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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十五

吉普车路过旌旗营,凌玲着实被那一大片楼房震憾了,尽管那楼房不免有种地主老财的模样。

张临轩说:“看见么,都是靠不义之财富起来的,等于在我们身上割肉吃!”

小孙咕咕笑:“人家那也是干出来的,不是仰着房笆掉馅饼!”

张临轩说:“小孙,你这车不是越野的么,开到山上去,让凌记者看看!”

小孙说:“我这可不是坦克,进了林子里就没辙了!”

张临轩说:“你开吧,到了山上,开十分钟不用抬头,要是撞上了一棵树,我赔你一台新的!”

小孙就把车沿着破败的大车道开上山去。果然不错,山坡之上,有些粗大的树桩还没腐烂,粗粗细细的树桩之间,生长着肥硕的烟草,顶叶淫荡地向两边劈开,透散出成熟待收的信息。凌玲想象着森林的原初面貌,心里就有种痛烈的滋味,跳下车,架起摄像机就拍起来。

小孙说:“这块地还是谷玎他们插队时开出来的,把账都算到哈里发身上也不对!”

张临轩指着一个树桩说:“就这么一棵树,得二三百年才能长成,可伐倒它只要十几分钟!他们种庄稼一年一收,我们植树造林,再快也跟不上趟啊!”

小孙说:“拍一拍留个资料,也就算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折腾它绝对不讨好。再说,一块翘翘板,压下来这头,翘起来那头,你还让不让旌旗营的老百姓活?”

凌玲缄默不语。

汽车再往上开,就见一片疏疏落落的人工林,林中有一座长城式的建筑,只是规模远不及真的大,中间是一个拱门,翼然向两侧展开去,顺着山势逶迤爬升,被一片绿地烘托着,也算蔚为壮观。

凌玲就惊异地问道:“大山里头,怎么竟会有这么宏伟的建筑?”

张临轩说:“这是林业局为万亩人工林建的纪念物,取绿色长城的意思。”

凌玲说:“建一个碑不就行了嘛,这得多少钱哪?”

张临轩说:“也是一千万,和你们那个新加坡宾馆一样。不过那是八年以前,那时候的钱比现在可是实成多了!”

凌玲就扛着摄像机,变换着不同的角度拍摄。拱门上方嵌着一块大理石板,上面镌刻着当时副科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名字,名字的大小和上下顺序完全按照职级排列,如同民间家谱那种树形结构,全部以金粉勾描。凌玲的感觉就不啻是悲哀,庶几涌出一种义愤,凌玲说:“上面这些人,究竟亲手在山上栽了几棵树?结果倒成了他们的功德碑了!”

张临轩说:“有些事你没办法,人家嘴大说了算,也不管民怨沸腾,老鸹叨猪的那玩意,认准那口食了。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大概以为这么一来,就会永垂不朽了。”

有一些名字被凿掉了,就使得那浩大的阵容出现了破绽,看似战后减员,难免让人追思缅怀。张临轩说,这些人都是犯了事的,抓的撤的,判刑的枪毙的,当然,漏网的和还没被揭发出来的还在上头,这份花名册还将陆续被删除。

凌玲说:“怎么没看到你的名字?”

张临轩说:“我是怕老百姓骂,自己敲掉了!”

凌玲就油然生出一股敬意,把镜头对准张临轩说:“知耻而后勇,我佩服张场长的人格!”

小孙说:“你们的万亩人工林在哪呢?光秃秃的剩下这么个玩意,那不赶上骂人了嘛!”

张临轩说:“吃了。人饿急了,那就会杀鸡取卵了。我的前任,就把这片山整个卖给了鹿林县,他们就从山那坡包抄过来,把天然林和人工林一古脑给剃了,他自己得了几十万块钱。”

凌玲说:“判了多少年?”

张临轩说:“判什么?就像秋后的土豆,一棵秧连着大大小小一窝子。判又判不了,放又不好放,取保候审,在外边晃荡着呢,人养得白白胖胖的,比我这个一脑门官司的破场长自在多了!”

