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声从宁渊国的营帐里传了出来。
“请问大王,那个从敌营里掳过来的女人要怎么处理??”,一名手下巴结似的跑到宁权天的面前问他。
“女人?”宁权天疑惑的问。
“是的,向来听闻燕苓国的那位王爷生性懒散不务正业,如今看来传言不仅如此,他恐怕还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家伙!竟然还藏着女人在战营里头!”,那士兵看他好像还不知道,于是赶紧跟他解释。
“哦,女人。你待会把她带到孤的寝帐里去,孤王去看看。”
“是,大王,小的这就去办!”
司马景泉往身上套了一件披风,看了一眼从外头走进来的司马清翎,凝神问他:“那件事查得怎样了?”
“老大,我们料想的果真不错,事情的确不正常。宁权天那丫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卑鄙!那些士兵之所以突然变的那么‘勇猛’,竟然是因为宁权天喂他们喝了一种奇怪的药水,一旦喝了那种药水,那人就会失去理智,像疯了一样往敌人身上乱撞!”司马清翎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装束的司马景泉,一边向他汇报他的发现一边很疑惑的问他:“请问你现在是要去干吗?”
“宁权天的营地。”司马景泉风清云淡的说着。
“你一个人?”,司马清翎有些错愕的望着司马景泉,这丫的不怕死吗?“好歹,你也要等我们五灵到齐了再行动吧?飞鸽传书已经送出去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应该就会到了。”,司马清翎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连忙劝慰他。司马景泉的性子他可不是不清楚,一旦他决定要去做一件什么事情,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是会去闯的!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相信你老大的能力吗?”
“不是不相信,老大,你要知道,人家是数十万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大军耶,还外加一批得了狂犬的非正常物种。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能孤军深入呀!我知道你救妻心切,可是你这完全是去送死嘛!不但有可能救不回嫂子,还有可能一去不返了!”,司马清翎发现司马景泉似乎下定了决心,顿时有点急了。“要是你死了,我们五灵怎么办?”
“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劝我了。与其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去闯一闯!你在这里等他们吧。如果有个万一,就把暗夜散了吧…”
“散了?老大,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叫我们把暗夜散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进暗夜!你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荣华富贵,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我的女人奋不顾身呢?”
司马清翎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原来,司马景泉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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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桑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个陌生的帐营里头,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帐帷,陌生的床陌生的地面。她柔了柔昏昏沉沉的脑袋,然后又柔了柔迷蒙不已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不管她怎么揉怎么揉,周围的一切还是很固执的不肯改变他们的位置。这到底是在哪里,他的夫君呢?她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随着思绪的清醒,她渐渐的想起来了,她的夫君带着士兵杀敌人去了!然后,她乖乖的呆在帐营里面等他回来。却不料突然从外面闯进好几个面容凶狠的人来,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她望着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嘿!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女人!”,排首的有些意外的发出嘿嘿的邪笑,“长的还不错,不如我们把她带回去献给大王怎么样?”,那阴邪的笑让人看了禁不住有些发毛。
“这建议不错,就听你的吧~”,走在后头的几个人附和的说着。
黎芷桑惊恐的看着他们,她拔腿奋力的往外跑,却不料还刚没跑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宁权天走进他的寝帐一眼就看到了目光呆滞的黎芷桑,他有些不悦的走过去,见她既不躲他,也没表现出害怕,好奇的问她:“你叫什么名字?见了本王怎么不行礼?你知道我是谁吗?”
黎芷桑闻声转过头对着他呵呵的傻笑,“你是谁呢?”
“我是宁渊国的大王!将来也是统领天下的大王!”
“什么是大王?是不是很大的王八呀?”,
宁权天一听,怒气极速上涌,竟然有人敢骂他王八!
“来人!”宁权天朝帐外怒吼一声,便走进来一个人。
“大王有何吩咐?”
“把这个傻女人给我带到技乐营去!”
