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狗这个人,我很想知道他的事情。”李承挽怕引起人注意,探过手搂住女郎,亲昵地附在她耳边问道。
“狗爷啊,姐姐我连他工具多粗都知道,你们打听他干嘛。”女郎警惕地看了李承挽一眼,心里怀疑这两个人别有目的。
“我想找他做点儿生意,在此之前肯定要了解一下狗爷。”李承挽颜色和悦地注视着女郎的动作,发现自己的腰被她俩细胳膊紧紧箍住了。
“他啊无非是混得资格老,跟西城区警察局长交情不错,在这儿地方搞赌场也没人敢来找麻烦。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要不我带你去房间休息。”女郎媚眼如丝地仰视着李承挽,小手不老实地摸他的大腿,心道这小帅哥不知道床上功夫咋样。
“你拿钱走吧,不用你陪了。”李承挽抓起钞票塞到女郎手里,把她推开了自己身边。
“老大,你不玩的话,好歹留给我么。”林天昊一阵肉痛地看着女郎扭着屁股走开,心道这种女人压在床上肯定爽歪了,可恨这位老大竟然不食人间花柳。
估摸过了半个多小时,肖玮垂头丧气地走到了两人身边,输得两手空空。三人准备离开赌场的时候,一个打着鼻环的,模样儿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十来个年轻的小弟走了过来。
“小玮,借我那笔帐打算拖多久啊。”这个打着鼻环的男人手里把玩着俩核桃,打量着肖玮身边的李承挽说道。
“豪哥,再容我几天期限吧。”肖玮不敢靠过去,拱手给豪哥赔笑。
“别以为贼狗的地盘,老子就不敢开杀戒。”豪哥甩出一把一尺半的折叠刀,架在肖玮的脖子上。“刚才还看见你在赌钱,怎么欠老子的钱就那么难还呢。”
“豪哥,可我……”肖玮颤抖着身子,一副欲哭无泪的酸样儿说道。
“又输完了吧,给我拉到厕所去剁了他。”豪哥收起刀子,身侧四个小弟窜上前摁住了肖玮就往厕所拽。
“等等,他欠你多少钱。”李承挽实在不忍肖玮在赌场里挂掉,心想出钱保他一命。
“一万八,过了明天就是两万二。”豪哥心道第一眼就觉得这小子面生,敢情是肖玮带进来的。
“我替他还,这就取钱。”李承挽心道肖玮也太烂赌了,私底下高利贷都敢借。
“带他去取钱,拿不到钱谁都别想跑。”豪哥分出五个小弟跟着李承挽下楼取钱,林天昊跟着李承挽一道去。
二十多分钟后,豪哥点了点钞票够数,心情高兴没说什么便放了肖玮。
“大哥,往后您就是我老大。”肖玮骨子里亦是那种极其看重义气的人,对于李承挽仗义出手救他,他心里诸多过意不去。
“你背后有四川帮的人,怎么怕他来着。”李承挽心道,肖玮素日里常在自己面前吹嘘,他一个电话就能叫来百八十号人,竟然会怕赌场放高利贷的。
“其实四川帮只是名义上的,根本不能跟郭豪那些人相比。他们手里有枪有钱,弄死一个人跟碾死蚂蚁似的。”前天肖玮找郭豪借了三千块,没两天利滚利翻到了一万八。
出了新云酒店,三人漫步在马路上,板寸儿头带着二三十来个打扮怪异的少年围住了他们,这帮少年手里都拿着长短不同的钢管一哄而上。
李承挽不小心绊倒在地,林天昊抢过板寸儿头手里的钢管,砍翻了四五个近身的及时护住了他。另一边肖玮打得异常凶猛,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全洒在这帮少年身上。
双方激斗五六分钟,林天昊用钢管反勒住板寸儿头的脖子,轰散了这帮少年。
“你是干什么的?”李承挽身子骨受伤不轻,搭着肖玮的胳膊冷冷地瞅着翻白眼的板寸儿头。
“老大问你话,哑巴啊!”林天昊制住板寸儿头一巴掌抽了过去,扇得板寸儿头两眼冒金星。