小孙说:“说来说去,也怨不着人家旌旗营,你们是自己祸害自己!”

张临轩说:“可也是,日子越穷,企业越破,风气越差。就像非洲草原上的大角马,站在那儿威风凛凛欢蹦乱跳的,一旦倒下,立刻招来一大群秃鹫鬣狗之类食腐动物!”

凌玲说:“精彩。我把这段录像送到上面播出去,你不怕么?”

张临轩说:“你当记者的不怕,我怕什么?不过此前到这儿参观绿色长城的记者不计其数,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做过反面文章!--当年主持这项工程的人,现在已经升到很高的位置了!”

凌玲看看大理石板上顶尖那个人名,好像昨天省台还有他亲切接见什么人的报导。于是,她默默收住了镜头。

旌旗营鸡鸣犬吠,一片升平景象。凌玲先在小山坡上俯拍了全景,然后就自拉自唱地沿着村中大道抓拍起来。大道用花岗岩铺成,打扫得十分整洁,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农村,一些有关计划生育和发展经济的大标语刷在红漆牌子上,一看就治理有方。

凌玲正在悉心捕捉,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一群孩子,用清脆的童声一齐喊道:一等人,是公仆,高高在上享清福;二等人,大盖帽,吃完原告吃被告;

三等人,搞租赁,摩托后面带小姘;

四等人,摄像机,假模假式挺牛×……

十等人,老百姓,学习雷锋干革命!

凌玲听了就很不自在,停下机器,向孩子们解释说:“阿姨不是假模假式,阿姨是真格的。--你们的村长在哪儿?”

孩子们就指给她一个去处,又说:“拍电视不能乱拍,村长知道了会发火,不砸了摄像机,也要把录像带给烧了。”

凌玲说:“不会吧?你们村长是劳模!”

就朝二层楼的村部走过去。晴秋天气,家家院子里都挂着累累果实,除了莎果和海棠,还有些她不认识的树种,掩映着各不相同的殷实日子。有一些村民在用半干的草打绳子,一问,才知道是准备晒烟叶用的。凌玲站住和他们打招呼,村民们也都不擅谈吐,说日子是好过了,早先可不是这样子的,早先有一套嗑儿:老牛破车疙瘩套,人缺口粮马缺料,没有鞭子使棍造,马眼打瞎人领道……过年贴对联,上联是“二三四五”,下联是“六七八九”,暗含缺衣(一)少食(十)的意思。都是村长领导得好,村长是我们旌旗营的小太阳。还唱了一首颂扬史先发功德的歌,那词曲都不是很周正,土得掉渣儿,凌玲听了就忍不住笑。

忽然窜出来几只狗,围在凌玲一米开外乱咬,吓得她两股战颤,差一点儿就哭了。那些孩子又弯回来做好事,把狗喝开,簇拥着凌玲向前开进。靠近了村部,见一大群人围在那儿看热闹。凌玲从人群外围往里看,只见一位耄耋老人,虾着腰,拄一根棍子哭。史先发骂了几句脏话,就把扩音机打开,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说你们的老祖宗告你们呢,马上跑步到村部来!村子的四角都装着大喇叭,那声音在山沟里来回震荡,有一种涟漪的效果。

不一会儿,几个男女踢踢踏踏跑过来了,都喘着粗气,在史先发面前垂手站立,头都不敢抬。

史先发说:“这个人你们认得不认得?”

那几的人说:“认得。”

史先发又说:“是你们什么人?”

那几个人说:“爹。”

史先发说:“都睁开眼睛看看,你们是不是他做的?不是就滚,是就拿钱给他看病!”

有个人说:“我们也没说不拿钱哪!”

还没等他的嘴合拢,史先发就煽过去一个耳刮子,借助扩音机的放大,那声音就和采石场的炮声差不多了。围观者无不拍手叫好。被打了耳光的那人就一声不吭了,乖乖地把老人背在身上,在众人仪仗般的注目下,走进一片绿荫里去了。

凌玲还没收起摄像机,史先发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他朝她微笑着说:“我在电视里就认识你了,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凌玲说:“随便走走,一不小心,就走到旌旗营来了!”

