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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转(15)

李鸿章一到天津,盛宣怀便与郑观应提交了先办沪汉,再办闽浙、鄂豫三条电线的禀帖。李鸿章见后,唤来盛宣怀,道:“路子固然好。但有两点,一是此三处总要湖广、闽浙、两江三位大宪批复,你有几成把握?二是所需资金甚巨,仓促间能筹措?如今外忧环伺,朝廷的银子都要用到刀口上,怕是拨不出多的银子来。”

盛宣怀胸有成竹,答道:“三大宪那里,自然由电报总局出面写禀帖疏通关系。至于资金一事,如今上海股份风气大涨,电报又是有利可图之事,只要登高一呼,自然应者云集,并不动用官款一分。”

“这就好。”李鸿章点点头,“你尽管放手去办就是。”

盛宣怀得了令,喜滋滋出来告诉郑观应,郑观应自然奉命回上海去操办电报股份事宜,又以电报总局名义写禀帖分别发往湖广涂宗瀛、闽浙何璟、两江左宗棠处,忙忙碌碌足有一月,谁知此时,一份急电从天津而来,不过短短数字:

两江驳沪汉线,详见后信。盛,密。

几日之后,盛宣怀的信由朱其诏亲自送到上海,郑观应叫来经元善,三人一起合计。盛宣怀信上先说张树声、涂宗瀛已经批复准允开办各条电报,接着又把左宗棠坚持不准添设长江电线情形说了。还捎带着夹了一张左宗棠批复的抄件,郑观应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电线为商贾探访市价所需,实则贸易之获利与否,亦不系乎电线,至军国大计或得或失,尤与侦报迟速无关。即如泰西各国皆设有电线,宜无利钝隆替之可言。而就近事征之,废兴存亡,历历可数,与从前未用电线时无殊也。本爵阁督大臣预闻兵事三十年,师行十五省,不知电线为何物,而亦未尝失机,则有现存实证。

读完这一段,郑观应、经元善都是愣在当场,不由得问朱其诏道:“这真是左侯相的批复?”

“还能有假?”朱其诏叹口气道,“你们是不知道,盛道看到这节时,也是哭笑不得。左宗棠不准开设长江电报也就算了,竟然搬出自己打仗三十年从未用过电报也从未吃过败仗的例子。这简直和市井无赖一样,横不讲理,你辩都没法辩,总不能说左宗棠不用电报不打败仗是侥幸?”

“这可如何是好?”经元善急道,“闽浙线、鄂豫线一南一北,中间全靠这沪汉长江线串起来,没有这条线,其余都是摆设。这个节骨眼上,左侯相来这么一出,岂不是等于把整个电报线都停下来?”

“盛观察的意思,”朱其诏闪烁着眼睛道,“他毕竟如今是天津道,此事不能出面,更不能擅离职守。他再到两江活动多有不便,此事恐怕还要拜托陶斋兄到金陵跑一趟,面见左侯相,澄清一切。为此,盛观察特派我到上海来主持轮船局局务,好让郑观察你腾出身手来。”

郑观应犯愁道:“我如何能同盛观察比?他是长袖善舞广有人缘,直隶、两江甚至湖广、两广,想要见各位大宪,随时都能见到的。我是何人物?莫说不知怎样说动左侯相,怕是连面都见不上!”

“这你就放心了。”朱其诏一笑,“盛道特特让我带了一个人来,有此人帮忙,郑观察必定马到功成。”

“谁?”

“是我,不请自来,我还惦记着郑老爷你迎春楼的鱼翅呢!”众人朝外望去,只见房门一开,屠子良笑吟吟地自外而入,拿着把折扇朝手里一敲,道,“翼甫说的话倒也不全对。我不过来上海帮你们出谋划策,至于成与不成,谁又能说个一定?”

