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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到乌镇莫名受伤,灯笼会好戏连场(1)

1、意外又出

风过有回声,异乡思故城。天涯漂泊地,何处可安根。

乌镇是个好地方。幽静。

小河淌着,房子不高,青瓦白墙居多,石路直通到小桥,站在桥上,能看到小船从桥洞地上过去。再看对岸,很多房子挂着灯笼,天不黑,灯笼还没亮,一栋比较大的房子前面,放着一只狮子,不像其他地方的石狮子,这个狮子闭着眼睛,没有鬃毛,倒像是老虎,像一个闭着眼睛的老虎附身在一家的门前,整个镇的灯没亮,天黑还早。

我们就是在一个时间坐着马车来的,开始我并不知道这里是乌镇,我看到这样的情景禁不住说出了口:“这是灯笼镇么?苏苏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苏苏很生气地说:“什么灯笼镇,我看你是一下午在车上睡糊涂了,我上午跟你说过,过了几个村,再看到一个镇子就是灯….我都被你气糊涂了,就是乌镇。”

我说:“哦,我们到地方了,我饿,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东西。”

我叫野猫子停车,野猫子就停了马车,我晕晕乎乎的下车,屁股被人踢了一下,直接摔了下去。

“哼,就知道吃,摔死你活该。”我听到是苏苏的声音,那力道我也知道是她踢的,这一下我摔得不轻,头磕了下后,我感到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

“苏苏姐,掌柜的半天都没起来,是不是摔出毛病了。”小爱的声音。

“管他,装死,还以为我不知道,出来后就学了坏,这点小伎俩还想骗我。”苏苏恶狠狠地说。

“师父说他不骗人的,苏苏姐。”春暖说。

“不要被给力哥老实巴交的样子骗了,是个男人不骗人,鬼和傻女人才会相信。”苏苏提高了嗓子说,还哼哼了两声:“地上的那个,起来了,装什么装啊,不想吃饭了。”

我听得见,但是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不说话,我踢你。”苏苏从车上走了下来,我感到屁股又挨了一下。

“姐姐,别踢了,你看给力哥哥的脸煞白煞白的。”这个声音是子若的。

“苏苏姐,看来掌柜的是有点不对咧。”这个夹杂着怪调的是小爱的声音。

我的头被人抬了起来,我看到了苏苏的脸,我想说话,可是觉得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给力哥,是我不好,你快说话啊。”

这时我听见一个粗嗓门:“啊哟,这是摔到头了,莫大侠以前脑袋撞过,怕是伤到旧处,傻了….”

“野猫子,不许你胡说,我给力哥哥才不会傻呢。”苏苏眼泪掉了下来,滴到了我的脸上。

“唉,明明那么喜欢,还经常数落,没事踢一腿,掌柜的真傻了我也不觉得奇怪。”

苏苏瞪了她一眼,我的眼睛余光看到小爱和她瞪一块去了。

“唉,你们看,莫大侠的眼睛还在动,他没傻。”野猫子用惯有的大嗓门说。

“没傻怎么不说话。”苏苏问。

“那我就不懂了,这个还需要请”胭脂鱼“大侠来看看。“

“那小爱妹妹你来看看吧。“

“这个要我看干嘛,你那么厉害自己来。”

“我不是不会嘛,好嘛,姐姐错了,妹妹就不要计较了,你是大女侠,怎么跟小女子计较呢?”

“是啊,女侠,莫大侠这毛病可就指望你了。”

“嗯“小爱走了过来,把嘴凑到了我嘴边。

“哎,你干什么啊,不是瞧毛病么。”苏苏皱着眉头。

“就是瞧毛病啊。”小爱把嘴移开。

“那你把嘴凑过去干什么?”

“嘴巴说不了话是口里出了问题,我用嘴感受一下。”小爱似乎很认真。

“没见过你这样瞧毛病的,你这样….”

