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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林德·法雷尔是桑德拉的好姐妹。别的孩子也想过摸摸她,被她拒绝了。

我走到商店那里的时候看到了她,而她也在看我,我想她是在看我。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也在,我们正一起抽着烟。她一头黑色的长发,从眼睛边垂了下来。她穿着裙子,能看到小腿,她就那样走着,转了个身,然后裙子也飘了起来,摆动着。一些女孩子的裙子都能这样摆起来,看起来很赏心悦目,反正我挺爱看的。

很多人都打过林德·法雷尔的主意。当她走过的时候,一些男孩子就盯着她看,向她喊着,还吹着口哨。波奇和加里也这么干,他们不停地聊着林德·法雷尔,因为她和桑德拉是好朋友。所以她也就是个荡妇,说不定也被男孩子上过。“哦,她被人上得爽极了。”“哦,她就是个出来卖的。”“她比桑德拉·米勒还下贱。”我不喜欢他们那样说一个女孩子。“哦,小史可迷恋着林德呢!哦,小史又在意淫了。”

别的孩子也在旁边,他们就那样说个不停。他们不是我的朋友。因为是朋友的话,他们就不会那样说我了。“哦,这帮该死的浑蛋。”我在脑海里说着。

加里也笑我,波奇就不用说了。如果波奇不在的话,加里是不会这样子的。这都是因为波奇在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他就像一个恶棍头子,我心里想的。我以后都不会再带他去家里了,绝不,绝不,再也不会了。

我也不是没想过和波奇打一架。如果我要和他打,外公教我拳击的那套可全都用不上了,对付波奇,手里得拿着东西,砖块啊什么的都好,反正手里得有东西。这是比利舅舅教我的。波奇打起架来不择手段,他就是这么对付别人的。如果他再找我碴儿的话,我就会揍他。他总是把我当猴耍,我讨厌他这样。他别想把我当猴耍,他总是自以为是,如果他觉得我打不过他,那他可就错了。

要是换在以前住的地方,我早就动手了。我做的那些事情,他听都没听过呢!就算是有别的比我小的孩子在,他也冲我说着那些难听的话,当着那些六年级孩子的面。这等于就是告诉那些孩子们,他们也可以这样对我说话,那他们就会把我当傻子看。“哦,小史根本不能打。”也许他们想的就是这个,然后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笑话我,我绝对不能容忍那些比我小的孩子笑话我。所以说,如果波奇想跟我打的话,我也不会推辞的,我真的会动手的,手里抓着锤子。外公有把锤子,我还小的时候就经常拿出来看。那上面的铁块一边是圆的,一边是扁的,看起来可真带劲。虽然这锤子很旧了,可铁块看起来却没有锈迹斑斑的,外公经常用来锤东西的地方还是闪闪发亮的。在我的脑海里,那把锤子就像一个老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打起来却是毫不示弱。用这把锤子砸人,没人能受得了。用这把锤子砸木头,一下就是一个坑。它比工地上那些工人们用的锤子还要好。它摸起来很光滑,拿在手上顺手极了,闻起来还有一阵油味。锤子的把手是中间粗,两边细,你握住的时候要么握上面,要么握下面。如果你握下面的时候可得当心别打到膝盖,不然就疼死你,锤子就“砰”地一声砸在膝盖上,你好半天都走不了路。我小的时候就这么挨过一下。外公也有把斧头,那是劈柴用的,你用它把木柴劈开,你用斧刃那边先敲进木头里,然后再用力劈开。

他教过马特怎么劈柴,还说等我长大点再教我。

我不知道那把斧头现在还在不在外公手里,我还问过比利舅舅。那天去外婆家他正好在,我不知道他也在。他正跟那两只猫玩着呢,虽然有一只老不情愿的样子。另一只很喜欢跟比利舅舅玩,每次舅舅一来,它就急冲冲地挨过去。“哦,瞧瞧,这个小叛徒。”外公总是会这么笑着说,看着舅舅拍拍那只猫的头。

舅舅现在就那样摸着猫呢,脸上挂着笑。他要带我去看外公,外婆和梅姨已经去了,所以我们在外婆家等着马特。有时候如果你说了什么蠢话,比利舅舅就会笑话你。可是有时候,我只是想告诉他一些什么,而他这样笑话我可太没劲了。你说的明明不是笑话,不是逗人笑的,你只是想让他听到你说的东西。我小时候他经常逗我玩,用手咯吱我让我笑个不停,可我正想告诉他别人打我了,别人把我按住然后揍了一顿,可他好像完全不想听,还是一个劲咯吱我,这让我太气愤了,我真的生气了。“比利舅舅!比利舅舅!”我朝他喊着,可他咯吱得更起劲了,我也忍不住只能笑得更厉害了,停都停不下来。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他这样,于是狠狠地踢他,他一下子就把我摁倒在地板上,说:“好你个小家伙,嗯?”