郑观应是熟知屠子良的,但经元善却不认识他,两眼迷茫,朱其诏忙解释道:“这位屠先生,是盛大人的幕僚,不是师爷,实在是盛大人最器重的一个朋友。前头招商局一案,便是由屠先生从中周旋布置,才得收场的,是有大能耐的人物。”

经元善这才醒悟过来,心想以盛宣怀的能力都要器重此人,可见非凡,便毕恭毕敬做了个揖,道:“初见老先生,晚辈这里有礼了。”

屠子良是个不拘俗套的人,见经元善施礼,硬是站着受了,也不回理,笑笑道:“孺子可教也。”

郑观应忙道:“正好先生来了,我们如今是两眼一抹黑,还望先生指点迷津。”说着便请屠子良上坐。屠子良也不谦虚,坐到上位,把折扇放在一旁,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道:“左宗棠的这份批复,我在天津时,同二爷已经揣摩过无数次,如今不用看也倒背如流了。从这份折子里,看得出两点来。”

“哪两点?”

“第一,拒办长江电线,一定不是左宗棠的本意。”屠子良见众人都是一脸不信服的神色,又道,“我调阅近年来左某人的奏章,虽说没有谈及电报,但洋务各款都有所提及。诸位想想,他先头在福建建船厂,后头又在兰州开织呢局、机器局,还买了西洋机器开挖河工,封疆大吏里头,除了傅相和前头沈宫保,还有谁如此关心洋务?这样一个人,又如何见不到电报的好处?他虽然有眼疾,身体不爽,但还没糊涂到这样程度。所以,以他的本意,绝不是不办电线。”

这番话,说得郑、经都有几分信服了,又问:“第二点又是什么?”

“第二点便是由这第一引申而出。既然左宗棠也知道电报有利,却还横加阻挠,无外乎就是觉得奇货可居,电报少了他这个两江总督点头就办不成,想要拿这一纸批复,同北洋或者朝廷做笔交易。”

“到底是什么交易?”屠子良这两段话,一环扣一环分析得鞭辟入里,郑、经都已是极为佩服,忙问道。

“至于是何交易,目下还不知道。”屠子良沉吟片刻,道,“所以这才是郑老爷你要发力的地方。盛道官身不便,你立即就要动身去南京,打探左宗棠左右,看他到底要开出如何一个筹码,我们才能从容后商。”

“好,就按老先生的意思办!”郑观应微一踌躇,道,“我明日就动身,不知老先生是否方便与我同去?也好有个商量。”

“我若不和你同去,还来江南做什么?”屠子良一笑,“不过话先说好,今晚你要是不请我吃迎春楼,我立马动身北上!”

“自然!自然!”

两日后,郑观应带着经元善、屠子良赶到金陵,住进驿馆,先按官场规矩写了个手本,派人投到督署衙门,以江苏候补道上海电报分局总办的名义求见。但手本立时就被退了回来,督署衙门送话,说左侯相近日身体欠佳,概不见人,一应政务交由江宁藩司梁肇煌代理。郑观应转身又派人到藩司衙门去投帖子,却同样被挡了回来,说是梁肇煌到朱家河监督水利工程,要一月后才回任。

眼看着两条路都被封死,郑观应不由得泄气,屠子良劝道:“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驳了电报局的折子,岂有这么容易见面的?我听二爷说,你在江苏有个叫王之春的旧好,很卖你的情,不如走走他的关系?”

郑观应叹口气:“我如何没想过,但事有不巧,之前和他通信,知道他被左侯相派到云南去有什么公干了,一月两月之间都未见得能回来,这条路也走不通。”

屠子良略一沉思,道:“还有如今的江宁盐道黄祖络,盛道当年替他的族弟谋了一个招商局的差事,有这份交情放着,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何况黄祖络历来小心,办差事从来不出岔子,梁肇煌和他虽谈不上亲近,但也多少比其他同僚谈得来些。你去碰他一碰,也是个法子。”

郑观应作为船局会办,自然也同天津局分办黄建芫打过交道,但也是头一番知道这后面竟藏着这层关系,忙备了名帖去拜。

这次总算顺利,黄祖络在盐道衙门后堂见了郑观应,寒暄之后,黄祖络道:“和贵观察虽说是初次见面,但其实久仰的。上次盛道来江宁,操办归并旗昌一事,多有晤谈。其中言及上海官商人物,贵观察乃是盛道头一个看重的。”

郑观应谦逊道:“这不过是盛道谬奖,如何当得起?”