“怎么了,亲一下就舍不得了,那我不帮了,你自己来。”

“好嘛好嘛,你来吧。”苏苏说着,我离得近,还听见了她小声嘀咕:“好不要脸。”

其实我觉得小爱也听到了,她离得也不远,不过她似乎不以为然。

于是我感到自己的舌头被另一只舌头包裹到了,然后我的嘴里被这支舌头到处捣鼓,小爱的脸离我的脸很近。眼睛就贴在我眼睛下,还朝我直眨,不时还挤一下,我的嘴里又甜又酸又麻,忽然,我的脖子一疼,小爱的嘴离开了。

我有种很茫然的失落感,好像舌头被人拿掉了,心里空落落的。脖子上也似乎很紧。

“气血淤住了,我给他扎了一针,今晚让掌柜的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把针一拔就好了。”小爱轻描淡写的说着。

其实我刚被小爱搅一遍舌头的时候,就觉着自己身体能动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爱一针扎了进去,我又回复到以前的状态,开始我眼睛还能动,现在眼睛也动不了了。

“我们先去住下来吧,野猫子,你力气大,把我们这倒霉的未来掌柜扛到车里。”苏苏带着命令的口吻说。

“好咧。”野猫子倒也不含糊。我就被他甩到车里。

小爱也一同进了车,我看到她朝我眨了下眼睛,明显偷笑了下。

我动不了,就这样看着他们都上了车。

2、多情如此

马车走了一会,我们进了一家店,我被野猫子扛到了二楼,他把我扔到一间客房的床上,就出去了。

我侧面躺着,看着这间客房,这间客房很简单,木门竹窗,我躺在一张很干净的床上,床对面有一张很普通的桌子,桌子上有个青花瓷瓶,这种瓶子我似乎在湖幽见过。但又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

我呆呆看了半天。一直疑惑不解。

感觉一直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的,以前一旦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会睡过去。

可是现在眼睛闭不上,我就这样睁着眼睛。

不知道是楼上还是楼下,传来各种各样的脚步声,说话声,吵闹,还是听不太清楚的各种声音。

门开了,小爱走了进来,带着古怪的笑。

她走到我的床边,鞋也没脱,跳上了床。

然后我的脸就被她扯来扯去,扯了一会,她抱住了我,嘴里还哼着很奇怪的小曲。

我的耳边听到了她哼哼着,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隐隐预约只有几个字我能听懂,“十年,哥哥,妹妹。

然后我的脖子上就感觉湿湿的,她在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把我放了,从背后抽出一个长竹管开始吹了起来,我觉着这个竹管不像笛子,笛子比这个细,我在竹风山庄看吴花二管家经常吹笛子,本来吴花二管家就是个娘娘腔,吹了笛子更像是娘娘腔了。不过小爱吹的这个真的比一般的笛子粗点。

我不太喜欢听人吹东西,但是我现在靠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只有听她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她吹了一会,我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爱停止了吹笛,用手抹了抹我的眼角,然后忽然用手扭住我一侧的脸,揪着,狠狠地揪着。我就这样面无表情得给她揪着。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小爱咕噜一下,跳下了床,一脚钩开窗户,窜了出去,就不见了踪影。

门轻轻地开了,子若进来了,把门关上,慢慢地走到我床前。

她掏出一个手帕擦我的眼睛。

“莫大哥,你一定很疼吧,都有眼泪了,哥哥疼在身上,妹妹这心里也疼啊。”子若喃喃地说。

“想我以前也是个小姐,我一直想着孝顺我爹,然后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这一辈子平淡的度过,写写诗,做做针线,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很幸福了,自从知道了我的身世后,我觉得心里就空空的,以前一直喜欢江湖上的事情,但是真的沦落江湖,真不是那么回事啊。”

“也许你听不到,但是我还是要说,跟你们这些日子,我有好多话,但是无法说出来。”

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开始是小声啜泣,后来干脆把我一抱,哭得老凶老凶。

忽然我又听见了脚步声,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慢,我知道是苏苏来了。

子若只顾着哭,恐怕没听见。

门开了,苏苏没进来,站在门外看。

“哟,妹妹咋哭了,这个给力哥瘫痪了还知道欺负姑娘,我去说他去,妹妹不要难过了啊。”苏苏瞪了我,我心里哆嗦了下,想我都这样了还怎么招惹人家。

“莫哥哥不舒服,我就是来看看他。”子若红着脸,用手帕捂住嘴,快步就走了出去。

苏苏挺胸来到了我的窗前,她的手里端着一碗粥,她把粥递到我鼻子前,晃来晃去。

“傻哥哥,香不香啊?”我眼睛睁得很大,我想点头,因为真的饿。

“对了,你不能说话了,其实你能说话跟不能说话,区别真的不大,唉,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傻又招人的呆哥哥啊,躺着躺着姑娘也找你解闷,我可告诉你,你好了以后,再这么招人家,我跟你没完。”我心里又是一哆嗦。