可随后他又笑话你,“哦,小基,我在家和你一样,也是最小的一个。”“哦,可是你只有姐姐而已。如果你有个哥哥,他就老是会揍你的。”“是啊,可你知道我姐姐们都有谁吗?”

“我妈,还有梅姨。”

“说得没错,一对霸王花来着。想想看,她们是你的姐姐,哦,天哪,我的神啊!”

“可总不至于比有兄弟还糟吧,你就会装。”

可他小时候那会儿跟现在比有很多都不同了。他倒没这么觉得,可我告诉他在我现在住的地方发生的那些事情,跟以前住的地方完全不同了,连打架都是,所有的都不同了。一些人带着匕首,可他们不把那叫做匕首,叫小刀。哦,他带着小刀哪!孩子们会这么说。如果附近有警察或者别的帮派的小混混,他们有时会把小刀藏在袜子里或者是裤腿里面。如果那些小混混找你麻烦,你只用把小刀拿出来捅他们就是了。米切尔就有这么一把,他把小刀藏在房间里,如果别人找我麻烦,我就找他借来用。

“哦,小基,忍住,忍住,憋着笑。”舅舅又开始咯吱了。“哦,可是舅舅,我只是想说,如果别人找我麻烦,他们就会用小刀刺我的。

有些孩子真会这样做的,那样我就得有自己的小刀,然后可以拿出来对付他们。”

“忍住。我得告诉你,小基,永远别拿小刀,这一点你得好好记住,不然你就会惹大麻烦的。”

“可是……”“现在听我的,如果那家伙把你的小刀抢走了怎么办?”“哦,放心,他抢不走的。”

“可如果他抢走了呢?”“我才不会让他抢走的。”

“可如果他就抢走了呢?一些家伙带着小刀,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用,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敢用。于是和他们打架的那些人就把小刀从他们手里抢过去,再刺回你。瞧,因为那些人胆子可大着呢,他们知道怎么用这个小玩意。告诉你孩子,我长这么大见过不少这种情况,你拿匕首对着那个王八蛋,可被他抓住机会把匕首抢走了,还用你的匕首来捅你。如果他这一下要了你的命怎么办?

那可是你的匕首,你被自己的匕首给捅死了,那不就等于你被自己给害了吗?

你真的想那样吗?这事我见过不少。所以记住,绝对绝对不要带着小刀。”“可如果他们手里也有小刀怎么办?”

“把小刀抢过来就是了。”“万一抢不过来呢?”“那你就拿些别的东西揍他们。”“可如果你打不过他们呢?”

“哦,那就看在上帝的份上,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小基,你以前就跑得很快的。难道你现在跑不快了吗?”“哦,可是舅舅……”

“万能的神啊,孩子,千万别让你妈妈知道你说过这些。小刀那种东西只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千万别带小刀。”

比利舅舅说完就闭上了嘴,然后拿出报纸来看。我看着他,他好像生气了,他不喜欢别人带着匕首。他觉得他们不应该随身带着匕首,可那些人不是,这和他小时候可不一样。

然后马特过来了,比利舅舅冲着那些猫说了再见,就带着我们去看外公了。在路上,他给我们买了炸土豆片,我们边走边吃着。他没给自己买,只是从我们的手里拿一些来吃。他边吃的时候还边抽烟,他烟瘾很大,然后说着跟外公有关的事情:“你们最近常去看外公吗?”

“是啊,去了很多次。”马特说。

马特很会说话,所以比利舅舅很喜欢他,还有周围的人,可我不喜欢他,很多时候,难道有人规定一定要喜欢自己的兄弟吗?妈妈喜欢比利舅舅,还有梅姨。他们和外公一起说着笑话,然后笑着,其乐融融。看着他们这样我很开心。哦,爸爸,你还记得带我们去格兰尼非山,然后穿过那片小水坑吗?