“兄台不用谦虚。”黄祖络摆手道,“族弟在天津轮船局做事,每每有信来,说起各位兴办洋务大有激赞。如今言必称洋务的,也很有些人。但议者众,行者少,成事者更是翘楚。放眼朝野,怕还真只有北洋做洋务是像样的。像去年津沪电报线,就是明证。”

见是话缝,郑观应忙道:“其实津沪电报线兴建,并不只是电报局的功劳,轮船局南北各分局总办也是有大功劳的,花农兄在天津就是榜样。如今朝廷有大起电报的举动,两江是南北联系之命脉,将来设江宁分局,少不得还要幼农观察推荐几个人选。”

黄祖络也是做了半辈子官的人,听到这句话并不动心,只是笑笑却不答话。郑观应又道:“观察久在侯相左右,两江不准兴办电报的事,不知观察是否知道确切?”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黄祖络摇摇头,道,“电报是洋务,王爵堂怕是清楚。在我这里,不过是操办盐务,日常都是在藩司面前回事,到宪台面前的时候其实有限得很。侯相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我并不知道就里。”

“那,或者麻烦观察在藩司面前引荐一下?”郑观应不死心,想要通过梁肇煌说动左宗棠,道,“如果梁方伯赞同修建电报,或能挽回侯相的心思?”

“这怕也难得很。”黄祖络依然摇头,“我听说方伯从前做顺天府尹时,就对修铁路、开电报很有些微词,并同轮船局,在他老人家眼里,总以为洋务是夺了小民的生计。其实想想也有道理,你电报一开,官商都贪图快捷,任事都发电报,还要驿传信使做什么?这些人又哪里去讨生计?所以方伯本是不赞成修电报的,只是他方正持中的一个人,倒也不出头说电报的坏话罢了,只是一门心思放在兴修水利整顿财税上。反倒是听说你们傅相对他老人家很有些言语,将心比心,你想一想,不从旁坏你的事就算好的了,何以能帮你说话?”

听到这里,郑观应无言可答面如死灰。黄祖络看在眼里,想到黄建芫毕竟是在郑观应手下做事,若太不给面子,以后也不好相处,便转圜道:“兄台你不要怪我话说得太直。我已说过,侯相面前我并说不起话,并藩司也不会听我的劝。但有句话,我倒不妨给兄台讲一讲,或对兄台有些用处。”

郑观应忙道:“请大人示下。”

“你要晓得,自从曾文正公去世后,两江总督这个位置就没有稳当过。”黄祖络定了神,正色道,“沈宫保算坐得长的,也不过才三年光景。其他如何璟、张树声、李宗熙、刘坤一,哪一个坐定了的?比起傅相在北洋一坐就是十二年,真是天壤之别。所以,说起来直隶与两江一南一北都是疆臣领袖,里面差距大得很。如今好容易轮到侯相来坐这个位置,论资历、功绩方才与北洋匹敌。他也少不得要做些大事。但要做大事就要从朝廷过,就要听各方督抚的意见。内中难免有一两个要擎肘的。电报的道理不就是这样?所以,说到底,讲究平衡两个字。”

有先前屠子良的提醒,郑观应旋即便明白这“平衡”两字不过是左宗棠要以长江电报为要挟同李鸿章做交易的意思,忙道:“那两江要做的大事,到底是什么?还望大人明示。”

黄祖络摇摇头,道:“话,我只能说道这个地步。大事自然是督抚们操心的,我又如何能够参与其间?兄台并盛观察都是聪明的人,自然比我要懂得其中文章。”

话说到这个份上,黄祖络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郑观应不好再问,便告辞出来找到屠子良将这番情形一说,道:“先生果然是算得准,侯相是以电报为要挟要办所谓大事。但事情是什么,黄幼农并不愿意讲出来。”

“这倒也怪不得他,”屠子良沉吟道,“说到底他是两江的官,不是领北洋的俸禄。也或许,这件事还未发动,他即使知道就里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怕也只好等一等。”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郑观应急道,“电报局的股份都已经招募来了,闽浙线、鄂豫线也看着也要开工,长江线若是再不动,事情就要拖下来。先生就不能算算,左宗棠到底想要做何事?”

