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猛然出现在那四人眼前的时候,几人之间谁都不太适应,最不适应的要数申屠了。
她站在那些人身后,怎么说,僵直着,偏着头想看又不敢看。
女孩子极力地护着自己已愈见不能蔽体的衣物,连蹬带咬,但很快,就有人拽住了她的四肢,另外两人专心扯起她的衣服来。
少女早没了一开始的淡然,开始呼救和嚎啕,慌乱间让人扇了好几个巴掌。场面越来越震慑人,情况越来越没法控制。
试想,一群人为着一妙龄少女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上上下下,下下上上。男人们笑得嗜血暴虐,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眼角含泪……
那画面太美申屠不敢看啊!
申屠将拳头握在嘴边,很大声地“咳”了一记,但很快就淹没在了一心只在女孩子身上的众人,没人发现身后站了个人。
那几人还热心地讨论起问题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老大的人,解了裤腰带就往那女孩身上爬。被其余两人推了下去,两人骂道:“讲不讲道义,你最后发现的,居然想先来?”
申屠:“难道你们商量出个顺序就很有道义么?”她想问来着,但那三人没给她机会,在那吵得难分难舍。
三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一个说:“这丫头是我先发现的,理应我先!”一个说:“屁!这娘们是老子绑来的,要先来也是我先来,什么时候轮到你!”另一个人狠狠地打了二人一顿,道:“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还敢跟老子争先后!”
三人商量个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那女孩偷偷拢好了衣服几次差点挣脱。最后三人僵持不下,那老大来了句道:“罢了罢了,一起来!”
申屠:“……!!”
那女孩闻言,“嗷”的一声就嚎了,哭道:“尔等贱民,日后本宫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剥皮抽骨,叫你们永世不能超生呜呜呜……”
申屠虽然非常想知道三人一起来是怎么个一起来的法儿,但见女孩嚎成这样,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
于是戳了戳那提议三人一起来的老大,道:“也带我一个呗。”
那老大腰带都解完了,好怕其他人赶在自己前面,见人打扰,更是烦不胜烦,理都不理,直接道:“不都说好一起来,烦什么人,起开起开!”
申屠:“大哥,我这么认真地请教你们的意见,想不到到你们这么不尊重我,既然如此,别怪小弟不讲道义了。”
说完,九方就听一声声哀嚎从旁边的小树林里传来,凄厉又惨烈。
已经有两个人躺在地上,捂着胯下不住打滚,战斗能力——零。
那老大右手捂着已经青黑的右眼,左手指向申屠,怒不可遏地要骂她,结果一伸指,已解完腰带的裤子便落了下来,堆在脚边,忙不迭地又去提裤子。
仓皇间申屠再次出拳,将他左眼也打的青黑,刚好对称。
那老大瞧瞧躺着的两个兄弟,再瞧瞧自己,自知打不过,“哎呦”一声,一拍大腿,趔趔趄趄地跑了。
申屠踹了尚躺在地上的两人,悠闲地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做这等龌龊腌臜之事!有损这位姑娘名声,本该就地正法,小爷大方留你们狗命,还不快滚!”
两人听了,即使再疼也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搀着走了。
申屠看向抱着膝盖蜷在树后面的姑娘,心里只剩好奇——什么样的美女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拐带意图逞凶啊,而且听她说话,便知她非贵即富。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娇滴滴的女孩经历了这样的事,她只惦记着别人长相。实在是这姑娘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事了呀,她又没被怎么样。相反的,还被帅气如申屠的“美男子”救了。
申屠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那女子披上,瞧着她纷乱的鬓发,温声道:“姑娘莫怕,坏人被我赶跑了。”
话音还没落,那女子便一头扎进了她怀里,嚎了个天昏地暗,眼泪鼻涕全往她衣服上抹。
申屠着实为自己那件衣服可惜,但是见人哭成这样,也不好推开她,只好不停地抚着她的肩头,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坏人不会再来了,乖啦乖啦。”
这是她从管家那里学来的,大黄还小的时候,被欺负了,管家也是这么抱着它,摸它的后颈。只是这现下通常都出现在申屠与大黄交流感情之后,所以大黄这么介意申屠和它培养感情这事是有原因的。
女子哭了一会儿便不哭了,自动自发地从申屠怀里抬起头来。轻声道谢道:“赵国祙多谢公子搭救,狼狈如此,公子见笑了。”
申屠低头一瞧赵国祙,一下便愣住了。“哎呦!这美得呦!”申屠一时惊了,张着嘴不说话。
赵国祙长得的确好看,只有十五六岁,还未长开,但现在的美貌已惊为天人,让人不禁想象她日后的风华。
申屠可算是见美人见得多了的,也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却不像是以往,专门往别人服饰发饰上研究,而是单纯被她那张脸吸引。难得的是她没有女子的娇气,落落大方,与她对视时毫无怯意。
赵国祙见到申屠也是一愣,“这小哥好生俊秀!”申屠的外貌再一次蒙骗了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叫赵国祙看的两眼冒心。
她自然也瞧见了申屠看她的表情,和被其他男人注视时那种恶心膈应的感觉不一样,反而让她沾沾自喜。心说:“这么看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一定是有,否则为什么会救我,而不是和那些个贱民一般?”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赵国祙心里又是一阵恶心,脸色愈发僵硬。
申屠以为是对自己的表情不满了,立马合上嘴,道:“在下唐突了,失礼失礼,实在是姑娘容貌太过惊人,一时情难自禁。”
赵国祙听到她声音,脸色稍缓,将申屠宽大的外袍拢紧些,鼻间充斥着清新的皂角味,将不好的心情和记忆都冲淡了些。
申屠见她一头黑丝乱的像稻草一般,与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与气质实在难以搭配,便提醒道:“姑娘,鬓发乱了。”
赵国祙错愕了一下,伸手扶了扶,发现何止是乱,简直没有鬓发可言,全部纠结在一起,脸色一红,有些尴尬。
申屠猜出她许是不会盘发,便道:“姑娘若不嫌弃,在下帮姑娘梳罢。”
赵国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申屠笑笑,以手为梳,几下便将赵国祙一头乱发整理的服服帖帖。
赵国祙摸着整齐的发丝,回想方才申屠的指尖在她发间穿行的温度与轨迹,看向申屠的眼神愈发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