“卖军火的吧,杀人灭口来的。”李承挽心里猜到了几分,要不是对方找来的是一帮学生,估摸着他就被人打死了。
“你搞错了,我是找他麻烦的。”板寸儿头神色缓和不少,愠愠地指着站在他背后的林天昊说道。
“你当我耳聋,那我当你眼瞎。”李承挽捡起钢管,对着板寸儿头脑袋作势竖劈。
“别打,我说错了。”板寸儿头的身子被林天昊挟制死死的,眼看着钢管就要砸上他脑袋,吓得勾头闭上了双眼。
“这就对啦,和我谈谈生意如何。”急落的钢管及时地在离板寸儿头脑袋一公分的距离刹住了车,李承挽拍拍板寸儿头的脸蛋说道。
“我确实有枪,你们看起来不像是道儿上的。”板寸儿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心道这几个人不像是道儿上混的,他们买枪干嘛。做这行的谨小慎微,方能行得万年船,对方看穿了他,自己也不好再打马虎眼。
“废话少说,我问你枪呢。”李承挽语气变得冰冷,狠狠剜了板寸儿头一眼。
“十二支仿美式德拉克左轮枪,六万块不二价。”板寸儿头不敢直视对方眼神,转而说道。“卖出去前,我要给老大打个电话征求同意。”
板寸儿头本名雷正刚,是替一个外号叫影虎的男人倒卖军火。昨天他的好兄弟磊子进了局子,他怕麻烦一直急着脱手藏货,然后去外地避一避风头。
李承挽摆摆手同意他的要求,雷正刚走开一点儿打手机小声小气地。没人听见他最说什么。
“夜晚陪我去拿枪,你们俩没有问题吧。”对于这两个新收的兄弟,李承挽觉得他们还算可以信任的人。
“大哥,我们以后都听你的。”肖玮心里琢磨不透李承挽想什么,更没想到这位老大居然还有钱买枪,总之认了对方做老大就得尽忠,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大哥,你去哪儿俺都陪你。”林天昊听了这事儿一激动,浓厚的河南口音冒了出来。
“老大说没问题,你们跟着我去拿就是。”通完电话,雷正刚回到李承挽面前喜不自胜地说道,他老大的意思是尽快脱手最好。
雷正刚租的房子在商贸中心,一行人打车半小时到了。去了他家掀开窗帘,李承挽发现对面竟然是西城区警察总局,心想这小子怪会藏的,敢在警察眼皮底下猫着。
“这批枪是今年三月出产的,质量没问题。”雷正刚在自己卧室床底下拉出两个大号的旅行皮箱打开,十二支崭新的手枪呈现在李承挽眼前。
“呵呵,仿造的毕竟还是差点儿。”李承挽拿起一支手枪,掂在手心里感觉要比军造枪支要轻,没有那种沉实感。
“那可不是,莫非老大您用过军造的。”雷正刚指着李承挽手里拿的那把枪,给他们三人讲解枪支的威力,简而言之这种枪支杀伤力能穿透人体。
在雷正刚的房间里,李承挽不敢久待,验货感觉没有太大问题,直接给雷正刚的户头电话转账七万块,多出的一万是用来买子弹。
当天深夜,李承挽把两个装满军火的大皮箱拉回了自己家中,吩咐肖玮和林天昊卖枪的事情要对外严格保密。
星期天中午,肖玮带了一些啤酒和可乐,林天昊买了一些卤味凉菜,两人一道赶到了李承挽家里吃午饭。
“玮子,让你查贼狗的事情,查到什么都说说。”李承挽前两天给肖玮拿了一万块钱,再三叮嘱他不许去赌博,用这钱想办法多打听贼狗的事情。
“贼狗是西城区警察总局局长董昭辉一手扶植的,他每个月都拿出二十万孝敬董昭辉……大哥你该不是想抢他的赌场吧?”肖玮擦了擦沾满油污的手指,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
“抢就抢呗,咱们有家伙,还怕一条死狗!”林天昊放下碗筷,指着床底下露出来的两个旅行箱说道。
“贼狗这人苍龙会都不敢吞,这要动了他恐怕场面不好收拾啊。”肖玮说的苍龙会是盘踞在临海市西城区多年的老牌黑帮,其势力仅仅弱于临海市三大黑帮巨头。