史先发说:“你拍了我打人,这可不好,打人是犯法的!”

凌玲说:“我这次是有闻必录,拍着玩的,没想拿出去播。”

史先发说:“其实也没什么,各地有各地的特色,不这么抓,我们山沟里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就建设不起来!”

凌玲被让进屋里。喝着茶,史先发就让玉秀她们杀鸡做饭,凌玲推辞说,这次来得仓促,也没准备多呆,待会儿还要跟小孙的车回去,等到了割烟叶的时候再来,拍一些丰收的大场面。史先发也不好勉强,就叫玉秀陪着四处转转,带一些鲜榆蘑回去,撒把盐一炖,比肉都香。凌玲感到了他身上的精明和警惕,好像一个正在表演的魔术师,他永远都把正面对着你,让你无法看穿他的奥秘。

“到时候一定来呵!”史先发向她招手。

“一定!”她说。

十六

几天连雨,新加坡宾馆工程耽误了进度,谷玎就让人在室内装修。他又亲自搞了一张工程倒记时内容表张挂在墙上,让每个工人都能看到,以加强紧迫感和时效性。在工前会上,他又强调说,什么叫倒记时?火箭升空,原子弹爆炸,那是精确到秒的,我们差一点,也得计算到小时,要不然水到渠不成,那就抓瞎了。讲了话又问有信心没有,大家回答得比较参差,谷玎就一再问下去,直到大家发出雷鸣般的回应才算罢了。

韩老翻反映,这些日子堆放在外面的建筑材料丢得厉害,虽然放了双更,抓了几个小偷小摸,但算起来整个损失是惊人的。谷玎找刘忠诚交涉,要求派些警力严加保卫。

刘忠诚说:“烂眼子事太多,十个指头按十个跳蚤,又忙着搞庆典前清理整顿,我哪有那么多警力去帮韩老翻看摊?你累,我知道,你看看我,都瘦塌腮了,帽子都戴不住,这公安局长什么形象?就像是假冒伪劣似的!”说着晃晃脑袋,大盖帽竟然陀螺般旋转起来。

谷玎心里难受了一下,就调侃说:“盖子太大了,不过大盖子的更值钱,拎两个给头头送礼,连头头老婆都高兴!”

刘忠诚说:“老谷你别得意,我们抓了个马子,人家都把你供出来了!”

谷玎一听就急了,骂一句:“操他祖宗,她是怎么说的?我可是秋毫无犯哪,真是哪个庙里都有屈死鬼!”

刘忠诚憋不住笑,说:“老谷,你的高风亮节,把马子都感动了,差一点就给你写表扬信了!”

谷玎说:“拉倒吧,我只不过是可怜她,她不说我日了她,那就就谢天谢地了!”

看看警方无力帮助,谷玎就故意前半夜睡觉,后半夜起来巡查,想弄清究竟。说来也巧,可可的就撞上了一个偷木料和瓷砖的。

谷玎说:“咱们俩昨晚上都没做好梦,狭路相逢,我就不能不管了!”

那人也不惊慌,从容答对说:“东西也不是你谷指的,丢了少了,他韩老翻想办法。物价那么贵,收入那么低,不抓挠点儿,日子怎么过?干部搂,群众偷,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大家互相担谅就算了。”

谷玎说:“哪有那么简单?他韩老翻也是堤内损失堤外补,偷工减料,受损失的还不是国家?”

那人说:“别人说说还凑和,你吃了几万元的回扣,说了我能服气?”

谷玎气得直抖,扯住那人的脖领子就往打更棚里拽,咻咻地说道:“今天你给我说清楚,谁吃了几万元的回扣?说不清楚我就告你的诬陷罪!”

值班的更夫从帆布棚里走出来,很坦率地说:“谷指,你放了他吧,好汉做事好汉当,东西是我让他偷的,偷了卖了我擗成!”

谷玎就很惊愕了,盯住他说:“你干活拿工资,怎么能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更夫说:“要是谷指你包的工程,我们也服气。他韩老翻全身榨不出来三滴答墨水,两手不沾一点泥,凭什么拿那么多钱?我们累死累活的,不是明显受了剥削么?要是共产党还像当年那样领着工农闹革命,我头一个响应!”

