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办啊?”花玲慌慌张张的盯着门。别看她平常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上花玲最怕和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些所谓的贵人都是一肚子的坏水,笑里藏着把刀。
对于花玲的这些话,月眠表示赞同,但眼下也没时间感慨了。她坐在厢房中央,轻声对花玲说:“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先开门吧!”兴许是月眠的镇定感染了花玲,她忙不失秩地点点头,上前把门打开了。
几个中年嬷嬷极不耐烦地站在门口处,看到房间里只有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其中一个带头的嬷嬷扯着怪腔道:“两位姑娘,咱们是南昭王府的人。现在咱们郡主有命:请二位赶紧收拾收拾挪到西厢去吧!”
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王府的奴婢气焰都这般嚣张。花玲很生气,是小姐先住到东厢的,凭什么要给她们挪地方?郡主就了不起啊!正想开口辩驳,却被月眠阻止了。
看样子,对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该会顾忌些才是。不过她也不打算表明身份,过几天她们就该回郡府了。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跟这些名媛虚以蛇委。于是淡笑道:“可以!花玲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到西厢去。”
“小姐!”花玲不服气地白了几个势利嬷嬷一眼,“是我们先到这儿的。”
“没关系,反正也不差这几天了。”月眠朝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花玲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房收拾行装,门口几个嬷嬷看她们这般顺从得意地鼻孔都快朝天去了:“哼,算你们识相!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月眠脸上平静无波,起身到书架上将些书卷收拾起来,这是从寺里藏经阁借来的琴谱和经卷,有市无价的孤本。忽然,门口处传来一阵嚷嚷:“到底好没好啊,竟敢让本郡主在这个破院子里呆那么久,想累死我啊!”
月眠回头一看,不禁凝眉,原来是刚才那个刁蛮任性的南昭小郡主。门口的嬷嬷点头哈腰地谄媚道:“快好了,怡香郡主。请您再稍候片刻。”
“还要等?”怡香郡主趾高气扬地横了月眠一眼,然后对身后的嬷嬷露出个恶毒的笑容吩咐道:“本郡主等不及了,你们去‘帮帮’她们吧。”
“是!”几个嬷嬷立刻会意,大步跨进厢房,不顾花玲的阻挠。乒乒乓乓地将房间里的茶杯瓷器、草席被褥全部扔到了院子外。
“住手!”看她们如此胆大妄为,月眠不禁怒火中烧。明明已经一再忍让了,对方竟越来越放肆。真当自己是怕了她们吗?月眠冷冷地看着怡香郡主道:“大家同是觉方寺的客人,郡主不要太过分了。”花玲唯恐小姐被这几个嬷嬷欺负了去,连忙扔下行李护在月眠身侧。
“哼,笑话!哪里来的臭丫头敢跟本郡主相提并论。简直是不知死活!”怡香郡主满脸讥讽地瞪着月眠狠狠道:“来人,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全部扔出去!”
“遵命!”几个嬷嬷立刻扑上前去将月眠手中的琴谱一把抢了过来,随手往院子一扔。残破的琴谱不耐折腾,此时更是破败不堪,散落满地。月眠一急,顾不上其他立刻冲到院子里,蹲在地上心疼地捡着破落的纸张。小姐最宝贝这些琴谱和经卷了,这下摔成这样,小姐肯定心疼死了。花玲死死地护着剩下来的琴谱和经卷,不让那些可恶的嬷嬷得逞。花玲会武功,几个嬷嬷卯足劲头也无法在她手中抢到书卷,只得堵在了门口纠缠着她。
“看到没,这就是跟本郡主作对的下场!”怡香得意洋洋地看着月眠。
“好了,小妹!你跟这种人较真做什么?有失身份!”怡霜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到自己身边。怡芳则连看她们一眼的意愿都没有,径直跟崔嬷嬷交代着什么,对自家妹妹做的一切不闻不问。怡香气高趾扬的迈着步子走往两位姐姐那儿。从月眠身边经过时故意踩在了散落的经卷上,还特意加重力度碾了碾。
“站住!”月眠放下了手中的琴谱,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生气过,从心底里迸发的冷意,令她周身充斥着一股寒气。
连带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冷冽。
怡香转过头去瞪着她,却被月眠的冷冽气势所摄,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天性里的高傲却容不得她退缩,硬着头皮吼道:“干······干什么?”却明显底气不足。
月眠走到怡香跟前看着她,勾起樱唇冷冷地笑道:“南昭王府的郡主果然‘好家教’!此番,我真是大开眼界!”这些所谓的名门千金连尊重都不知为何物,整天将修养、脸面挂在的嘴里,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你······找死!”怡香当然听出来月眠话语中的讽刺,当下气得浑身发颤,想她堂堂郡主竟被个山野丫头出言辱骂!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去?立刻扬起手来,要就给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一记耳光,让她长点教训!
“小姐!”花玲眼看小姐要被欺负了,心急如焚,无奈被堵在门口,双拳难敌八手,一时之间脱不开身。
月眠毫不退缩,目光依旧冷冽地瞪着她。她根本没有退让的必要,再怎么说夜澜月眠还是世袭郡府的千金,当今皇太后的亲侄孙女。哪怕地位不如南昭郡主,但事关家族脸面,夜澜一族和应家也不会让她白白受辱。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郡主真的伤了她,她定必会将此事闹大。她倒要看看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夜澜郡府的嫡长千金,南昭王要如何向两家交代!
怡香见月眠毫不退让的架势,立刻火上心头,早已高高扬起的手更是加大了力度,势要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野丫头。月眠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准备接下这一记耳光。
没有如期而来的疼痛,但耳边却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哎呀!”月眠睁开眼睛,看到怡香正小脸发白惊恐地盯着着自己的右手,手背被划破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潺潺地往外冒,看起来很是吓人。院子里早就忙做一团,怡芳和怡霜围在自家小妹身边,一脸的激动。
月眠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忽然一个白影从自己眼前落下,跳到了自己的脚边。
“灵狐?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