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注意的是,街角处的一辆黑色轿车上,端坐后排的卿墨言一直看着这里,烛沉的每一个笑容都被他看在眼里,唇角微微上扬,这样就很好!
开车的范奕也看着那边,语气里竟有一丝羡慕的说道:“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风靡南城的时候,也是这么美好的年纪。”闻言,卿墨言唇角的弧度骤然消失,淡淡的收回眼神看着自己手上的书本,希望将眼前的人当做空气,然而存在感极强的范奕却不打算就此闭嘴,他趴着椅背,看着墨言说:“先生,您说烛沉小姐会跟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啊,像她这样的门第之女,又有您这么霸气的近身保镖,得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呢?”卿墨言眉梢轻佻,近身保镖?原来他卿墨言是这种地位吗?原本翻书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停留在页码处,一辈子吗?微微垂着的瞳孔陡然微缩,释放出幽冷的光,周围的温度也仿佛瞬间降到极致,前座的范奕瑟缩了一下脖子,自己好像踩到地雷了,动作尽量轻柔的坐正身子,眼观鼻,鼻观心!
她的一辈子自然是要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才配得上!
直到烛沉坐上车,车里的空气才不至于那么凝重,范奕僵硬的身子才微微放松,果然,要和先生开玩笑,除非烛沉小姐在场,不然就是自寻死路!
装修低调的高档成衣店里,烛沉环视着四周各式各样的成品,心里都觉得不甚满意,虽然卿墨言身材修长穿什么都好看,但是这些衣服实在跟他不是很合适。心里有点失望的准备坐下来喝口茶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走过来,范奕眨巴着眼睛,对烛沉说:“小姐,还是您去给先生量身吧。”烛沉疑惑的看向里间,只见裁缝师傅站在一边不断的擦拭着额头本不存在的汗,很是慌张不安,二卿墨言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端着茶盏优哉游哉,在茶水腾起的雾气里,神情晦暗不明。烛沉扶额,卿先生果然非常人能面对啊!
走过去,从师傅手中接过软尺,再略带歉意的笑笑,师傅如获大赦一般,急忙走到外间与范奕闲谈起来。转身面对墨言,只见他已经站的笔直,双手也乖巧的张开,精心裁剪的中山装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烛沉略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便开始给他量身,随意的打趣道:“我真好奇,卿先生的那些衣服是怎么做的?哪家的师傅这么有本事啊?”卿墨言不语,埋首看着正在给他量腰围的烛沉;为了量腰围烛沉不得不整个环住他的腰,也就是说烛沉必须抱住卿墨言的腰,这个动作让烛沉的耳根突然就烫了起来,握着软尺的手也有点不知所措;他的腰不算健硕,个子本来就高的他看上去甚至会有一点点的清瘦,可是却很能给人安全感与信赖感!
量完腰,烛沉又犯难了,还有胸围啊。。感受到卿墨言的目光一直跟着自己,烛沉却不敢与他对视,头部微微侧偏,双手从腋下经过,身子也不得不贴上,此时烛沉的身子忽然一滞,因为卿墨言也偏了头,此时他的呼吸正一下一下的轻轻扫过烛沉白皙的脖颈,微微温热的感觉好像是一支羽毛最纤细的部分轻轻扫过一般,烛沉看着眼前的肩,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靠一下!但是她没有,很快量完了,烛沉赶紧弹开,背对着卿墨言,烛沉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想一只煮熟的螃蟹。
范奕疾步走进来,身边的师傅想拉居然也没有拉住。“量完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吗?”裁缝师傅微微摇头,在心中默叹:这个白痴!他开朗的声音此刻在卿墨言听来格外的烦躁,目光缓缓的转向他,范奕的动作一瞬间凝固了,他好像又踩到地雷了!赶紧靠近一旁记录数据的烛沉,讨好的看着一脸生人勿近的神情的卿墨言说:“小姐啊,先生的身材不错吧,啊哈哈哈哈。”他的话让烛沉的脸瞬间涨红,那般的贴近,那温热的呼吸,那样亲密的动作。。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端坐饮茶的卿墨言,耳根更烫了!烛沉没好气的说:“我怎么会知道。”说着就拿上数据去往外间。外面的裁缝师傅闻言,痛心疾首的叹息:他果然是个白痴!
事实证明,卿墨言不能惹,量完身出来天色已近黄昏,卿墨言淡然的看着一脸兴奋准备去开车范奕,不疾不徐的说:“今晚,你去东码头帮忙卸货吧!”说完就拉着烛沉坐进车里,留下一路扬尘。被留下来的范奕哭号:先生啊,那可是三船的货啊,我会累死的!可是,这也只能是腹诽而已,先生的言出必行,自己只能很没有出息的遵命行事!不过范奕心里有一个疑惑,自己怎么就惹先生不开心了?到底是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