外婆也在一边笑着。她笑起来很滑稽,还用手捂住嘴,她一准是不想让你听到她笑。她的嘴巴总是闭得紧紧的,而且她也从来不会亲你。你可以亲她,可她不亲你,只是把脸颊在你嘴上贴一下。“哦,别亲我的嘴,大人不能亲小孩的嘴的,亲亲我的脸颊就好了,孩子。”

她的脸很软,别人的脸也很软,可她的脸比别人的脸还软呐!梅姨常拿这个开外婆的玩笑,可妈妈不,她只是笑着。妈妈很少说起以前的事情,梅姨和比利舅舅说得多,可妈妈喜欢听他们讲起以前的事情,还有外婆。有时妈妈看起来好像要跟他们吵架一样。“哦,那些只是恶作剧,我们还小,什么都不懂哪!我们不应该那么做的。”

“瞧瞧她说的,”梅姨说,“哦,天啊!”

梅姨和比利舅舅一人抓住外公的一只手,外婆和妈妈在床边站着,看着他们。我看不到外公在笑,他所有的时间好像都花在喘气上了,那些喘气声在你耳边响着,一刻不停。大人们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看,他们也听到那喘气声了。可怜的外公。我心里想,他可太不幸了。“哦,他气都喘不过来了。”外婆说。

“那是他的肺有问题,”比利舅舅说,“肺开始在收缩,然后变得很小,没有足够的地方让空气进出,所以他才会‘喔嗤喔嗤’地喘个不停”。“喔嗤喔嗤”,比利舅舅模仿那个声音,“喔嗤”。

我觉得那听起来不像是“喔嗤”,是“吼吼”,“吼吼”的声音。

外公年轻的时候,经常做些滑稽的事情让孩子们笑,可爸爸不这样。大人们说话的时候,他只是看着,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笑容,然后很少插嘴,就好像他不属于这个家庭一样。我真为他感到遗憾。他的父母还有兄弟姐们都在东海岸,他很少见他们。他们也是我的家人。你还是孩子的时候,你就有两个家,可爸爸只有一个。不,他也有两个,他另一个家就是他爸爸的家。我有两个家,一个是外公家,一个是爷爷家,可爷爷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他也是姓史密斯的,我们是跟着他姓的。大家都叫史密斯,因为他们都是当爸爸的。

我挺喜欢外公的老朋友来探望他的。其中一个叫夏奇·贝尔德。他进到病房的时候,外婆会说:“哦,夏奇来了。”然后她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外公个头不高,可夏奇比他个头还小呢,可他的胳膊很粗,如果他给你一下,你就能切身体会到了。比利舅舅说:“哦,那是老夏·贝尔德,他在布莱德可是个人物。他能来看爸爸可太好了。”

一个护士走进来,说:“哦,病床边围了太多人了,你们得出去一些。”比利舅舅领着我和马特去了休息室,他自己去到走廊上抽烟了。马特很少看电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房间里刻苦啃书,要么就是听收音机。除非是有球赛或者别的比赛的时候,他才会过来跟我们一起看。那只是国际业余拳击比赛,妈妈也在沙发上,可她没有在看电视,因为她头压根就没抬起来。“哦,那个拳击手防守得真漂亮。”她一边读着杂志,一边织着毛衣。她对拳击比赛没兴趣,可这是业余比赛,所以她也饶有兴趣地坐在沙发上。“哦,你外公一定喜欢看这个。”

然后电视上出现了一个黑人拳手和一个白人拳手。有爸爸在场,这可又是个麻烦事,于是他又开始为电视上的黑人而恼火不已。有时候我真想离开客厅,可电视上的比赛太精彩了,所以我坐在地板上没动,低着头,听着妈妈手里的织衣针碰得“噼啪”直响。然后我听见有人开始争执起来,分辨不出他们是高兴还是什么。哦,是爸爸和马特,我的胃开始疼了,哦,我的喉咙也开始不舒服了。我装作没有听到。爸爸开始说着黑人如何如何,可马特不喜欢他这么歧视,然后听到他很粗鲁的反驳声。“哦,可是爸爸,”他说,“如果那个白人也做了上帝保佑的手势呢?”

