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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弟,此言何出?我空童子的为人,您不是不了解,过往的事情,我已不想再提;而我的师兄,您不会说您没听过他的大名吧?他的为人,甚于你我!他又何曾是看重财物的人!日后,携小儿小女,多和师兄聊聊,解解他的烦忧,足矣!”空童子的眼神,完全没在匣子上停留,他心中早已猜测到匣内所藏之物,而今听陆意一讲,更是心知肚明!
顿时,几人不复言语,陆如惠自打进来,还未曾开口,平日里张狂跋扈甚是调皮!而许文修的死讯传出,自己在家中已被爹爹好生训斥,毕竟,人命关天的事,不是往常的儿戏!她何曾想到自己的调皮会酿此惨剧?
走在大街上的许文修,在想:“这回去师傅也不知给我留着点饭菜没有——”可他怕是没有想到,大家都在为他的死而不安!
展宁提着一壶茶,面色沉郁地给斟上茶,慢慢退后,转身而去。不过他眼角的余光还是扫了陆如惠一眼,那种凌厉的气势,让陆如惠不由噤若寒蝉。
“陆老弟,我师兄还是十分悲伤,他眼下情绪还不稳定,思念徒儿之心太切,刚才执意要去上坟,我这好一番说劝,方才打消他的念头啊!”空童子面有难色,又夹杂几丝伤悲,语气低沉地说道。
“这事,全怪——”陆意指着身边的儿女,无奈地说了半句话。
陆如风不善言辞,此时只是心里一千个歉疚,却是难以言语。
陆如惠平日伶牙俐齿,而眼下也是霜打的茄子,蔫巴着,不肯作声。
这些日子来,空童子一扫往日的狂放,日日操心于大大小小的事,整个人脱了层皮一般,憔悴不已。想想此时,许文修早已长眠地下,自己却还要斡旋他生前留下的事。“头疼哇——”空童子拇指顶着太阳穴,禁不住一声长叹。
“陆老弟,你今日来,就是想送这些财物吗?说实话,纵使你拿一屋子的财物来,价值连城,却是逝者已去,命难回!空留钱财,生者睹物思人,此心伤悲!”空童子的话里有话。
陆意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却犹疑不决。陆如惠倒是心眼多,捅捅自己身边呆立着的哥哥,低声道:“哥,说句话,帮爹爹解围,我们做得事,何苦让爹爹一直来给扛着?”
这下,陆如风才恍然大悟,忙两膝跪地,怆然道:“空童子老伯,当日的事,我和小妹粗心大意,一走了之。小妹还口出狂言,实在无礼。今日,家父带我和妹妹前来,献上一点心意,还请纳下,不然,我们心里皆过意不去。而我们在伤者过世后未能拜祭,不通情理。”他一直低着头,诚意可见一斑!
“贤侄,罢了。我岂能不明白你的意思,又何尝不解你家父的用心,此事,我,师兄鬼谷,都不想追究下去。从今日起,就让逝者安息,生者安生!”空童子摸摸下巴颏上飘着的几许白须,安然一语,惊诧众生。
“闻得空童子老弟此言,陆某和犬子小女,实在不深感激,只是不知如何弥补心中的愧疚,否则,今生不安啊!”面容带着一丝雍容的陆意稍稍宽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但是又能看出他心中还有所顾忌。
“贤侄,快快起来,以后办事多加小心,这次,算你走运,不追究你。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后果你是心里明白的。哎——要知道,师兄的徒儿,和你年纪相仿啊!”空童子转过头,语重心长地对陆如风讲道,一边还伸手欲扶他起来。
“老伯,那日我们的确做得不对,只是奇怪那人怎么呆在那儿,他好歹躲一下,未必就——嗨。老伯,多谢您帮忙治疗和照顾,改日,我做东,请您喝酒——”陆如惠心里,一边惊异空童子说给家父管教自己的话,颇是深刻,不过,玄乎了一些吧!一边,她说是道歉,可是话锋一转,变得不当回事。
空童子很诧异这个陆如惠,怎么就那么顽劣,在眼下这场合,却要请自己喝酒,“真是罪孽!不分事理轻重,日后——”空童子想到一半,却是忍住未说出来。
却说展宁,雇着车给拉上墓碑,气呼呼地坐在车上,自己引路。
一出城门,也就距墓地不远,展宁这心里又酸楚上了,“这人啊!活着个什么劲?你说在路上走得好端端的,就被撞了,还把命就这样搭进去,第一次见文修时,觉得这个人性情温和,和自己趣味相投,后来又进一步了解,觉得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还想着他或许会做出点大事来。可是——”
“主家,请问快到没有?”赶车的伙计问话了。
“呃——我看看啊!快到了,上了这个小山坡,往前再走几步,有一处新坟,那便是!”展宁被从忧伤中打断,忙一边看这路,一边指点赶车人怎么走。
赶车人甩了两鞭子,毛驴快跑几步,“腾腾”地上了坡,展宁跳下车来,他想着没几步了,定睛往前看,这一看,他傻眼了!
许文修的坟竟然没有了踪影!
展宁再趋前几步,看到更为惊悚的一幕:坟已经被挖开,说是“坟”,已经是个大坑了,周围还丢着各式各样的工具,锹,钎子,镐头等等。棺木显然已经被撬开,棺盖还没有盖严!
“文修也没和谁结怨吧!况且又有几个人知道他,还来盗他的墓,真是匪夷所思!”展宁一头雾水地站在墓旁边,想看看究竟。
那个伙计跟着展宁走到此,却看到墓地的烂摊子,猜着八九不离十是盗墓的。暗暗奇怪:“这家主人也真是不幸,这碑还没立起来,就遇上盗墓的,哎!”
他想还是把碑给卸下来,这回头掩埋好,正好立上碑!就在他正要卸下那块石碑,毛驴却尥起一个蹶子,一下蹬倒了他,独自拉着车跑了。
展宁推开棺木一看,傻眼了,棺木内许文修“不翼而飞”,空童子给带着的金银细软也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人都不见了啊!”展宁看着空空如也的棺内,大惊失色地高喊一声!
那个伙计从地上爬起来,听得这声喊叫,也不顾追赶车子,凑近一看,棺木里人都没在,“啊!怎么——”这个伙计登时说不出话来。
“事情蹊跷,还是先回住所,告知空童子吧!”展宁拉起那个伙计,欲坐车回去,而毛驴拉着车早已跑远,二人“哼哧哼哧”一路小跑着去追。
在空童子府上,眼看已是大半个时辰过去,陆意起身,对空童子言:“老兄,容我们祭拜一下逝者吧!”
“就在院中一拜吧!师兄在家中,不便打扰——”空童子指指院中正屋前方,有一处两尺见长,一尺见宽的石桌,上面摆放着一只轻巧的香炉,还有几份贡品
陆如风也上前一步,意与家父一起祭拜。陆如惠不当回事,东张西望的。
拜祭之后,陆家三口转身告退,空童子送至大门口。还在不断言语着……
而这边的许文修扛着那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此时已经走到距空童子府没几步的地方。
城外的墓地,展宁和那个赶车的伙计,拼命地追着毛驴车,车上还拉着块石碑,展宁心急火燎地想:万一磕碰着谁,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伙计远远地瞅着毛驴就吆喝,身上的皮毛蹭掉一半,灰不拉叽的小毛驴,似乎有意捉弄两人,踢踢嗒嗒地不停歇,几次瞅着自己的主人快追过来时,就快跑几步,一口气跑回城里。这毛驴好像通人性,一路上竟来来回回躲着人群,居然没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