技乐营,说白了就是军妓们呆的地方。技乐营的管事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她笑意盈盈的打探着黎芷桑,对她说到:“我是这里的管事琴蕙,你以后可以跟着大伙叫我蕙妈,姑娘你会些什么?会跳舞么?”
黎芷桑有些戒备的望着琴蕙,摇了摇头。
“那唱歌或者弹琴呢?”
黎芷桑继续摇摇头,这些东西,以前辛茜儿她们练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从来没有碰过。
“伺候男人你总会吧?”,琴蕙面色一凝,看了看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黎芷桑忽然又恢复了笑意。“没关系,不会的我们可以慢慢学。你先进去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吧。”
黎芷桑松了一口气,尾随着她们走了进去。技乐营里到处都是各色各样的女子,同黎芷桑一样,她们大多数也都是从战场上被俘虏过来的。就连蕙妈也是。这是一位叫潋儿的女子告诉她的。潋儿是她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很活泼,总是咯咯的笑着,一双皎洁的眼睛,显得无比的聪慧。
原来这里的人也没有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坏,相反,她们还挺照顾她的呢,黎芷桑吃吃的想着。只是,蕙妈曾经警告过她,“千万不要有逃走的念头,你看这四周都是漫天的黄沙,逃走的下场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沙漠里的狼群可是特别多哦!~”
可是,她好想她的夫君,他发现她不见了,是不是在到处找她呢?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回去告诉他,她一点事也没有。
潋儿抱着一支琵琶走到黎芷桑身旁坐下。看她想的入神,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于是用手轻轻的肘了她一下:“桑儿妹妹,你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夫君了?”
黎芷桑点了点头,她把她的心事告诉过潋儿,所以潋儿也知道了她有一个非常非常疼爱她的夫君。
“你的夫君总有一天会来救你回去的,不要想太多了。我教你弹琵琶怎么样?”
黎芷桑看了看一脸诚挚的潋儿,点了点头。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表面上平凡无奇,可是他们天生是人类的强者。
你可以朝笑他,可以看不起他,可以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但是你千万不可以夺走他最宝贝的东西。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伤害,他会让你付出一百倍一千倍的代价!
司马景泉就属于这样的人。
宁渊国营地的某处帐篷外,一士卒打扮的男子从远处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拢起手向帐内大声说道:“报告大王!不好了!……”
“死奴才!大呼小叫什么!再叫把你舌头割下来拿去喂狗!”,躺在塌上半眯半昧的宁权天一下子被站在帐外那士兵的叫声给惊醒了,顿时怒不可遏。
“回大王,燕苓国的那位王爷杀过来了!”
“哪位王爷?”,宁权天睁开眼睛,突然想起来了,“就是那位生性懒散的燕苓国王爷?在姜州那一战中中了我一箭差点丧命的王爷吗?”,宁权天轻蔑的问道。
“是的,大王,就是那位王爷。”
“带了多少士兵来了?”
“回大王,没带一个!”
“没带一个?你是说就他一个?”,宁权天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就他一个。”传信的士兵点着头恭谨的回到。
“死奴才!就他一个还来报告我干什么!随便派几队士兵去把他解决了就是了!既然他那么想死,就给他个痛快点的!”,宁权天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吩咐下去,看似十分不耐的样子。
“是,大王!”。士兵得到命令慌忙退走了。
半刻钟后……
宁权天安然的躺在榻上,快要进入鼾眠之际只听到一声惊恐的叫声又从帐外传了进来,“报告大王,不好了!那位王爷已经快杀到前营来了!”
“什么?”宁权天有些惊讶的从塌上坐了起来,“没用的奴才!不是叫你吩咐领几对兵去把他解决了吗?”
“回……回大王,那王爷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好生厉害,我们根本就制不住他呀!”士兵怯生生的汇报到。
宁权天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扭头道:“蚱蜢它再怎么猛终究也只是只蚱蜢,就让再他蹦达蹦达几下吧。你去把史将军叫过来。”
士兵退下去没过多久,那名史将军就从帐外恭谨的走了进来。“请问大王有何丰吩咐?”
