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之内,我看着自己这一个个文臣武将,心中颇为得意,有此雄兵百万,何愁江东不平、孙刘不灭、华夏不统、我的大业不成?!
正思索间,大将夏侯惇上前奏道:“主公,末将有两事奏报,一者,近日已近八月仲秋,军士颇有思乡之情,以致军中人心不稳,众将们有些束手无策,还请主公早想对策!二来,我军多为北方汉军,马上功夫了得,然却不习水性,只因与孙刘联军要在这大江之上决战,因此,烦请主公考虑操练水军的具体事宜。”
“嗯”,我听夏侯惇说完,默默的点了点头,是呀,八月十五到了,谁不想家呢?我皱眉想了半天,突然一笑,“夏侯将军所言不差,不过依我看来,这将士思乡之情倒不难解决,我自有办法,只是,”我转而望着众谋士,询问道:“这习练水军之事,诸公以为,该当如何?”
片刻沉默之后,郭嘉起身道:“主公,此事不难,刚刚夏侯将军所言,臣以为,似有过虑之嫌了。”
“噢?”我闻听此言,瞅了夏侯惇一眼,然后又看着郭嘉,“能说详细点吗?”
郭嘉一笑,冲夏侯惇一揖手,“夏侯将军勿怪,我所以这样说,主要还是根据对战场的分析而得。请主公与众将军想一下,旱地之战,是我们北方军士所擅长的,而孙刘联军所善长者,水战也,因此,泛舟于江上,与孙刘联军进行水战,是用我们的短处,与孙刘联军的长处进行作战,乃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此兵家之大忌也。因此,与孙刘一战,务须要使决战之地在陆地上进行,只有此,我们才是用自己所长,攻孙刘所短。”
没想郭嘉还未说完,夏侯惇“哼”了一声,不屑道:“先生说的容易,难不成那孙权和刘备就不知晓这些?难不成他们就愿以彼之所短攻我们所长?”
郭嘉听的一笑,“将军勿急,听郭嘉说完。那孙权与刘备自是不会过江与我等一战,因此我想,要实现在陆地进行决战,我们就要攻过江去,逼他们在江东进行决战!”说罢,微笑着看着我。
我思索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言之有理,那么先生以为,我们如何才能渡过这大江呢?要知这万里长江之上,根本没有桥梁可过呀!”我说出了眼前的现实情况。
郭嘉答道:“主公,过江非得用桥吗?”
“不用桥,那难不成我们这百万大军要用舟过?”我皱眉询问。
郭嘉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准确无误的讲,是用船过!主公,我们这百万大军的确是无法用舟渡,但我们可以将舟做大,用船过!”
“用船?”
“是的主公,我细算过,我们可以制作载盛近千人的大型战船,征调民工即时打造,我想,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不出旬月,即可打造完毕,到那时,我们这百万将士,尽可乘船强攻至长江对岸,在那江东之地与孙刘联军决战,将其一举歼灭!”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轻点着头,转而又道:“可是先生,这上千艘战船在大江之上沿江展开,难免不会相互之间距离疏远、以致过江将士无法集中呀,而兵力分散也必然会影响我们对孙刘联军实施致命一击,这个,又该如何解决呢?”
“这、这”,郭嘉沉吟半天,“是呀,这可怎么办呢,这却是我不曾想过的!”
我转而又看众将,大家也是一阵沉默,正在此时,忽听身后一阵笑声,是琼英,我回头看着她,假意瞪她一眼,“这是军事作战会议,不得失礼嘻笑!”
琼英收起笑容,严肃道:“好好,不笑了,不过主公,您刚刚提的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倒也好办的很!”
“啊?好办的很?”不只是我,就连众将和谋士们也都齐刷看着她,看她能有什么好主意。
琼英看着我,又道:“主公,过去我在农村放牛,为了不让一群牛分散、能让它们往一处走,办法就是用绳牵着它们,我想,要想使咱们这上千艘战船不分散,也可以用绳把它们栓起来呀!”
我正迟疑她这办法好使不好使呢,没想郭嘉一拍大腿,兴奋道:“太好了,琼姑娘这个办法果真是条妙计!”说话他冲我道:“当然,主公,琼姑娘这个办法用绳栓牛行,可栓这上千艘的战船就不行了,因此主公,我想我们可以打造粗铁链呀,将上千战船用铁链锁成一片,并借此形成巨大的连环战舰,我想,以此庞大的战艘,试问天下有何人可敌,啊?哈哈!”言语之间,甚至得意!
