状有点儿像老式洗碗刷,表面疙疙瘩瘩不平整,维他命C的含量很高。苦瓜套餐中有一道菜是把苦瓜和豆腐、蔬菜混在一起炒的“苦瓜Campur”,“Campur”是冲绳方言“混合”的意思。苦瓜有一点苦味儿,所以为了去苦味会放入豆腐、鸡蛋、火腿等。另个一小盘子里装了苦瓜、昆布、豆腐、萝卜、煮猪肉等各一片,相当于在这一个小盘子里装上了冲绳人常吃的所有食物。据说天气热的时候,他们还会用苦瓜做饮料喝。在冲绳停留的这几天,几乎每顿饭没都少少了苦瓜。

爱吃豆类、鱼类、海藻类和煮猪肉

对于梦想着健康长寿的人来说,冲绳长寿老人爱吃的食物就像不老草一样。那么他们到底是吃了什么、怎么吃的,才会健康得活到超过100岁?

第一种食品是豆类。日本人通常都爱吃用豆类做的食物,但冲绳人吃的量比日本本土的人还多1.5倍。用豆类做的豆腐会放在大酱汤、苦瓜菜、荞麦面条等很多料理中食用,也会在豆腐上面放上用长约1~2cm的小鱼做的鱼酱吃。冲绳的豆腐口感很滑,非常有滋味。大家都知道,豆类甚至被称为“地里长出的肉”,是富含各种营养素的食品。特别是豆类中含有一种叫黄酮的天然植物性雌激素,它有阻止骨质损失的机能,所以对预防骨质疏松症有很好的效果。而且黄酮可以清除活性氧,能够防癌。爱吃豆腐的日本人的乳房癌发生率是美国人的五分之一。

第二种食品是鱼类和海藻类。鱼类富含蛋白质、锌、必需脂肪酸、维他命B3、B6、B12,饱和脂肪酸含量低,含有大量对预防心脏病及大脑发育有帮助的Ω—3脂肪酸。据我所知,对身体这么好的东西,冲绳人的食用量比西方人多了20倍。前面曾经提到的铃木博士的学术报告中讲到,就是这种饮食习惯使冲绳人的骨骼强韧,并起到预防心血管疾病的作用。

冲绳人的海藻类消耗量也比日本其他地区高1.5~2倍。海藻类富含钙和碘等无机物,食用纤维的含量也很高。像海带或昆布这种海藻类中含有一种叫作岩藻依聚糖的很有韧性的物质,这种物质能降低胆固醇指数,预防动脉硬化,也有抗癌作用。当地人还爱吃海葡萄。海葡萄看起来像是很小的葡萄串,也像是连成一片的小鱼卵。当地人现在还会专门养殖海葡萄。

第三种食品是煮猪肉。冲绳人吃的煮猪肉要比日本其他地区多2.5倍。冲绳在地理位置上和中国较近,从中国料理中受到了不少影响。1392年开始猪肉从中国传入进来,之后又传入薯类,猪肉和薯类就成了冲绳的主要食品。现在冲绳还将紫薯作为特产销售。

猪肉的食用部位比韩国更多。腿、脚、内脏、耳朵、猪皮、骨头、猪血,几乎所有部位都会食用。特别是猪脚富含胶原蛋白,而胶原蛋白对维持骨骼的健康很重要。冲绳人会把猪肉连皮和萝卜、昆布等放在一起把油煮出来,然后放入冰箱,等油结成白色块状后,再捞出油块扔掉后再喝汤。经过这个过程,猪肉中的饱和脂肪酸和胆固醇的含量就会降低,就算每天吃猪肉也能维持健康。

冲绳还有一种叫猪肉Debichi的料理,是在煮好的猪腿肉中放入豆腐、昆布、青茎菜等做成的料理。冲绳的荞麦面条是用猪骨汤做的,这一点和其他地方的荞麦面条不一样。把面放入浓稠的猪骨汤中,然后再放上猪脚做装饰。

第四种食品是绿色和黄色蔬菜、水果。冲绳人吃的水果和蔬菜要比日本本土人多1.5倍以上。特别是柑橘,柑橘树是大宜味村的代表树木,也是特产。在石灰岩的丛林中长出的柑橘,其酸味和甜味比较独特,味道好到吃一次就停不下来,非常受欢迎。

绿色和黄色蔬菜中富含食物纤维、叶绿素等生理活性物质以及维他命A、C等硫酸盐化作用物质。在冲绳地区,薯类的消耗量特别大,薯类可以吸附有害物质并将之排出体外,而且富含食物纤维,对遏制癌细胞生成很有效果。

比起日本其他地区,大宜味村人倒是会食用更多肉类——煮猪肉。不过肉类的消耗量是平均每人每天40克左右,而豆类、蔬菜、水果、海藻类的消耗量达到了400克。也就是说其实冲绳人食用的更多的并不是肉类,还是豆类、水果、蔬菜、海藻类、鱼类等这些。

不过冲绳人吃盐很少。日本也有跟韩国泡菜类似的泡菜。泡菜的盐分很高,有可能成为引发胃癌或高血压的原因,但这里不一样,冲绳人几乎不吃泡菜。

89岁打门球比赛

任何人随着身体老化,身体机能都会下降,从而引起各种疾病。而规律的身体活动是阻止老化的重要因素,因为充满活力的身体活动可以提高肌肉力量和持久力,强化柔韧性,还能减少脂肪,长期来看可以维持心血管健康,调整血糖。通过大宜味村的长寿老人,我再一次确定了规律的身体活动所产生的效果。

我们刚一到达大宜味村一个叫作“gizouga”的小村子,就看到了一个门球赛场。89岁的金城早苗老奶奶正等待一起打门球比赛的朋友们。老奶奶说她靠国家给的养老金一个人住。住在那霸市内的儿子每天早上6点会给老奶奶打问安电话,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而老奶奶则会每天凌晨4点起床等待儿子的电话。我问她喜不喜欢吃煮猪肉,她说自己不怎么吃肉,爱吃各种蔬菜。

一到下午5点,村里的老人们就会聚在一起打门球比赛,以70岁左右的老人为主。村长告诉我:“大宜味村的老人喜欢跳舞、唱歌、打门球、打场地高尔夫。特别是门球,每天下午5点到6点都会进行比赛。”据说村里65岁以上的老人都靠国家提供的养老金生活。村长还告诉我,不管有钱没钱,国家提供的养老金都是一样的。

冲绳有崇拜祖先、尊敬老人的习俗,还有搭伙的习惯,这是因为以前在甘蔗地里干活的时候,单凭自家人很难做完所有的活儿,就和邻居互相帮忙,在这个过程中形成搭伙的习惯,一起干农活儿,结束后一起休息娱乐。

大宜味村的居民喜欢唱歌跳舞。从旧时候开始,只要遇到困难的事情,人们就会互相帮忙,因为有这样的风俗,所以如果当地举办活动,人们都会踊跃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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