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之夜,我在这大江之上,举行了盛大的庆典,即为安百万将士的思乡之情,也为我陈兵百万于大江之上的霸气!
酒过三巡,看着这浩浩荡荡、奔流不息的大江,仰望那轮悬于天际正中的明月,我的心中忽然泛起一股愁怅,那是感叹人生、感慨天地万物的,耳边似是响起了一首诗,然而令我惊诧的,却是这个声音,这分明就是当日在我奇怪的梦中,咏诵毛主席《浪淘沙·北戴河》的那个声音,然而不及我细想,这首诗在我的心中已奔涌欲出了,我伸手将兵器架上的大槊拿起,横于胸前,借着酒意,我将酒杯往天一举,“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一股愁怅猛的涌上心头,我轻吟着,“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我将酒一饮而尽,转回身冲着汪玲和琼英一笑,“但为君故,沈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我昂头看着悬挂苍穹的明月,不禁感叹:“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忽的,我看到汪玲和琼英冲我微笑,心中不免感叹,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矣,更何况是俩位数度为我舍命、救我于性命危急之时的知己呀,“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我脱口咏出,忽然,大江之上,一群秋夜南飞的雁鹊聒噪而来,然而江边掉净了叶子的树枝却没有一个肯让它们所停落,一股悲凉又涌上心头,我不禁感叹,“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望着月光下奔流不息的大江和远处巍峨的高山,我胸中的豪情喷涌着,“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吟罢我将大槊往地上猛的一戳,持槊耸立于这大江之岸,任秋风吹拂!
在大臣及众将的一片溢美声中,汪玲上前挽住我的胳膊,高兴道:“哇,夏侯公,你真是帅呆了,我太崇拜你了!”
让她这一打岔,我兀的从仿佛的梦境中醒来,轻声道:“小玲,那个在我梦中吟诵毛主席《浪淘沙·北戴河》的声音又出现了!”
“啊?”汪玲一惊,急忙又道:“先别想那么多了,你今晚可喝的不少,让这秋夜的江风一吹,要醉的,快歇歇吧!”
我伸手将大槊交给军卒,转回身刚要坐下,就见夏侯惇箭步上前,“主公不愧是建安风骨的开创者呀,您的诗中既有豪迈之气,又泛起一股淡淡的愁绪,正所谓气魄雄伟,慷慨悲凉啊!哈哈。”
我听完看了左右一眼,笑道:“哎呀,我们的夏侯将军什么时候也学会品诗了?好吧,不说这些了,说说咱们的连环战船打造的如何啦?”
夏侯惇躬身道:“末将正欲与主公说及此事!主公,我们千艘连环战船已经打造完毕,现只需主公一声令下,我们就可杀过大江,直取江东,实现主公一统华夏的大业!”
“好!”我猛的站起来,将大手往前一挥,“明晚我们便强攻大江,直取江东!”
琼英一直在一旁看着我,听我说完,迟疑了片刻,最终却又上前,道:“夏侯公,既然是连环战船已经打造完工,何不趁今夜就攻取江东?”
“噢?”我听的一怔,“这……”
话没说完,汪玲拉了她一把,埋怨道:“哎呀,你没看他已经醉了吗,这样还怎么指挥打仗?再说了,今晚的盛会,本是为解将士的思乡之情而开,现在大家都在兴头上,你却突然说要攻打江东,这不是让将士们寒心吗?”说话又冲夏侯惇一点头,“夏侯将军,你说是吧?”
夏侯惇也是一怔,紧接着道:“对对对,今晚还是算了吧,大家都高兴呢!我还是赞成主公明晚攻打江东的决定。”说罢眼瞅着我。
我点了点头,冲琼英道:“是呀,小琼,还是明晚吧!”
琼英表情复杂的看我一眼,轻叹一声,“那好吧,还是听您的!”言语之中,是放松?是惋惜?是后悔?说不清!
“好”,我哈哈一笑,“难得这月明风清,传令,让众将士尽情玩乐!”
“遵命!”夏侯惇领命下去了。
孙刘联军的大帐里,紧张的军事会议在紧张的召开着。
张绣看着大案前的孙权和刘备,“二位将军,我们的万只小舟已经打造完毕,何时攻曹,还请两位将军早日定夺!”
孙权高兴道:“好,张绣呀,你现在是干活是愈发的高效了!”
