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茶沿袭了北方人的习惯,基本上是喝花茶,偶而也喝绿茶,喝绿茶仅是客串,前几年零售店摆着的茶品也以花茶为主。
读过许多有关喝茶的文章,才知古人喝茶颇有讲究。在我印象里,如电影电视剧古装片里的达官贵人们,那场面上的茶具、喝茶的姿态和作派,显出富贵与奢侈。我对喝茶的认识是在阅读《红楼梦》里妙玉教导宝玉如何品茶的一番对话得到的。还有一点是电视上观看福建茶乡表演的功夫茶时受益。别的不说,单说那一番讲究颇多的泡茶的套路就令人眼花缭乱,虽说日本茶道的盛行至今对国人仍是一个刺激,但谁离异不会否认中国茶是日本茶的祖宗,也许日本人对茶道的讲究比我们更浓一些。至于喝茶的最终目的,也主要是享受。对老百姓而言,喝茶除去解渴谁还会去想更多,而讲究喝茶的方式我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理睬,更不会把每日的喝茶讲究升华到品茗水准以至更高的境界。
喝茶就是一个喝字。喝茶,其实就如同喝酒吸烟,也会上瘾。一般人上班后先沏一杯清茶,边工作边喝茶什么都不耽搁,这是一种习惯。有人讽刺说坐机关的上班就是“一杯茶一份报”的说法不大准确,我就曾多次目睹开卡车的包括出租车司机,座位旁放一大号茶杯,当然工厂的工人上班也喝茶,只是不及坐机关的来得方便。但喝茶从讲究上说是大众习惯。许多人工作劳动了一天回到家里,吃罢饭喝一杯茶,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也是一种情调。
喝茶最怕的是出远门,喜喝茶的人出门时总忘不了不定期上茶杯茶叶,可一旦上了路又身不由己,上火车忙不迭的先到水房去沏一杯茶,开车后能不能再续开水要看你的造化,而我对旅行中喝水的供庆问题总是心怀疑虑。试想,当你喝茶如赶上没有开水而灌上一杯半开不开的温吞水,那感觉是很不爽的。
那年在苏州的拙政园里喝茶。灵巧精致典致的拙政园是苏州几大名园之首,游览时自会是要叫杯茶来喝喝的。在茶亭里找个座坐下小憩,叫一杯茶五毛。这个价在当时不算便宜。等茶房端上茶来,才知上得是绿茶,便不好计算这价是否合理。茶房好像听出我们是北方口音,也不计较我,只顾执一大铜壶依次冲茶,那茶杯是玻璃的,一冲下去,茶香四溢。这样的一杯茶可饮数次,你边聊天边乘凉,享受着品茗之快意。在珠海吃早茶,还以为那是喝茶,事后给我的感觉是在受罪。就餐前,服务员先给端来一茶壶,倒出一看才知是红茶。我们从不喝红茶,喝一口感觉味儿很浓,不仅浓艳,还有些涩,喝过之后绝无再续的意思。
虽说喝茶有瘾,却不曾听说喝茶会影响健康什么的事。电视上的宣传有规劝人戒烟戒酒的,却不曾有要人们戒茶一说。但喝茶也上瘾却是真的,尤其是喝好茶喝上了瘾也是个麻烦,好茶与次茶的价格差异人人都清楚。只是平时喝花茶惯了,改喝毛尖或铁观音,你试试,喝久了就再不想去喝花茶。寻常百姓平时喝花茶,一斤也就几十块钱,一个月二斤足矣,也破费不了多少钱,但你若要想坚持把绿茶的毛尖或碧螺春喝下去,那是需要在经济上有一定实力才行,说白了,那是需要大把的银子的!
原载于1995年7月22日《太原晚报》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