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七年前
君红羽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他说得对，前一次，若是有飘渺无痕在，他绝对不会就那样无功而返。
秦天说完后，感觉自己的话击中要害，便不再看君红羽，这次却转向飘渺无痕，笑道：“飘渺无痕，你自以为君红羽把你当朋友看了，其实你也只不过是一条狗，一条替他咬人的狗。”
飘渺无痕也没有生气，他的表情从来就是这般冷傲。不熟悉他的人，甚至以为他天生就这副表情。一个为了朋友，连自己名声都不在意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三言两语呢？
君红羽没有再笑了，他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怒容，他愤愤道：“秦天，你说我可以，但是不要说我的朋友。”
“哼，朋友，朋友？呵呵。”秦天笑了，笑里带着疯狂，“朋友有什么用？朋友有时候会背叛你，朋友有时候不会听你的，他们甚至总是和你作对。呵！你告诉我，朋友到底有什么用？”
“朋友不是拿来利用的。”君红羽冷冷道，“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的。”
“君红羽，你莫要再假惺惺装好人了，我问你，如果飘渺无痕剑术不及你，你会认他这个朋友吗？会吗？呵呵，你不会。所以不要说这些义正辞严的话了，让人听着都想吐！”秦天冷笑道。
君红羽一怔，像是什么东西触及到他的灵魂一般，往事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他的眼瞳不断收放，什么也没再说。
飘渺无痕动容，他深深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这一把名为“鬼彻·月”的神剑。
这一次倒是飘渺无痕开口道：“会，他会的，不管我剑术比不比得上他，甚至于我根本不会使剑，他也一样把我当成朋友。莫说帮他杀几个人，便是为他杀遍全世界，我也不会眨一眨眼睛的。”
秦天怔住了，像一块被截断的木头一般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他不自主地晃了晃身体，倒退了两步，险些跌坐在地。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相同的异能。君红羽，你到底是怎么控制住他的，一个剑术那么高的人，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他的。”秦天不可置信。
君红羽仔细端倪着秦天，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同情也被抹杀掉了。
他一甩纸扇，怒斥道：“秦天，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先用异能控制了流玥，再带着流玥在清晨潜入万毒门中，借刀杀人，万毒门的人见着是流玥，自然少了防备。”
秦天道：“那又如何，我是天选之人，上天就是眷顾着我，我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用？”
君红羽冷笑道：“天选之人，上天眷顾？呵呵。”
秦天道：“你笑什么？”
君红羽道：“我便是笑你，你以为天选之人天生拥有异能便是上天眷顾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十年前那位拥有控偶术异能之人就不会莫名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秦天一怔，十年前那名控偶术异能者，他心里自然比谁都清楚，只是君红羽，君红羽一个新起之辈，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
秦天再度重新审视着君红羽，目光冰冷，宛如一把冰刀一般要刺入君红羽的内心：“君红羽，你到底是什么人，十年前的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莫非你是……”
“不对，若是那样的话你不可能处处与我作对。”秦天打断了自己的猜测。
君红羽不想再与秦天周旋，他喝令道：“你闭嘴，我是谁不重要，你快把她们给我放了。”
秦天得意道：“不放，不放你能怎么样，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看着君红羽生气的样子，他心中一阵舒畅，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君红羽不能杀他，可是他身后的飘渺无痕已经开始拭擦剑上的血迹了。每当要准备杀人时，他总要先把剑给磨亮，就用身上那件蓝色破旧布衣。
秦天动容，喃喃道：“飘渺无痕，你也休想杀我。”
说罢他后退几步，摸向一面石墙。也不见他有所动作，石墙发出了几声闷响，缓缓推开了。
沐雪见状，跑到君红羽身旁道：“哥哥，这里难道是暗门，他想逃跑，我们绝对不能放走他。”
君红羽嘴角微微扬起，淡淡道：“他逃不掉的，直到现在，夜影堂的正堂主也还未露面，想必已经抛弃他了。他若是能逃跑，也早就逃跑了。”
秦天面色一沉，左手用力，按下第二声后，终于露出那邪恶丑陋的笑容：“不错，君红羽，你的确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但是有些事，你就算知道，也是无能为力的。”
话音刚落。
卡兹，卡兹。
刺耳的声音响起，两面石墙中慢慢凹陷下去。不久，有两个石柱分别从两边石墙凹陷处被缓缓送出，每一道石柱上，绑着两个人，两个女人，流芯和流玥。
君红羽只觉得胸口一闷，像是被人灌下了重重的铅一般，沉重无比。
沐雪更是忍不住叫出声来，若不是君红羽拉住了她，她险些就要冲过去。眼前的人正是流芯和流玥两人，两人都被绑在了石柱上，而石柱就倒悬在半空中。
而秦天已经此时已经疯狂得近乎一条疯狗，还是一条会笑的疯狗，疯狗若是会笑，岂不是难看至极。
沐雪捂住嘴，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不是人，你不是人，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秦天没有理会，他面色一肃，石柱上的两个娇媚公主在顶上晃了晃，险些坠落。
君红羽面色苍白，他嘴唇微微抖动，低声道：“难道那老头说的话是真的吗？”
七年前，正是各大门派竞争最激烈的时候，时年武神榜刚刚创立不久，各大门派为争夺武神榜，站得乐此不疲，在那最激烈的战争时代，不知有多少修武者死去，甚至一些无辜的修武者后代都纷纷被斩草除根。
武神榜每日都被人刷新着，武神榜榜首更是人人争夺，直到后来出现一个叫云游峰的人以后，武神榜榜首的位子从此再未易主。
君红羽便是在七年前那个时期准备出世，阻止这一次旷世屠杀。
可就在那天，山间小桥边，他救下了一个迷路的老者。老者不记得回家的路，他便带他回家。
那天……
老者已经看出了他焦急的心情，一路上，这老者颇为话多，样子虽老，却是个老顽童，一路上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君红羽那年十六，年轻气盛，哪里听得了他唠叨，便喊道：“老爷爷，你家到底在哪？走了半天了，你记起来没有？”
老者见君红羽样子颇为急躁，他苦口婆心道：“年轻人，切焦切躁，你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先去吧！”
君红羽的确不耐烦：“我也想走啊，那你，您怎么办？”
老者叹息道：“唉！我一老头子，死了就死了，死不足惜。我知道你是去救人的，你要救天下人，死我一个救下天下人，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君红羽点了点头，撒腿就跑。没跑几步，他又倒退了回来。
老者诧异。
君红羽道：“臭老头，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救人，天下苍生自然比你重要得多，可是我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见不得别人死在我面前。”
老者笑道：“每一天都有千千万万地老头死去，你都要管，那你可累咯！就像这万般苍生，每一天都争个你死我活，你若是都要管，岂不是得累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