张绣一躬身,“承蒙将军不弃,绣敢不用命?”
孙权点点头,“依你之见,我们当何时攻曹?”
“这、这”,张绣抬头看了刘备一眼,又冲孙权道:“这似乎不是末将考虑的呀!”
孙权一摇头,“但说无妨。”
张绣受到了鼓励,头一昂,道:“二位将军,我以为当于今晚、即刻攻曹!”
“噢?”、“啊?”他的话说的孙权和刘备都是一愣。
张绣一笑,点头解释道:“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二位将军,今日细作来报,说曹操的连环大船已打造完成,我想,不日他就要进攻江东,若到那时曹操主动来攻,我们岂不被动?既如此,那就先下手为强,我们先发制人,趁曹操今夜举行盛会的有利时机,突发奇兵,一举将他拿下!哼,我想他做梦也不会料到,我们会在今夜就行攻打之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必定是稳操胜算呀!”
他的话,说的孙权与刘备一阵点头,俩人相互对视一眼,孙权猛的拍了一把桌子,“好,就依你所言,传令下去,全军集合,我们于半时辰之后,进攻曹操!”江东众将领命集合队伍去了,帐中就只剩下了孙刘二人与张绣。
张绣见众人皆各自领军准备去了,而独自己无事,忍不住上前道:“将军,众将军都去了,那”,他迟疑了一下,“那我呢?”
“你?”孙权冲他笑笑,“张绣,这打仗作战是危险的事情,况且你是北方旱将,对这水战又不熟悉,因此为你的安全着想,我看你就不要去了。”
“啊?”张绣听完就急了,“孙将军,我与那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值此报仇之计,您怎么能不让我出战呢?”可他这话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为什么?孙权那脸已经耷拉下来了,甚是吓人!张绣没有办法,只好冲刘备道:“皇叔,您看、您看,这?”他那意思是让刘备给他求情。
刘备冲他点点头,转身冲孙权道:“将军,这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而张绣又是求战心切,您看”,说着他一笑,“让他在这里闲着,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孙权似乎是在等刘备的话,等刘备话音刚落,他冲张绣道:“既然是皇叔为你求情,也罢,这样吧,你就给我留守这大营!”
“啊?”张绣张大了嘴,心想这不还是不让我渡江作战吗?
没等他说话,孙权又道:“张绣,你不要小看了这留守大营,我告诉你,作战非同儿戏,我与皇叔此一去,若不能胜,你务必要即刻发救兵,但是,如果你再想按兵不发,哼,我可告诉你,我与皇叔可不是那袁绍!定不轻饶于你!”
孙权这话说的,吓的张绣心中一紧,急道:“不敢不敢,请将军与皇叔放心,如有不测,我定即发援兵!”
“嗯”,孙权答应一声,“还不领命退下!”
“遵命!”张绣晦气的点点头,退出了大帐!
孙权看着他的背景,一阵的冷笑,转身叫过一个亲兵,伏在他的耳边嘀咕半天,那亲兵听完,躬身道:“请将军放心,我即刻把将军旨意传达留守大营的周瑜将军,让他定诛此贼!”
三更时分,口中一阵阵的发干,把我渴醒,我半倚在床架上,长舒一口气,往帐中观瞧。汪玲已经在一边的小床上睡下了,可琼英却坐在帐中的桌案边,托腮在那出神。
我轻咳一声,冲她道:“琼,你怎么还没睡呀?”
琼英一惊,“夏侯公,我、我,我看你喝多了,不放心,没敢睡。”说话就上前过来扶我。
这话听的我一阵感动,“让你费心了,你对我可真好!”
琼英苦笑了笑,转身去给我倒杯水来,“渴了吧?喝了那么多酒!”
“谢谢你”,我激动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然而却从她的脸上,明显看出了一副心不在焉。
我担心的问她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她还没等回答,就听帐外一阵炮声响起,紧接着火光冲天,“啊?”我大叫一声“不好,快喊醒汪玲”,说罢起身就往外冲去。
等我带着汪玲和琼英冲出帐外,可彻底傻眼了,只见眼前一片火海,大江之上,我的连环战船已经被彻底点燃,由于彼此之间用铁索连着,有那没着火的,想撤也撤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烧过来,火光映红了江面,将整个黑夜变成了白昼。
“失败、失败,完啦……”我怔怔的结巴着,傻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