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胖加入我们的队伍之后,我,猴子,小黑,小胖又加上其他班的几个伙伴如:二皮,老虎等,一度使我们这小圈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但我们不是那种到处惹是生非,没事找抽型的主,虽然我们干过不少,诸如往女同学头上插鸡毛,在邻居家养着热带鱼的鱼缸中浇开水之类的坏事,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做好事的积极与狂热,如那次学校在雷锋月倡导学雷锋活动,我愣是把一去东关的老奶奶搀扶到去西关的公交车上,好在我及时发现,才未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由于看武侠小说较多,那时我就喜欢打抱不平,为此我没少挨过别人的拳头,更没少与我爸坚硬的鞋底子做一系列顽强的抗争。记得有一次我们一块出校门,看到校外一大个青年正在强拉我班班花黄小玲,我二话不说上去就踹了那家伙一脚,结果他没倒,我倒人仰马翻了。那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等我起来就直接朝我屁股狠狠踢了一脚,小胖、猴子一看阵势不对,就招呼二皮,小黑,老虎,直接围了过来,终于我们把那家伙狠狠打了一顿,但我们也够惨,我右脸被那家伙打了一拳成了葡萄紫,小胖被那家伙踹了一脚,一屁股坐在了一片碎玻璃上挂了彩,猴子,二皮,老虎也均有不同程度的外伤,好在我们人多,最主要是我们心中的美女安然无恙。
第二天上学,我满以为我会受到英雄般的欢呼,会受到黄小玲柔情的垂怜,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黄小玲连理我都不理,我不禁纳闷了,武侠小说也太坑爹了,书中描述的情节跟现实发生的完全不一样,差距忒远了。那里面英雄在救美之后,不是美女感恩戴德长跪不起就是投怀送抱以身相许,怎么到现实里,我这就成热脸贴上冷屁股了。
这不行,这不仅对不起我这现在还泛疼的脸,更对不起昨天我们一块浴血奋战的兄弟们,想到此,我走到黄小玲跟前,捂住脸说,“美女,英雄为你都毁容了,你不关心一下也就罢了,怎么还爱理不理的,你让我这张受伤的脸情何以堪呀”
“谁让你们充英雄了,活该!走开,正烦着呢!”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不仅没有帮到黄小玲,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害了她。原来那天在校门口拦住她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刚从外地过来的表哥。她表哥想让她转学去市里面一所更好的学校,黄小玲的父母当然也很愿意就答应了她表哥,但黄小玲就是不同意,由于当时发生争执,她表哥非要拉住她先去那所学校看看,再做决定,但黄小玲就是不愿意,所以我们误解了。我说当时,黄小玲一直在旁边大喊“住手”,还以为她担心我们受伤呢,又加上我当时刚挨了一脚,心头火气正盛,就不禁情绪高亢,场面就失控了……
于是这也给了她表哥一定的口实,说黄小玲“结交不良青年,对她影响极坏,倘不转学以后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呢”,所以当晚她父母就强制帮黄小玲办好了手续,今天就要离校,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既不敢跟其他同学一样跟她道别,又不好离开教室,只在教室后面讪讪地呆坐着,“许辉”黄小玲,叫了我一声,我一愣,她急匆匆地来到我面前,一脸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塞给我一张纸条,我呆呆地看了她一眼,她就走了。
我打开纸条,上面除了几句临别赠言之外,在纸条的文末用最醒目的字体写着这样一句话:“你不该是一个这样消沉的人,不要让我的灵魂都看不起你!”
我一直在寻思这句话的含义,但百思不得其解,我正准备去问小胖,猴子就一脸兴奋地跑到我跟前说,“靠,我今天运气太好了,刮彩票中了100元,走,一会放学去打街机,我请客!”我不置可否,小胖一听激动不已地说了句“好咧,好咧”
当街边的路灯渐渐快要全亮时,黄小玲留给我的最后一丝惆怅已随着我们投入机器中的最后一枚游戏币,“哐当一声”烟消云散了。
时间像一只蹑足前行的猫,抬眼望它在远远的墙角,低头间它已跳上你身边的篱笆墙,消失不见了…。
初中毕业时,我跟小胖、猴子、小黑、二皮、还有老虎。一起站在校园,我们常爬的那颗梧桐树下,拿出一把刻刀,逐一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那颗老气横秋却又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上,并在最后写上,“XX年XX月XX日我们毕业了”的字样。那晚平时并不怎么活泼的二皮,也一脸兴奋地给我们唱了几首流行歌曲。我们借着校园东南角那透着昏黄笼罩着一团不明气体的厕所灯光,喝完了偷偷从校外商店买来,悄悄运送到此的几十瓶啤酒,喝完后,我们站成一排,一起站在花园中,对着我们经常采摘的那片月季花撒尿,比赛谁尿得更高,谁尿得更远。结果猴子喝的有点高,没尿到花上,尿到了小胖的一条腿上,小胖大着舌头说,“猴崽子,你喝高了吧,你祖先孙悟空尿到了佛祖手里,今天你就尿到你胖哥腿上了,找抽的吧”,说完就去拉猴子,不想未走两步,就像一架失事飞机,一头扎在了旁边的花丛中,我也是浑身酸痛,一看小胖倒在了我们刚才齐射的前沿阵地,就去拉小胖,费了半天劲,才把这家伙从沾满尿液的花丛中拽了出来,于是我们的初中时代就在小胖跌落花园,哼哼唧唧地被拉回家,划上了一个浓墨重彩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