我听他说着,赞成的点着头,自然也是得意非凡,一阵欣喜涌于心上,回头冲琼英道:“好,琼英,不错,你真的是替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呀!”
没想琼英却并未露出高兴之色,反而在脸上露出一片愁苦,见她如此,我一阵心疼,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没想她却走神儿般、并未回答我,等我再问,她才猛的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我急忙对汪玲道:“小玲,快扶她回寝帐休息!”
看着汪玲扶她出去,我心疼的一阵摇头,半天,才转回身冲众将道:“好吧,即刻命人连夜打造连环战舰!钱财物料要及时到位,任何人不得迁延,违者立斩!”
“遵命!”下面一阵喊!
我点了点头,“下面,我们再来说说这将士的思乡之情吧,我想连环战舰打造尚需时日,而当下仲秋已至,来人呀”,我冲侍卫喊道:“传令下去,命众人于仲秋之夜,在这江边举办盛大篝火大会,到时,我将与众将士同乐!”
孙刘联军的大帐中,爆发出阵阵狂笑。
张绣捻着那两根老鼠须,一阵奸笑过后,不无得意的看着孙权与刘备,哼道:“两位将军,我想我们此刻也不应闲着,应即刻命人打造快舟,并且在快舟之上镶上锋利的铁锥,到时,我们在小舟之上浇上燃油,再将这上万只小舟狠狠的楔在曹操那连环战船之上,咱们来他个火烧连环,那,岂不妙哉?”这家伙说话之间,得意之情,难于言表,说完还一阵“哼哼”的阴笑。
“好”,孙权又是一阵大笑,“看来你的计策成功啦!哎,张绣,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这么聪明,怎么先前却让曹操杀的片甲不留呢?”
这话倒真让张绣有了一种狗一般的尴尬,这就如同猎狗给主人逮回一只兔子,而主人不但没赏它只兔腿,反而踹它一脚,你这个坏家伙,为什么以前抓不住兔子?你这偷奸耍滑的东西!
张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傻傻的呆在那里。
刘备见状,上前替他打个圆场,“张将军也是一时中了曹操的奸计罢了”,说话冲张绣绷脸道:“好了,这打造万只快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抓紧去办,不得有误!”
张绣很识趣,“遵命!”转身退出去了。
看着张绣退了,刘备冲孙权道:“孙将军以为此人如何?”
“嗯?”孙权一愣,“皇叔何意?”
“此人不可留!”
“噢?这又是何意?”孙权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未见吗,刚刚你言语中露出羞辱之意,他虽未敢在面上表现出来了,但依我看,你这几句话,实是让他感到羞辱、并怀恨在心了!将军再想,先前他投靠曹操,却反水杀害了曹操的大将典韦与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后又依附于袁绍,可等袁绍战败需救兵之时,他却是一兵不发、一粮不运,以至袁绍迅速兵败战死,而最令人可恨的,是他居然在袁绍死后,自立为了那冀州之主,这才最终导致被曹操所灭。现而今他投靠了将军,虽说眼下他为将军出谋划策,可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呀?”
孙权面色凝重的看他一眼,“你我既成联军,皇叔有话还请讲在当面。”
刘备点点头,“这江东乃将军之地,待日后破了曹操,我刘备自会离去,故他张绣不会对我怎样,然将军想过自己吗?”
“嗯?”孙权听完,琢磨半天,突然哈哈大笑,“皇叔果不同常人,刚刚你为张绣说好话,而此刻,却为我进言,欲使我灭曹后诛杀张绣,哎呀,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一个人呀!”
“噢?”刘备看着他,“将军想起了谁?”
“吕布!想当初,那温侯吕布在白门楼为曹操所擒,也是你力劝曹操,诛杀的他呀!”
刘备突然一笑,“将军难道未曾想过,这二人有多么的相似吗?”
“愿听君言!”
刘备哼了一声,“那吕布投丁原而复杀丁原,投董卓而又复诛董卓,似此等反复无常之人,留着何用?故我劝曹操不要做那丁原与董卓,致使自己复被吕布杀害,今天我突然想问将军,您既收留张绣,可愿步那曹操与袁绍后尘?”
“噢?”孙权被刘备问住,思索片刻,突向刘备抱拳,“皇叔真仁义之人也,权已有主张,在此,先谢过了!”说罢深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