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平问了宝生地址,下了班,买些蔬果即赶去看望大姨。
说是为了净化住宅区环境,出租车被拦在山下,婉平只得步行上去,又怕一时找不到位置,下车前特给宝生电话,让她出来接一接。
恒瑞给表弟电话,“今晚有事要忙,我就近住紫苑那里,晚饭你自己吃一些。”
“哥要忙到几时?”
“你以为所有人都似你这般吃饱了睡,每天单致力于这两件事情。”
“哥,人家关心你……”
王凯还未说完,那边即挂断电话。
挂罢电话,王凯走过去新结交的一干朋友那里,“走吧,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刘文一摊了摊手,“阿华家的旧仓库临时被他爸的朋友借用,舞美家地下室被她爸爸换锁。”
“那我们能去哪里?”
“不想在外面玩。”
“阿鳌,你家呢?”
王凯的花名叫鳌拜。
王凯摆手,“别想那一回事,被苟恒瑞知道我带一群人去他家里,他定将我剁成馅儿。”
“表哥是工作狂人,”阿都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六点多一点,我们玩到十一点散场即可。”
“是,不会被逮到。”阿彪伏在王凯耳边说,“还想不想追求我姐姐。“
“……”
恒瑞进门时,正听到有人在解释名词。
“观音是称呼围着有许多男性围着的女性的男性。“
“哪里这么绕,绿茶婊的备胎。“
“谁教你说这些,不打烂你的嘴!“庄歆云抓起一边的靠枕就朝苏宝生扔过去!,“绿茶婊?你别看不上人家,你们俩姐妹这般缺心眼,遇上你们只能哭天抢地。“
只要不遇原则性问题,一家人在一起确乎欢乐。
阿姨从厨房出来看到恒瑞,忙走过去叫苟先生。
客厅内女人们听到喊声,走出来打招呼。
恒瑞将从花交给阿姨,“请将花插起来。“
“恒瑞,就等你,总觉得外面东西不干净,凡你到家里来吃。,“
“无妨,在外面久了,也是厌了。“
庄歆云笑着迎上来,“家里阿姨做的饭菜实在好吃。”
“是您着人送来的食材好,而且那么多还是现成的。“
“互相夸赞,“恒瑞笑,“合您口味就好。“
等在一旁的阿姨笑着问,“现时即开始上菜?“
“好。“
“这是松露油炒扇贝,这是
吃到一半,庄歆云接了个电话后,即放下筷著,“这个衣服不舒服,失陪去换一下,“又去拉苏宝生,“闺女,给妈妈挑合身衣服,“
宝生不愿意,“挑什么,你向来觉得我没眼光。“
婉平起身,“大姨,我陪你。“
“不,婉平坐下来陪恒瑞即可。“庄歆云又皮笑肉不笑地望宝生,,“废话倒不少。“
待到二楼,庄歆云吩咐道,‘给你爸打电话,问他现时在做什么。’
宝生笑,“查岗?”
“怎地这许多废话。”
婉平觉得和这个人同桌吃饭实在难受,大姨一上楼,即要起身离开。
苟恒瑞却不放过她,“不必同你大姨说我们住对门。”
“请放心,我也怕麻烦。”
“那我们即可达成一致,你不看好我,我即厌恶你。何必彼此不舒服,你该同你大姨说我二人不合适,让她不要再费心从德国意大利空运食物过来做相亲宴。”
“你只需说有工作需处理,无人逼你来赴相亲宴。”
“怕做得太明显,你面上挂不住。”
“我的自尊心不劳你挂心。”
“我无挂心意思,”恒瑞侧了身子笑说,“不过,你该不是真的未谈过一次恋爱,在这种时代?”
婉平皱眉,“干你什么事情。”
“不****事,单只好奇,”婉平看着苟恒瑞的笑脸,预知他又要说什么让人恶心的话,““不应该,几年前,我在周市的酒店里见过你,有个男人在酒店大堂半跪着同你表白,当时似乎你还晕倒,似乎花粉过敏。”
婉平心一颤,“你什么意思,我们以前见过?。”
“你到底多么可悲可恶,惹得一群友人寻了个那么残缺不全的男人向你告白?”他放下筷著,“当时我站在一边。,听着你的那群好友说赵婉平活该。”
“请不要再说下去。”
“你确实活该,现今一切全是报应。”
“你说话怎地这般难听?”
“才不难听,比你加注我身上的仁慈多了。”
“我到底怎样对不起你,你从见我第一次即这般敌视我。”
“你竟不记得?也是,你没有心。”
“你不必这样,”婉平吸了吸气,“即便这辈子确乎找不到男人,我也不会去劳烦你。过一时我便同大姨说我二人不合适。”
“看,你也承认你的长相性格皆不讨喜。不过不必担心,这个世界不知有多少男女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婚,不是为了感情破裂而离婚,被世俗牵着,被谈恋爱的流行拉着,被家庭绑架还要去做,没有人爱。你还不如他们可悲。乐观一些。”
婉平只气的发抖,脑中无法思考,没想哭,但眼泪即啪嗒啪嗒滚下来。
“哭了?”恒瑞斜过头去看婉平,笑着说,“是有多么脆弱,不过……”
婉平深吸了口气,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恒瑞,“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论我的是非?”
说着,婉平转过去进了洗手间。
庄歆云和苏宝生从楼上下来看见婉平不在,即问“婉平呢?”
恒瑞笑,“方才去了洗手间,一直未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庄歆云等得不奈,走过去敲门,“婉平,婉平。”
无人应。
庄歆云这才有些急,走过去问,“恒瑞,有无洗手间的钥匙,婉平在洗手间中不应我。”
“大概无事……”话刚出口,恒瑞即觉出不对,他问,“阿姨,赵小姐是否对百合花过敏?”
“是,你怎地知道?”
恒瑞又唤阿姨,“请问那些花在哪里?”
“在洗手间。”
“阿姨,快些将洗手间钥匙取来。”
阿姨去找钥匙的当口,苟恒瑞早等不及,猛踹几下总算将门打开。
婉平躺在地上,一旁的百合花还犹自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