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果然是喝啤酒的高手,一个人便把那几个男生都堵在了我家.眼见柳其函和简非易神色有些焦急想回家了,她走过去左拥右抱一番又把他们缠住了,其他人也说了什么,果然最后几人都打了一通电话。
我们在天台边吃着东西盖着毛毯边看着他们,过得比神仙还快活,林盼还说梅子汁可以润喉灌了我一大杯,这时秦小楼好像对男生们说了什么,他们点着头向她挥了挥手,秦小楼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我担心秦小楼喝了这么多酒会不会出事,把望远镜移开看她上了车,林盼已经等不及马上转了回去。
我躺在凉席上休息,只听她实况转播道:“他们看来都打算睡在你家了。冰川哥站起来了,啊!”林盼声音猛地一个拔高,“冰川哥开始脱衣服了,冰川哥的身材……”她的声音激动地颤抖着,“他们、他们都在脱衣服,难道男生们果然都是对同性感兴趣的家伙吗?啊,这是多么纯洁的感情啊,却因为种族的延续而不得不放弃,被命运捉弄的人们,请你们自由地……哦哦哦!!!去浴室了去浴室了,多么有爱的地方,咦,姬君铭干嘛不进去呢?他不是闷骚受吗?……啊,简非易和柳其函黑白配不错不错啊,虽然柳其函外表更像受君,但通常头脑聪明的人心机也多,嘿嘿,也许简非易是在下面的那个也不一定哦!哦呵呵呵……”
我忍住把她丢下楼的冲动,抛给她一个十分鄙视的眼神,虽然我也听得乐在其中,但我是坚决不会承认的,腐事业是没有前途的。这女人几乎快把眼珠子挤进望远镜里面去了,不就是他们在准备洗澡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么?哼!沈冰川出水芙蓉粉面含春的样子我又不是没看过,也不过尔尔吧,不过话说回来用望远镜看就是更有成就感啊,死女人霸着就不给我看……
我心说这望远镜还是应该早拆了,像我这么纯洁质朴、信念坚定的人也差点被它动摇了,夏娃吃下禁果可不就是因为毒蛇的诱惑么,那林盼就更管不了她那颗已经被拐到不知道那条下水道去的心了……
我是被冻醒的,半夜一睁眼看到漫天的繁星,脑中立马跳出一个选择题:穿越?A古代、B架空、C异世、D网游……一时间大脑处理器繁忙中不知今夕何夕……
我微微转头,然后看到了浑身卷着毛毯活像一个蛹的林盼,选择题烟消云散,我又想起了今晚的任务。幸好我醒了,不然前面的努力恐怕要功亏一篑。我爬起来走到天台的护栏边,伸个懒腰先。
估计现在是凌晨1点左右,周围一片漆黑,所以啊……所以那一束从楼下的窗户透出的光线简直像一道霹雳一样刺眼。光线一闪而逝,难道是我这100度的近视眼还附带了闪光效果?不知哪里来的凉意使我哆嗦了一下,我一个激灵,突然想起我们上来的时候好像没关大门。正当我纠结是否产生了幻觉的时候,又是一道光束闪过。
我黑犬两秒,赶紧跑到林盼身边。林盼蜷着身子,头不安地晃动着,嘴里含糊地叫着“别过来”之类的话。哎呀,这是做噩梦了,我把她摇醒,她乍看到我,大概以为是鬼吧,眼里精光闪动,张嘴就想咬我,我连忙退开,让她清醒一下。
见她差不多搞明白自己在哪儿了,我也不客气,二话不说(我想说也说不出来呀!)就把她拉到护栏边上,示意她往下看。
很快她就看到了我想让她看的东西,她狐疑地揉揉眼睛,我们又继续趴在护栏上,这次过了5分钟才有一道光束,我连忙回头,只见林盼直直地盯着我,神色有点古怪。
嘿,发什么呆!我推她一下,你家看样子是遭贼了,你还不赶紧的有点反应。她歪头看了看我,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羽若,我家遭贼了!”嗯,场合对了,表达对了,陈述句也是事实,可是,我的心在呐喊,遭贼的是你家耶,你丫的可不可以别说得这么激动这么兴奋!!林盼当然是听不到我的心声的,她抓起我的手向阶梯口走去。她的手火热火热的,我感觉到皮肤下的血液在沸腾。“走,下去看看,”她说。
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踮着脚。我说林盼啊,那可是犯罪分子恐怖组织,搞不好手里还有凶器什么的,万一他发现了我们来一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你怎么对得起党和人民,要是我死了国家将要蒙受多大的损失啊……
我们脱了鞋子光着脚一点一点往下挪,林盼一马当先到了一楼天花板的位置,我在旁边蹲着,两只山寨版天鹅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下面是一楼的大厅,原以为是贼来偷东西了,现在一看,情况有点不对头,甚至比遭贼要诡异多了。
下面竟然有四个人……