“粥刚好,太热,待会喂你,我先服侍下你。”

苏苏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我认得,是小爱的蝴蝶刀。她爬到了床上,还呵呵的乐,拿着刀子在我眼前晃悠,她没练过武功,但是刀子挥得也很熟练。

这刀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很渗人,我很纳闷。小爱的刀子怎么到了她的手里。

“你的头发胡子都好乱了,我来给你整整。”

她显然是会整这个的,虽然有时会疼得我心里咯嘣咯嘣的。

“头发这么老硬,难怪笨到了家里。”苏苏一边划拉,一边还不忘数落我。

不一会,她把整下来的头发胡子收好,看了看我,不住地点头。

“傻帅傻帅的,这才像话啊!”她理着我的头发,细细地梳理着。

我分明看到她眼角含着泪水,这时我的心里是有点恍惚的,我有时是真傻,想不透别人的心思,只是凭借自己的眼睛。

她理了一会,端来了一碗粥,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喂我,我的嘴不能动,粥都从嘴角淌了下来。

“唉,知道你不能吃,可是我还是想喂进去。”苏苏黯然地说。

于是粥又喂到我的嘴里,喂不进去,她的勺子往里伸了点,卡到了我的喉咙。

我的脸顿时憋得通红,苏苏想把勺子拔出来,但是慌乱中也拿不出。

我感觉一股热流冲上了头脑,身体也抖动了起来,苏苏手忙脚乱想扶住,但是我还是摔在床下,忽然脖子后一凉,针掉了。

3、来乌镇的真相

我脑上涌起的热流退了,身体也感觉能动了,喉咙一收,感觉勺子也没有卡着了,就轻轻地把勺子拿了出来。

“给力哥,你好了么?”苏苏问我:“太好了,你又能动了。”

“我又能动了,苏苏。”我只是应付道。

“给力哥,你不用老这样的表情好么,你这样的表情好傻。”苏苏怒目朝向我。

“我知道很傻,苏苏,我知道自己这样很傻,但是这样我习惯了。”我说道。

“把粥吃了,我跟你说事情。”苏苏见我好了,对我说。

我很诧异,问道:“什么事啊,苏苏?”

苏苏什么也没说,只是叫我把粥都吃了,我觉得也是,问那么多干嘛。

呼哧呼哧我就把一碗粥喝完了。

“这间就是我们以后的客栈了,掌柜的。”苏苏冷不丁来了一句。

“啊,你都找好了?”我也很诧异。

“来之前我没告诉你,竹风山庄的江南分部在乌镇,一直都没人打理,竹大见你卖了叶娘酒店,就想到让你到这里来,又怕你不愿,就让我和春暖带你过来。”

“哦,这样啊。”我说道,心里面忽然有一丝怅然,因为我真的想一个人闯闯江湖。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想想,我们湖幽的一只眼老太爷怎么能那么情愿得出了高价买了你的客栈,还不是因为朱大的面子,朱大上面有人,其他的地他看上了基本上就是直接占。”苏苏诡秘得说,我有些听不明白,我也不想理解,就点了点头。

“嗯,你知道陆炳大人么?”苏苏问。

“不知道,这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淡淡地说。

“唉,知道他也太难为你了,但是锦衣卫你应该知道吧。”苏苏问我。

我听我爹说过,锦衣卫是咱明朝很牛的队伍,皇帝大人直接指挥,他们既可以刺探消息,也可以随意抓人,当官的和当小兵的都很怕他们。我爹当兵的时候,就看到和他一起打仗的说了一句对朝廷不满的话,就被抓到牢里,后来我爹去看他,他就只会说一句:“明朝万岁,明朝万岁。”我爹抓他手的时候,他就“啊”,“啊”的大叫。

所以我的印象里,锦衣卫很吓人,虽然只是我爹说的,我并没有见过。

“傻样,又在想什么了。”苏苏问我。

“我想到我爹对我说过,锦衣卫很厉害,能把人逼疯。”我说。

“哈哈,也不完全是这样。当然有些人是被他们逼疯过的。”苏苏说,“那位陆炳陆大人就是锦衣卫的头头——指挥使大人,竹风山庄的靠山就是他,朱大以前也是锦衣卫,不过现在就不知道了。”

