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桥上忽然有了一幅美人画,估计是憨佬画的。憨佬怎么画起美人来了?这美人不像三川半的某一位女人,像仙女。
那些红嘴小母鸡围上凉亭桥的美人图,看看那画是不是偸画了她们哪一个,结果很失望,美人图没有她们的鼻子眼睛也没有红唇和染了金发。
美人图里的美人很快就在别的地方出现了,在集市上或者田垅里,她由政府大院的那张门进出,她陪干部们到处走动。美人图里的美人活了,三川半人有了艳福。男人们在凉亭里看了美人图,把她印在梦里,朦胧中爱抚躺在身边打鼾的女人。
最先看见美人的是憨佬。她问憨偖,三川半政府机关在哪里?憨佬给她指路,把她画下来,挂在凉亭那儿。
美人只有一个,再阑上一个。娶不上美人可以看美人。三川半的眼睛像石头一样饥饿,三川半的眼睛很贪,比心还贪。三川半有艳福了。三川半渴望美女。
三川半那些红嘴小母鸡走起路来像练兵。像时时有人检阅她们的队列一样,她们的队列精神面貌总是很好,显示出很强的战斗力,她们挺了胸脯,翘了屁股,气势不凡的样子。没精打采的三川半人就成了弱势群体,红嘴小母鸡就施尽方法去关怀他们。她们发狠地关怀各色各样的男人。
相传有一天,那些红嘴小母鸡聚在一起,她们要造一颗肉弹去炸了三川半政府,要捉了三川半代理首脑,那个人身边没有女人,裤裆里那活儿雄起来是不讲政策的。一个红嘴小母鸡对另一位说,你说男人那东西雄起来难受不?另一位说,那还不难受?大概像牙痛,牙痛还可以拔,那东沔痛起来还能给拔了?先说话的那位说,有一天我的手指头又痛又肿,我恨不得把它给砍了。另一位说,这你明白了吧,男人为什么花钱让我们脱裤子?
三川半确实来了一位漂亮女人,这漂亮女人也涂了口红,但她与那些红嘴小母鸡不同,没见她接客。她白天到处转,夜宿政府大院。她同代理首脑走路说笑。
红嘴小母鸡打赌,她们要捉住那位三川半的代理首脑,谁弄到他就拔一根毛给大家看看。
漂亮女人成了红嘴小母鸡的公敌。她成了她们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