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美人环绕还这么低气压?进门就看到你了。”孟梵举了举酒杯示意,浅酌一口。最近美人在怀,当真是如沐春风。
“唔。”
“怎么不见黎丫头?”孟梵东张西望,不见那俏皮人。
“。。。。。临阵脱逃了。”
孟梵挑了挑眉,有些摸不准他的情绪。
掏出手机,第十遍拨打她的号码。
见他蹙眉,晃晃红酒杯,凑近看,“怎么样?”
“一个女人接的电话。”迈步向昏暗角落的沙发走去。
“嗯?”孟梵疑惑跟上。
“手机关机。”
孟梵差点呛到。
“一唯”小区。
梁墨疏牵着芝麻遛弯儿回来,电梯门打开,芝麻迈着小短腿快步跑出。
她落在身后,低头在钥匙圈中找大门钥匙。
“汪汪汪!”芝麻蹲在地上,兴奋地叫着面前靠墙蹲着,脑袋埋在臂弯里的陈景黎。
后者一脸错愕地抬起头,又忙兴奋地倾身搂住小可爱。
“芝麻糊!终于回来了!”
“黎丫头?!”梁墨疏惊讶,快步上前将她扶起。看她一袭长裙,却显单薄冰冻。
“怎么过来了?!”
陈景黎把重量都撑在她身上,撅着嘴撒娇,“你们怎么才回来!等了好久!”
“I am soory!出门没有带手机!”梁墨疏一脸歉意地抱了抱她,忙开门。
“行啦!原谅你!”陈景黎抱着芝麻,头埋在它的绒毛里,一脸享受。
“不是说今晚有聚会吗?”梁墨疏弯腰在鞋柜里找出她的棉拖。
“唔。太无趣,溜了。”她胡乱扯着,闭口不谈真正原因。
梁墨疏无奈地看她一眼,接过芝麻,边往客厅里走边问,“So?(所以?)”
“所以今晚你得好心收留我才行!”陈景黎把身子摔在沙发上,闷闷地回答。
“仅仅是这样?”梁墨疏狐疑。她那红肿的眼睛实在无法忽视,但是她知道如果她愿意说,自然不用她开口问。
“当然!”
“Ok!”
东倒西歪躺在沙发上的陈景黎一骨碌爬起来,对着卧室里换衣服的人喊话,“墨墨!”
“怎么?”
“跟你说件正经事儿!”
梁墨疏快速换好衣服,走进厨房倒了两杯牛奶,走出来,“嗯?”
盘腿端坐着的某人嬉皮笑脸,“我饿了!”
梁墨疏一怔,蹙眉,轻叹着气将牛奶递给她,“喏!先垫垫胃。想吃什么?叫外卖还是我坐给你吃?”
“当然要你做的!”
梁墨疏耸肩,“那全听您的吩咐?”
“嘿嘿!一碗面就好哟!”陈景黎竖起食指,声音柔柔。
“一碗面就能把您打发呀?”梁墨疏揶揄。
“对呀!我很好养活的!求公子把小女子包养了吧!”陈景黎说着就往她扑去。
“免了免了!鄙人这小破屋供不起您这尊大佛像呀!”梁墨疏手忙脚乱躲开。
陈景黎扑了个空,撅着嘴,坐着闷声大口喝牛奶。
梁墨疏坐在离她最远的沙发,笑吟吟地看着她。她这样安静乖巧的模样,她逾是直觉,她在伤心。
“咳!喝完之后洗个热水澡,睡衣放在老地方,等我给你做面?”
“好。”
梁墨疏感受到她异常的平静。
卫生间传来稀稀疏疏的冲水声,锅里水的沸腾声,她轻叹气,低下眼睑,刀工熟练地切着西红柿,葱花,调好香料,不慌不忙,井井有条。
陈景黎躺在浴缸里,自傍晚起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雾气缭绕,仰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却一阵眩晕。
她哪里敢回她的小公寓?那里充斥的,全都是他崔易的气息。
都说爱情千回百转,却也都将殊途同归。
没有一个痴爱着的女孩子,不曾想过未来—有一个小房子,做他的小妻子,养育他们的孩子。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擦过鬓角,融入水中。
胡乱地伸出双手捂住脸,身体往更深处沉去。
他崔易带她见识大海,但她,终要回到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