“呵呵,史将军来了。孤王刚刚听人传报说燕苓国的那位泉王爷单枪匹马的杀了过来,你带几名手下去摆平了他吧!”,宁权天这几场战之所以都打得这么顺利,几乎都是仰仗这位史将军的“奋勇军团”,所以说起话来,自是要客气很多。
史将军有些纳闷的看了宁权天一眼,既然人家是单枪匹马,怎么还要出动他的“奋勇军团”呢?他实在有些想不太透,但是他也没有再问,只是向宁权天拱了拱手道:“末将听令!”便退了下去。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没有人会相信,竟然有人能够单枪匹马闯入一个拥有数十万大军的敌营,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他前进的步伐。
此刻的司马景泉英武的坐在马上,如同战神一般,震慑了一波又一波向他围拢过来的敌人。
他把玩了一下手上沾满了血腥的刀刃,目光不动声色的转向正从帐内慌慌张张走出来的宁权天,轻言道:
“缩头龟终于肯冒出头来了?呵呵,是该多出来冒冒,缩久了怕是要憋出病来的。生病了是小事,损坏了龙体之躯可就不得了了!”
“多谢泉王爷的关心!只是,泉王爷不好好呆在燕苓国享受你的荣华富贵,跑到这破地方找什么事?”恢复镇定后的宁权天,也不理会他的调楷,立马反问过去,他实在没有料到,这只蚱蜢可要比他想象当中要“猛”出很多呀!
“把我的王妃藏到哪里了?我那王妃一没姿色,二没才学,人也傻里傻气的,你后宫里头随便抓个女人怕是都要强过她的!不如把她还给本王吧,本王说不定还会记你一个人情的。”
“泉王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哦!你的王妃不在你府里呆着,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呢?”
“真的没有吗?”司马景泉加重语气问道。
“的确是没有,我吃了饭没事干怎么会藏了你的王妃呢?如果泉王爷真的缺女人,我们宁渊国多的是,你可以随便去挑。女人是衣服,常年穿一件不仅乏味而且是会很容易受寒的呀!”
“说的不错,女人确实是衣服,只是我那衣服已经穿习惯了舍不得丢了呀!”
“她确实没在我这里!更何况你说她一没姿
色,二没才气,还是个傻子。这天下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要抓住她不放呢?丢了就算了吧!值得你这样那性命来拼么?”,宁权天半嘲笑的对他说到。
司马景泉面色一凝,“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把她交出来了!信不信,我有能力灭了你的国!”
“呵呵,泉王爷的勇气,孤是佩服,不过爱说大话可是你们血气方刚的年青人的通病呀!~”,宁权天不以为意的说道。
司马景泉撂了撂手里的刀,不再言语。他瞥了一眼从远处奔腾而来的几条人影,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嘴角。
这一天,宁权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这几句话,差一点毁了一个国。他太大意了,也太轻敌了!司马景泉根本就不像他表面的那么阴柔,他是一个魔鬼,他一旁的那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下,比史将军的“奋勇军团”要更厉害更令人毛骨悚然!一批一批的士兵只要一靠近他们,就像被炮轰了的城墙一般瞬间倾塌。血流成和,染红了这一片飘渺的黄沙之地。
司马景泉看了一眼呆在那里的宁权天,他面容扭曲如同死灰一般早已没了任何的生气,惊骇布满了他的整个脸颊,他被骇住了,被一个比魔鬼还要恐怖很多的东西骇住了!
“可以告诉我,我的王妃在哪里了吗?”司马景泉只想知道他的王妃在哪里。
“技……技乐营……”,宁权天哪里还有刚才的气焰,他现在如同一个蔫了的菜头,说不出的委靡,一蹶不振。他的军队,他引以为傲的“奋勇军团”都不存在了,他还拿什么去权倾天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努力了这么多年,预谋了这么多年计划,竟然全都毁在了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王爷手里。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疯狂的翻遍了整个技乐营,司马景泉却没有找到了他的王妃。他失控的一把抓住杵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蕙妈,“你刚说谁劫走了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