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你怎么会在这里?”月眠一把抱起灵狐惊讶的问,灵狐则乖巧地舔了舔她的下巴。
两位郡主看到自家小妹被伤成这样,顿时怒不可竭。院子里的人除了这两个野丫头以外全是自己人,眼下小妹被伤,肯定是这个丫头纵容她手中的雪狐所为,怡芳厉斥一声:“来人!把这两个丫头绑起来!”
整个院子的丫鬟嬷嬷立刻蜂拥而至,花玲趁那几个嬷嬷不备冲出了厢房,跳到在小姐身边,摆开了架势。月眠怀里的灵狐也呲着锋利的牙齿,耸起雪白的毛发,发出:“嗷嗷·····”的警告。
这些丫鬟嬷嬷怕是忌惮月眠手里的灵狐,一时之间也踌躇不前。月眠没有理会院子里剑拔弩张的形势。她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怡香郡主,她手上的伤口整齐且深,不像是爪痕,反而更像是利器所伤。
这时,一片粉色的花瓣从怡香的衣裙上掉了下来,粉嫩的颜色落在地上显得尤为醒眼。月眠了然,心底里划过一丝温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甜甜的笑容。
这笑容无疑极大地刺激了南昭王府的两位郡主,两人恼羞成怒。只见怡芳郡主气得浑身颤抖,瞪着杏目朝丫鬟嬷嬷们声嘶力竭地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拿下!”
“是!”被她这么一吼,丫鬟嬷嬷们也顾不上其他了,纷纷往月眠那儿扑过去。花玲跳上前去将小姐护在身后,挡住了带头几个嬷嬷的拳脚。可是,要知道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同时进攻。本想让小姐先行离开,可是在这紧要的关头,小姐却开起了小差,睁着一双明丽的大眼睛四处乱瞄,不知道在找什么?花玲心里叫苦连连,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忽然,月眠对着天空喊了一句:“还不出来?”
月眠话音刚落,空中竟飘下几片粉色的桃花,娇嫩又充满生机的颜色在这萧索的冬季里显得尤为诡异。院子里的人纷纷停下攻击,紧紧地盯着这些凭空出现的怪异花瓣。突然,这些花瓣仿佛是有了意识一样,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王府的丫鬟嬷嬷处掠过。紧接着,院子里传出了一阵阵震耳发聩的惨叫声。花玲定睛一看,刚才还气焰嚣张、咄咄逼人的丫鬟嬷嬷居然纷纷挂了彩,一个个地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花玲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地上的花瓣,又看了看凭空飘下花瓣的天空,再看了一眼满地打滚的嬷嬷丫鬟,最后就完完全全的呆了。虽不知何人所为,但只凭几片娇嫩的花瓣就将这群人打得哭爹喊娘的,帮她们的人武功定然深不可测。那几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吓得花容失色,怡霜和怡香已经吓得抱作一团了。怡芳稍微镇定些,但是从她发白的脸色和颤抖着的双手来看就知道她也被吓得不轻。先别说她们的人竟然全被几瓣小小桃花撂倒了,就是这大冬天里凭空出现的桃花也有够吓人了?
月眠无语了,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喜欢捉弄人?
“月儿!”忽然一声轻唤从月眠身后传来,月眠立刻回过头去,只见东方晨曦不知何时起站在了身后,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恍如遗世谪仙,光华夺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师傅!”月眠快步走到他的身边,问道:“您怎么过来了?”
“月儿今天迟迟未到,为师怕你半路走丢,只好寻过来了。”东方晨曦带着笑意说。月眠不服气仰着小脑袋反驳道:“我又不是路痴!”可一转念就明白,自己又被这只可恶的狐狸耍了。
“哈哈······”东方晨曦愉悦地扬起手轻轻点在月眠眉额间:“为师可没说月儿是路痴,月儿何必着急撇清呢。”
月眠气结,她就不明白了为何一向成熟淡然的自己,怎么在他面前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两人旁若无人似的斗嘴,完全忽略了还在院子里的已经呆掉了“广大人民群众”。花玲几乎是当场石化了,为何小姐叫这个俊美如神祗的男子作师傅?小姐什么时候有师傅了?为什么她竟一点都不知道?
与花玲不同,南昭王府的三个郡主还有那些丫鬟嬷嬷全是看着东方晨曦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发呆的。怡芳郡主红着俏脸,眉目含春,想要维持一丝矜持低下头,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只好侧着眼睛偷偷瞄着他。尤其是看到东方晨曦的笑容时,脸颊更是滚烫不已,心中有如小鹿乱撞。天呐!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出色的人物?简直就像是天宫中的仙人一般,飘渺出尘,气度万千。怡霜和怡香硬是反应不过来,深深迷醉在东方晨曦的笑容中。
月眠看到众人的反应,回想起她初次见到这只狐狸时的情景,心里觉得平衡了些。看!这厮摆明了就是个招蜂引蝶的祸水妖孽。再看看东方晨曦,他根本不理会院子里那些看着自己犯花痴的人,还是那么宠辱不惊地淡笑着。
“月儿,你可真让为师失望啊。”某狐狸又开始摆出一副‘你太丢脸了’的表情来教训她:“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怎可被一群乌鸦给欺负了去?”尤其在说到‘乌鸦’一词时,还特别往那三个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郡主投去一个厌烦的眼神。
月眠还没生气就先被逗笑了,这狐狸实在毒舌,竟将这几个不可一世,自比凤凰的郡主说是乌鸦。不过,她也很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皇室贵女,于是难得顺从地回应:“月儿也不知这些乌鸦会如此烦人,惊扰了师傅,还望师傅恕罪。”
东方晨曦点点头煞有介事地对她说:“嗯,念你初犯,为师就不追究了。要是下回再遇到些苍蝇、乌鸦什么的,可不能再跟她们客气了。月儿也知道为师最厌烦这些。”
“是,月儿知道了。”月眠一本正经地回答,实际上早就在心里笑翻了。这下南昭王府的三位“金凤”是面子里子全丢光了。果然,怡芳郡主几个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竟成了铁青色,实在精彩。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个苍老又诧异的声音:“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大伙回首一看,发现了尘大师和一名满头白发、衣着华贵的老妇人正站在院子门口处。老妇人看着满院子的王府下人纷纷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吃惊不已。
“祖母!”三位郡主简直像是见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立刻拥上前去指着月眠他们哭诉道:“祖母,他们竟敢公然打伤咱们王府的人,还把小妹伤成了这样。”说罢,怡香立刻将自己被划伤的小手递到老妇人面前,皱着小脸委屈地哭道:“怡香的手好疼······祖母您要为怡香做主啊!”真是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凉。旁边的怡霜还不停的添盐加醋地控诉着自己的罪状。
月眠也不辩解,站在东方晨曦的身边冷眼看着她们,权当看戏。花玲倒是想解释一番的,可见小姐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她也不敢多言,小跑地回到月眠的身后,老实的站好。
这时,了尘大师却略过这群王府贵眷,径直走到了月眠她们跟前,对着东方晨曦合掌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彼岸谷的东方少主大驾光临,敝寺有失远迎。还望东方少主见谅!”神情颇为谦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