谷玎叹口气,觉得自己的理论尚不能说服他,就撤退一步说:“这些事中央有考虑,用不着你我来管,咱们能管好自己,那就是对国家负责了。--谁说我吃了回扣?”

更夫说:“大家都这么哄哄着。现在的事都不背人了,发包一个工程,回扣百分之七;一千万元的工程,光是回扣就七十万哪,你一个副总指挥,怎么还不闹个十万八万的?依你的岁数,也蹦达不几年了,要是连最后一次发财机会都错过了,那可就是正桩的傻×了!”

谷玎说:“傻×就傻×,世界上要是没有这么一批傻×,那就彻底乱套了!”

更夫说:“家家卖烧酒,不漏是好手。你能保证主席台上做报告的人都廉洁?谁脑门上也没写着字。反正你谷指黄酱弄到裤子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谷玎说:“除了喝过韩老翻几顿酒,我姓谷的没沾过他一分钱。”

更夫说:“你跟我起誓没用,我又管不着你。事就是这么回事,你看着办吧!”

谷玎看着山下阑珊的灯火,忽然觉得,自己的确是够傻×的。此时此刻,他韩老翻在干什么?我这么做的意义究竟何在?有几个人相信我是没吃过回扣的?他看看更夫,又看看偷东西的人,朝他们举起手来,却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把东西留下,你走你的。”他对偷东西的那人说,“以后别来了,就算是你可怜可怜我这种傻×干部吧!”

偷东西的不再吭声,乖乖地走了,很快就走出工地灯光的笼罩,融入了深沉的夜色里。谷玎看着更夫,更夫回避着他的目光。他点着一支烟,在秋虫唧唧里,在疏朗的星光下,一个人沿着水泥台阶,缓缓踱到烈士纪念碑前,面向盆地里的小城坐下。小城正处于黎明前的酣睡之中,银河倒挂,好像要流泻下来,一颗流星斜落到山外去了,仿佛能听得到金属般脆薄的溅响。

他想起了早年写下的关于星星的诗句,不知怎么,突然忍不住要哭。

于海石从老宾馆打来电话,说是宾馆小姐招聘工作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请谷指务必亲临现场,亲自过目,亲自拍板。

谷玎说:“你是演过戏的,懂得念唱作打那一套,把把关就行了,我对这个没研究,看不出子午卯酉!”

于海石说:“那怎么行?杨书记明确指示过,我要在你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再说,新宾馆和新服务员是配套的,什么笼子装什么鸟!”

谷玎皱皱眉头说:“我听着怎么像选宫女似的?那好,我这就去,得罪人的事,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就喊上小孙,坐了破吉普来了。

老宾馆的大厅里氤氲着脂粉的香气,鲜艳的色块交织出一个个变幻的花畦,让人有些眼花缭乱。三四十个女孩,神采飞扬的,惴惴不安的,仪态万方的,低首下心的……弄出一片莺莺燕燕的喧闹。由于高档次新宾馆的诱惑,这份工作就变得很紧俏,一些家长还跟了来,扒着窗户向里张望。

谷玎坐在主审的位置上,眼睛向人群里扫了一下,发现玉秀和胡泉的女儿都在。玉秀向他点点头,他回报了一个隐蔽的笑容。

谷玎说:“应该叫一两个女的来,咱们一个大老爷们干这个,也不好从细从严!”

于海石说:“要讲审美,男人更懂得女人,男人看着好的女人绝对错不了!再说,咱们又不是选模特,不要求三围的硬指标!”

谷玎说:“咱们先条件后条子,条件好的没有条子也得优先考虑,条件太差的即使有条子也不行。新加坡宾馆是个窗口,应该排出北沙人的最佳阵容!”

于海石说:“行,你点头我就画圈子。”

谷玎说:“咱们俩商量着办!”

看着花名册,谷玎发现了小溪,抬头一看,她正躲在一个角落里,眼睛怯怯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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