“苏苏,你跟我说这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以我的思考能力,实在想不到她跟我说了那么多竹风山庄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你以后就是竹风山庄江南分会的会主,所以你要明白你以后的身份,不能糊里糊涂的过日子。”苏苏说。

“那我该怎么做呢?”我问。

“多用用脑子想,多记点事,唉,跟你说多了一点用也没有,你太傻了。“苏苏又叹了口气。

我心里很内疚,因为苏苏跟了我后,就经常叹气,而且脸色不好看。

“又在胡思乱想了,有这个时间,看看这个吧。”苏苏走了后扔了一本小册子给我。

我翻开了,里面是一张张的画子,明显是苏苏画的,我在竹风的时候就经常看见她画小人玩,但是接到她这本画册确实新鲜,我看的里面一张张的画子,那个小人真的很像我,第一张是小人坐在房间里,手托着腮,上面吊个大锤子,大锤子眼看要掉下来砸到小人,第二张,小人坐在一群小人中间,眼睛很大,但是是一圈一圈的,其他人似乎在聊什么,聊得很欢,一个个嘴张着,这个小人除了双带着圈圈的眼睛,就是嘴紧闭着,第三张,小人手指伸着,很多人张着嘴笑,还有人在地上捧着肚子。第四张,小人托着腮,眼睛带着圈圈,旁边一个头发很长的小人流着汗,第五张,长头发的小人揪着发呆小人的耳朵,指着一个挺着腰杆,精神十足的男人。小人的眼睛也朝她手指的方向,似乎还在点头。

后面的我就没看了,因为苏苏进来,喊我下楼有事。

4、分工

我看着画本正入神,苏苏进来,喊我下楼有事,我一愣,耳朵就被她揪住。

春暖,子若,野猫子还有小爱都坐在楼下大堂,我颠颠地下了楼,因为耳朵被苏苏揪着,只有颠颠着走下去。

“莫哥哥。”子若站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站了起来。

“不要叫莫哥哥了,该叫他掌柜的了。”小爱捂嘴一笑。

“呵呵,是啊,该叫他掌柜的了。”苏苏也扑哧一乐,“就是没个正形的。”

苏苏说完这句,转而又说:“虽然咱们的掌柜的有点傻,但是请大家多支持他,我们的这个客栈对外打的招牌就是“竹音客栈”,其实我们这家客栈以后就是江湖上著名帮派竹风山庄的分部,大家以后给客栈做事,就是给山庄做事。”

“哎呀,苏苏姐,你怎么现在才说呢,我一直都想加入竹风山庄的,可是我以前名声太大,竹风山庄没敢要,敢情这次歪打正着,加入竹风了。”

“哈哈,我野猫子也加入名门了。”

我看着这两个老江湖欢呼雀跃,另外也看到子若黯然神伤,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感觉。

“竹音客栈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家庭了,大家在这里要相亲相爱,我们会有幸福的生活的。”苏苏说了这番话,不禁得使我又一阵感慨,我的眼睛里开始出现了一幅画面——我在打着铁,旁边有一个女子背着个孩子,但是女人的脸我看不清楚。

“给力哥,你又在想什么。”苏苏忽然问我,“又在犯傻了。”

“我在想以后的幸福生活。”我说。

“想什么啊,还没开始就想以后,我说下,既然我们的客栈开张了,以后大家的生活就要正规起来,尤其是你们其中有喜欢打架闹事的,小姐脾气的,蛮横不讲理的,都收收了,大家要一心一意做生意促发展,争取我们客栈的事业蒸蒸日上。”苏苏大声地说了这番话,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

我觉得她说得很好,也禁不住说了一句:“我们要好好干。”

苏苏忽然把头偏转过来,对我说:“给力哥,最要注意的是你,该怎么做我也不说了,你傻了吧唧的,跟你说没多大用处。”

苏苏接着开始宣布:“除了掌柜的,我们还要开始分工,经营方面,以后我做主,子若做帐房,野猫子去厨房,春暖做杂役,小爱呢,武功好,就保护大家和处理闹事的吧,我们掌柜的,让他做生意蛮扯蛋的,让他跑堂和协助小爱吧,大家先打扫卫生。”

店里面开始忙乎起来,大家扫地的扫地,擦地板的擦地板,搞装饰的搞装饰,我坐在楼梯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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