其中两个手里拿着手电筒,而他们的手电筒一直照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那个被手电筒照着的人此时在大厅里走走停停,却并不是在偷东西,也似乎不知道有人在看着他,倒像是大白天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得很。
另外一人身穿一套深色西服,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三个人,要不是有光照到他,他几乎就隐身在黑暗中了。
看了半天仍是一头雾水,我和林盼对视一眼,她的脸上也写着困惑俩字。
下面那被手电照着的人还在转悠,有一个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抖了抖,似乎是拿手电的人在颤抖,忽然那束光线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向我们这里扫射过来,隐约间我听到一声极力压抑的女人的呜咽。
我连忙把头向里缩避免被发现,一边想往后退,背心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于是脚下一滑,咕噜向下滚去……
安静的世界一下涌出各种声音,“啪”的一声一只手电摔在地上,又“啪”的一声电灯打开了,“啊“林盼一声尖叫,“呜呜”女人的哭声。
“羽若,你怎么样了?”林盼噔噔噔跑下来问我。
“小姐,请不要着急,我们没有恶意,我是医生,”另一个清亮的男音说道,接着我被一股力道给扶了起来。
“呜呜,我的儿啊,怎么这么命苦啊!”一个悲怆的女音说。
“好了好了,总有办法的。”另一个略低沉的男音说。
……
现在,一切嘈杂都过去了,让我们来清理一下头绪。
先说我吧,我当然是没事的啦,我陈羽若一向福大命大,并没有摔得头破血流,只是右脚踝崴了一下,估计是脱臼了,两个膝盖也有擦伤和淤青,右手手腕和手肘都磕掉了一块皮,左额磕破了流了一点血。
刚才那个一身深色西服的人(就是他把我给扶了起来),现在正在捏捏我的脚踝,又敲敲我的膝盖,然后扬起一张笑脸,“你看,膝跳反应都还有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给我摆什么笑脸啊?!自称是医生的人好像是你吧……不过就算我此刻能开口,对着他这张脸我也说不出口了!这张脸简直——好看的男生我见过不少,如果用颜色来比喻,柳其函是温和的橙色,姬君铭是闲适的米色,而他就是精致的银色——整齐得就像是最高明的画家用计算机给他画出来的,只有在纸上才能看到的说不出的细致俊美又无可挑剔。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更添加了一丝斯文儒雅,让人信服。
坐在我旁边的林盼这时也回过神来了,“你真的是医生?你在哪儿工作?你叫什么?……呃,我是说,羽若真的不会脑震荡吗?要不要住院观察?”
林盼啊,你就不要咒我了……
他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块证件,道,“我只是心理医生,也许真的会有后遗症也不一定,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林盼接过证件,如饥似渴地盯着看了半天,只见上面印着司空顺三个字,还有一张他的照片。
我看了看还算完整的手脚,又晃晃还算清醒的脑袋,感觉一切正常,,遂向林盼摇摇头,示意不用去医院了。
“她说不想去医院,”林盼说道。
司空顺复杂地看我一眼,突然抬手摸摸我的头,“也行,看你们高兴喽。”
哎呀,真是的,干嘛突然这么亲热,虽然你长得不错,我也知道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你难以抑制心中对我的……
等一下,那眼神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一副看缺了一条腿的小狗的眼神你确定用在你面前的大美女我身上合适吗?
林盼也是一脸大有深意地含笑看着我。
我眼珠一转,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把我当哑巴了!哼,没眼光的家伙。
旁边的中年女人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抽泣,林盼的一包纸巾给她几乎用光了。
好吧好吧,事情还真是有点复杂,,我们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