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πδλπενοζμ。”阔理重复第三遍却没得到应答后,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βιτηγγδ。”
就在陈天豪准备先下手为强出击之时,却从一旁的毛竹林后走出一黑袍女子,嘴里用匈奴语对上了阔理的话,陈天豪手心出汗,不知来者是何人。
“你是谁?”阔理的话中带着警惕,转而面向那女子:“你怎知暗语?”
“阔理,连我都不认得了?”女子轻笑着将帽子摘下,露出了她清秀的脸颊,接着说道:“你让我阿爹等了这么长时间,还准备对他兵戎相见,可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雪…雪儿姑娘?”阔理愣了愣急忙又转向陈天豪解释道:“将军听小的解释,军中有些事耽搁了,小的也是怕行踪败露才晚到一些,望将军谅解。”
陈天豪依旧不敢应答,手中紧握着短刀,心想身后这二人显然认识,这女子是从暗处出来,并不知她躲在那儿多久了,更何况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她的功夫不会低。
“行了,快把阔达的计划说一说,你再晚些回去怕是行踪也要败露了。”女子似乎在替陈天豪解围,却让后者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是是,叔叔的计划是半月后带祁兵前往秃鹰山,秃鹰山位置适合突袭,将军的托布军早早埋伏在那,先给祁兵重重一击后再将其全军剿灭。将军认为如何?”阔理请示着。
陈天豪静待着二人如双簧般的对话,冷不丁的阔理问着身为“延吉托布”的自己,他皱眉,那女子却已经悄声无息来到他身边,迅速点住了他的穴道。陈天豪抬眼看她,觉得似乎有些眼熟,而此时那女子伸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阔理,我阿爹认为此计甚好,他近日感染风寒,声音嘶哑不便与你交流,他说希望阔达半月后能如约带军前往秃鹰山,事成之后大王那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女子答着。
“将军多保重身体啊,小的这就回去了。”阔理稍鞠了个礼,便转身急冲冲离开了。
本就静悄悄的毛竹林此刻仅剩下了陈天豪和那女子,待阔理的气息消失之时,早已用气功冲破穴道的陈天豪后退一步,和那女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手还警惕的放在短刀之上。
“你是谁?”陈天豪先开了口。
“那日在秃鹰山,你曾救过我一命。”女子说完褪下黑袍,黑袍之下的她身着普通绸衣,小腹高高的隆起让陈天豪恍然大悟。
“是你!”他想起了那日被虎狼班突袭的匈奴百姓之中,有一幸存的孕妇。可他再转念一想,这女子身手不凡,怀着孕却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何况她和阔理相识,与延吉托布定也是熟人,他接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延吉雪儿。”女子不紧不慢答着:“延吉托布的女儿。”
“你是延吉托布的女儿?那么那日那批人果然都是你们的手下,等着混进凤凰探听我军消息的吧?”陈天豪回想那日血流成河的场景,一直很担心兄弟们杀害了无辜,如今看来倒是做对了,让他倍感欣慰。
“是什么人你们分不清吗?”延吉雪儿冷笑道:“我与阿爹断绝父女关系离开大蛮,跟上这队欲投向大祁的车队,却不想在秃鹰山遭到你们的杀害。若不是我护着肚子,你又如何会放过我呢?我们大蛮人从不欠人恩情,那日是你留我一条命,今日我便替你解围算是还你一条性命。”
“你说的我如何能相信?你是何时躲在那里的?”陈天豪依旧对延吉雪儿抱怀疑态度。
“相信?”延吉雪儿低头看了眼自己日渐高起的肚子,叹息道:“我的丈夫本是大蛮国的勇士,却战死在与大祁的战场之上。战争造成了多少的家破人亡,骨肉分离,我痛恨战争,是战争夺走了我心爱人的性命。可是我阿爹却不这么认为,他说是大祁害死了我丈夫。我们争执之下断绝了父女关系,我想到大祁来看看,能否用自己的力量来阻止战争,我遇上了一队欲前往大祁凤凰城的大蛮人,他们说大蛮年年练兵收粮,人们已经没法生活下去了,所以他们想到凤凰城做做小生意维持生计,却不想最后还是没能到达凤凰城。”
陈天豪听着延吉雪儿的讲述,心道遭了,那日自己的推测不假,那队毫无反抗之力的车队果然只是普通百姓,兄弟们还是犯错了。
“那****留我一命后,我便来到这毛竹林躲藏,我听说阔达的军队就在不远处,本想找他谈一谈大祁与大蛮的交和,却不想意外发现了阿爹和阔理的秘密,还有那夜的你。你叫什么名字?”
“陈天豪。”
“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延吉雪儿突然严肃道。
“什么交易。”
“刚才你们人多,我自知不是你们的对手,才让你们带走了我阿爹。你们抓我阿爹无非是为了抓出阔达,我可以拿到让你们大祁皇帝都相信阔达是叛徒的证据,我用这些证据和你交换我阿爹如何?”
“你既然已经与他断绝关系,为何还要救他?”陈天豪不解。
“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延吉雪儿接着道:“如果你不答应,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救他的,反正这条命也是他给我的。”
“好,我跟你交易。”陈天豪见到延吉雪儿如此的重情重义,不免感动,一口答应了下来:“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阔达和我阿爹交流的信件。两日后的午夜在这里见面,一手交信一手交人。”延吉雪儿说完不待陈天豪的回答,一个旋身脚踏起舞的毛竹远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