“我又不是算卦先生,就能未卜先知?”屠子良笑笑,“要打探左宗棠的思路,必要想办法弄到他朝京里发的奏章,或许能看出些端倪。但在金陵是办不到的。”略想一想,屠子良又道,“这样,郑老爷你留在金陵注意两江动态,我回上海去,用电报同盛道通消息,他在天津消息要灵通许多,等有了消息我再回金陵来。”

“也只有这样办。”郑观应叹口气,旋又道,“好在电报迅捷,片刻之间就有来回的。实在是想不通,这样好的事,何以侯相还当成筹码捏起来不放!”

“郑老爷这就是看不透官场了。人一做官,是非两个字就抵不过利益攸关了。”

屠子良回了上海,郑观应一个人留在江宁,无事可做却又不能离开,怕的是哪天左宗棠或者梁肇煌突然想起要见面,他只有隔日去赵继元家打听消息,却并无所获,就连王之春到云南是做什么公干也不可得知。只好寻了江宁几个商场上的朋友吃酒玩耍,等待上海消息。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大半月。这天郑观应同经元善约了几个原有往来的江苏商人在秦淮河边吃酒,酒到三巡,郑观应也是心中有气,便发起牢骚来:“人家都说左侯相是个英雄人物,要我看起来,却很有些老气横秋。仗着自己在西北打了胜仗,就这也要指点,那也要批驳,非要弄得什么事都顺了他的心才好。”

“可不是?”商人中有人便附和道,“左季高到江南来,雷霆手段,真比前头沈宫保还要狠,而且偏信藩司梁肇煌。厘金局整顿下来,多少家破人亡的?镇江的王久堂,承办厘卡十几年了,从来包厘没有少过一分的,历届藩台跟前都是红人,说倒就倒,还治了他的罪,抄家查办,实在令人寒心。”

经元善并未喝多少酒,还知道轻重,忙道:“这里还是江督治下,如何好说侯相坏话的?”

那人反驳道:“莲山兄弟,你这个话我就不爱听了。两江官场上下如今都是顺着左宗棠并梁肇煌,一句错话不敢说的。但在我们这里,不过做自己的生意,何须用得着怕他?并郑观察,他来江宁谋电报的事情,我们都指望电报通了好做生意,哪晓得左季高连面都不给见!莫说郑观察,我们几位兄弟看着心里也是不平的。”

“侯相或许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哪里好乱猜测?还不是只有趁机会进言疏通。”经元善刚说完这句,那人又道:“左季高的想法有什么好猜的?我们下面人都看出来了,不信你问扶九兄?”

郑观应本喝着闷酒,听到这话,觉得蹊跷,忙问席中一个叫周扶九(1831-1920,字泽鹏,着名盐商,曾有3000余万资产)的扬州盐商,道:“扶九兄,你真知道侯相想什么?”

那周扶九年龄五十上下,干干瘦瘦一个人,头发已经花白梳成一根小辫没精打彩耷拉在脑后,一身皱皱巴巴的袍褂,看上去也是旧兮兮的模样,放在街上就是平白无奇一个遭老头子,但郑观应经元善知道此人,其实是扬州盐商头领,所开的裕通和盐号是如今淮盐头一份,在上海、江宁另有钱庄、布庄、典当生意。虽然盐商这几年比不得乾隆年间,但也依然是一方富豪,周扶九这个打扮其实是常服不露的意思。便也道:“快将来听听。”

周扶九忙推脱道:“我哪里又知道了?不过是私底下胡乱揣测,就好拿出来讲的?”

“周百万!”刚才那人因喝了几杯酒便有些仗着酒兴发作的意思,笑骂道,“你真是老不长进!这么小心翼翼有什么好处?总是怕说出来得罪了上头?胆子这么小,做人还有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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