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四位小姐出嫁后,我没有马上离开薛府。前来贺喜的宾朋都已经离去。原本热闹的薛家后宅一下子冷清下来。
我一直等着父亲接我出府。可是父亲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急了,坐不住了。让云清每天都在外边打探消息。每次云清都会带来让我失望的消息。
“老爷带着薛大人去了白马寺。”
“老爷带着薛大人去见自己的朋友。”
我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也无法去见父亲。
薛夫人在房里伤心了几日后突然想起我还在府里。没天天不亮便叫我过去礼佛,说是为了她死去的儿子祈福。希望他来生可以长寿些。
我很无奈。那薛公子死了又十几年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托生转世了。至从几位小姐出嫁后,薛夫人便有些神经质了,我不便与她正面冲突,所以一直忍着。
又在薛府住了六七日后,我实在不能在等了。于是便让云清跟柳儿想办法去找父亲。可是云清跟柳儿出去没多久便被薛夫人身边的老妈子送了回来。云清身上被藤条打了几下。我心疼极了。
“少奶奶,您还是安心住在下来吧。”
夜里我经常被这句话惊醒,这是云清跟柳儿送回来的时候,老妈子说的。
出嫁后的第十日,父亲要离开薛府,要求带着我一起走。可是薛大人严词拒绝了。父亲没有与薛大人理论,送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给我后,便离开了薛府。
我完全崩溃了,我知道此生我在也无法离开薛府了。
薛夫人仍然没日让我跟着她礼佛,然后讲一些大道理给我听。我已经麻木了,不管她说什么,我都只是听着而已。我从未想过父亲竟然将我留在薛府不管不顾。或许当初进府的时候父亲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
我越来越憔悴,不出几****便得了重病。薛夫人十分地冷漠。也没有请大夫来,我猜她是让我死了以后去阴曹地府陪她的儿子。春桃她们几个眼见我病得越来越重,无奈只能让柳儿趁着夜色逃出薛府去找父亲。
父亲得知我病了,连忙赶到薛府。薛夫人起初并不想让父亲见到我,可是在父亲强烈的要求下,她有不能不让父亲见。父亲来了大夫来,为我诊治后大夫开了药方。薛夫人向去接药方,可是被柳儿夺了过去。那之后我吃的东西喝得东西便没有在让薛家的丫鬟老妈子插手。
谁都看得出来,薛夫人是想要的我命。薛家的老妈子丫鬟跟小厮私下也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父亲来探望我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安心养病。当时我病得已经很重了。虽然能听到父亲说话,可是眼睛就是睁不开,也无法开口说话。
父亲走时,薛夫人把柳儿赶出了薛家,她猜到是会武功的柳儿夜里去报得信,所以柳儿不能留在薛府里。父亲也没有说什么,将柳儿领了回去。
少了柳儿,春桃她们几个更加地小心翼翼的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们就应该把小姐送走。”一日,云清坐在我的床边哭着说道。
“是啊,现在想想都后悔。”是婉儿的声音。
“你们都小点声吧。”一旁的春桃说道。“柳儿走了,我们本来就已经是势单力薄了,要是我们几个也被赶了出去,那小姐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云清!”我艰难地挣开眼睛,叫了一声。虽然我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了,可是声音还是很小,云清没有听道。我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希望云清可以感觉得到。可是她没有。我没有放弃用动了一下。这次云清感觉道了。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小姐,小姐您醒啦?”云清急切地呼唤着。春桃跟婉儿也围到了床边。
“水。”我轻声地说道。
“婉儿,快拿水。”云清大声地说道。
喝了两口水后,我精神了许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问道。
“已经过了三更了,小姐您要吓死奴婢了。”云清不知是哭还是笑地说道。
“我睡了多久了。”我又问道。
“您都睡了四五天了。小姐,您要是在不醒过来,奴婢几个都不知道改怎么办了。”春桃眉头紧锁地说道。
“父亲那有消息吗?”我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只看见春桃摇头便什么也不知了。
在次醒来已经是五日之后,我觉得一阵刺痛,紧接着听到云清在喊我,当我挣开眼睛时云清、春桃、柳儿跟婉儿都守在床边。
“薛大人,薛夫人。上官大人请放心。上官小姐已无大碍。”
那应该是大夫的声音。
“云清,我这是在哪儿?”我气息微弱地问道。
“小姐,我们还在薛府呢。”云清回答道。“您都已经昏睡了五日了。”
听道自己还在薛府,我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在也不想说什么了。
“小姐,老爷是来接您的。”柳儿笑着说道。“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什么?”我在一次睁开了眼睛看着柳儿。“是真的吗?”问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是的。皇上让小姐陪着老爷下江南。”柳儿笑着答道。“咱们有要出门了。”
我只知道我要离开薛府了,柳儿说的其他的话我都没有听清。
“上官大人,明月病得如此之重,还是让她在府里多休养一阵子吧。”薛夫人对父亲说道,听语气她很不高兴。
“老夫也爱惜女儿,只是皇命在身,不敢耽搁。”父亲答道。“春桃,柳儿,既然小姐醒了就将小姐搀扶到马车上去。”父亲言辞严厉地说道。
“是,老爷。”春桃跟柳儿迎了一声。服侍我披上斗篷后,搀扶着我下了床。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进食了。而且虽然是醒了,头还是很晕。春桃、柳儿、云清跟婉儿连搀扶在拖着地将我扶上了马车。
马车里原本的凉椅已经被撤下。铺上了厚厚的棉被和上次去立宛时父亲命人做的狗皮垫子。
“小姐,撑着地点,到了船上就好了。”我的头枕着春桃的腿上,云清将被子盖在我的身上。
“柳儿这是怎么回事啊?”马车远离薛府后我开口问道。
“皇上下了圣旨,让老爷下江南寻找厚的绸缎。”柳儿笑着说道。“皇上的圣旨里特别提到了要小姐您跟着老爷一起下江南。老爷拿着圣旨来薛府要人,薛府当然不能在强留您了。其实在我入府之前老爷就已经知道皇上要派他老人家下江南了,只是四小姐出嫁后皇上就病了。这几日刚刚恢复些,所以才刚刚下圣旨。”
“小姐,您的身体还很虚弱,还是休息吧。有什么事儿,身体养好了在说也不迟。”春桃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闭目养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