“贼狗背后有人确实不好动,也不是说压根动不了他。”李承挽挠挠耳根子,神情闪过一丝不悦地说道。
“大哥,你来真的!”肖玮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李承挽。
“不是抢他的赌场,而是吞并他的赌场,壮大我们的势力。”李承挽心想光是和肖玮他们称兄道弟远远不是他想要的,贼狗手里的新云赌场是他人生谋划的第一个目标。
李承挽现在不论说什么或是想做什么,肖玮和林天昊心里对这个老大越来越崇拜。他的形象虽然不是很高大,但他的野心确实刺激了二人的神经,试问谁曾年少不轻狂。
“董昭辉有个女儿在第四中学念书。长得漂亮水灵,可是董昭辉的心头宝贝。”继续扯到贼狗的身上,肖玮对李承挽说了关于董昭辉的部分事情。
“他女儿捏在手心里。动了贼狗手里好歹有张护身符。”李承挽很明白肖玮话里的含义,董昭辉的女儿可以牵制对方利用警方打击报复他。
“那骚蹄子最喜欢泡男人,要不咱们派二哥去学校把她勾引过来。”肖玮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倒是想去,身材不符合大众审美。”林天昊知道肖玮开他玩笑,咧咧嘴笑道。
“我看现在学生挺爱混的,你去学校多拉点儿小弟。”李承挽拍拍肖玮的后背说道,话里的意思要肖玮自己去体会。
“大哥高见,不过我们动贼狗还得笼络一帮可靠的兄弟。”肖玮说道。
“的确,目前主要任务就是发展我们信得过的兄弟”李承挽举起半杯可乐与两人碰杯说道,心想到底是江湖改变了我,还是我来造就江湖,一切风起云涌只待明朝。
下午三四点左右外面暑气大减,李承挽带着两人去了锦达工业园对面的鑫鑫台球厅。这家台球厅由外及内相当简陋,摆着十来张台球桌,再后面是内置的副食部。
靠东边的角落,八九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年轻人在打比赛,生意寥寥可见。这地方是肖玮推荐的,大热天的李承挽图个清静,他就提议晚饭之前去打台球。
隔着那伙儿年轻人不远,肖玮挑了一处靠近吊扇的地方。李承挽对台球一窍不通,他闪开一边站着看林天昊和肖玮两个人兴致极高地玩起来。
“老大,你看那两人。”林天昊站直身子拿眼神瞟了瞟对面说道。
一个长得妩媚高佻的女孩裙子撩到腰上,身后一双大手抓在女孩的屁股上肆意揉捏,高大瘦弱的长毛男紧贴着女孩的身体。傍边其他的男人看得双眼冒火,尤其是女孩儿脸上露出一副特别享受的神情。
“少见多怪了不是,二哥要不我打电话给你叫个妹子降温。”肖玮瞅着那女人低腰时胸前荡漾白花花的肉坨,坏笑地冲着林天昊眨眨眼。
“这事……得老大说得算。”林天昊本来看得就眼馋,转念一想到李承挽在傍边立即改了话头。
“你俩想搞女人带我干嘛,我又不好这口。”李承挽看着两人木讷的神情,苦笑不已。
“死胖子看够没有,你来老子跟前看。”长毛男抱着耳鬓厮磨的女孩儿,阴着脸朝林天昊这边看来。
“去你妈的,有种你过来。”林天昊恼怒地看着长毛男,举起球杆对着那伙儿人喝道。
长毛男闻言抓起桌面上的白球,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砸了过来。林天昊偏身躲了过去,那伙儿人已经近前围住了他们。
“你们别管闲事,老娘专找这个肥猪算账。”那个举止轻浮的女孩儿抬手比划指着李承挽,一球杆抽中林天昊的肩膀。
李承挽嘴角勾起一丝蔑笑,抬脚踢中长毛男胸口。长毛男倒撞在身后的台球桌,两边人纷纷抄家伙扭打起来。林天昊嘴里嚷嚷着脏话,大手伸进女孩的裙子里乱掐。两个人冲过去救那女孩儿,反倒给肖玮踹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