“他没做。”爸爸说。

“好吧,可如果他是个罗马天主教呢,如果他是的话怎么办。你知道,他们又不会挂个牌子出来说自己是哪个教派的。”“开玩笑。如果他能站在拳击台,他就跟天主教扯不上关系。现场那些人可什么都知道,他们在那闹哄哄的,你当他们吃素的吗?”“可如果他是呢?”“你知道你这该死的在说什么吗?”爸爸说,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怒气。他生气了,因为刚才他嘴里蹦了几个骂人的词。这让妈妈很反感,她是绝对不允许我和马特说那些字眼的。出了家门,我想说的时候就会说。以前我不说,可现在会了。说了就说了,不就是骂人嘛!可我说出来的那些字眼听起来都怪怪的,好像不是在骂人一样。

爸爸不喜欢马特这样顶嘴,尤其是当着我和妈妈的面。在家里,他是不允许你顶嘴的,因为他是爸爸。他小的时候就不能跟爷爷顶嘴,所以现在我们也不能跟他顶嘴。马特继续跟爸爸说“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个白人是个天主教怎么办?如果他和那个黑人拳手都是的话那怎么办呢?”

爸爸已经撑着膝盖半站起来,现在他全身的重量都在脚上,他有时候也用这个姿势半坐着。他的烟放在炉子边的碗柜上,炉子上正烧着火呢!他去把烟和火柴拿了过来。

“如果那样的话,你会希望谁赢?”马特继续说,他的语速很快,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他甚至没有看爸爸。

妈妈说别对你爸爸这么无礼。

“我没有无礼,我只是在说话。”爸爸拿出一根香烟,点着。他看着手里的火柴,然后吹熄。他转头看着马特,说:“你知道吗?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如果去社会上看看,了解了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样你才有发言权。”

“我只是随便说说。”

“哦,你只是随便说说。你总是随便说说,那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嘴闭上。”“嘿,约翰。”

爸爸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抽烟。“哦,你们太吵了,”妈妈说,“你们两个。”

可马特继续冲着爸爸说你到底希望谁会赢?

“你说什么?”爸爸瞪着马特。“你到底希望谁会赢?”

妈妈把手里的织衣针放下了。“你们太吵了,你们两个都是。”妈妈经常用这招来缓和气氛。可他们根本不吵,说话声音都很低。然后妈妈继续开始织衣服。

妈妈不喜欢家里人起争执,特别是马特和爸爸。可爸爸根本没在意妈妈说什么,只是看着马特,马特也看着他。于是爸爸说“没什么。”“哦,没什么!”爸爸继续看着马特。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马特说:“你想他们打成平手是不是?那样两个人就都输了。”“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于是马特不出声了。刚才他那样说的确是冲动了些。他的脸开始红了。爸爸长长地吸了口烟,然后把烟吐出来。“我在问你刚才说什么?”“只是个问题而已。”

“哦,只是个问题而已?”

妈妈的脸也红了,可仍旧低头织着毛衣。我看着她,发现她正朝我坐的地方看过来。然后她说:“哦,基隆,那两个人代表哪个队的?”“威尔士和英格兰。”

“我就说呢,”马特冲着爸爸说原来你支持的是英格兰。

“我谁都不支持。”

“哦,是吗?”马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是的。”爸爸说,他已经非常生气了。他连烟都不抽了,只是夹在手里,眼睛看着炉子边的碗柜上,也许他在找烟灰缸呢!他的茶杯也在那儿,可他没有拿过来。

在爸爸眼里,英格兰怎么会排在威尔士和埃尔斯特前面,排在英格兰后面的只有爱尔兰。爱尔兰人是最差劲的,他说,连格里士人都能排他们前面。“哦,爱尔兰人,这帮家伙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拿。可电视里,那个黑人拳手可是代表着威尔士的。”爸爸说,“哦,他不是威尔士人,他是黑人。黑人怎么可能成为威尔士人,那不成了笑话了吗?”然后,他又说起代表着英格兰的那个白人拳手,“哦,我喜欢这家伙,他可是个汉子。”

哥哥说:“哦,可是爸爸,如果这个硬汉子是个天主教徒呢?”“他才不会是天主教徒。”

“我知道,可万一他是呢?”“闭嘴吧你!”“要是那个黑人也是呢?”“你说什么?”“要是他也是天主教徒呢?”“你这该死的在胡说些什么。”“我只说,万一他是呢?”

马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甚至还有些发颤。他想做什么?我一点想法也没有。我想看他是什么表情,可我低着头呢,而且爸爸在我也不敢看,万一被他抓到我在一边听着就惨了。他不喜欢我听大人讲话。可我听着他的声音,知道他已经出离愤怒了。要是我的话,他早就动手了。他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马特是否有求饶过?他求饶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来没有见他求饶过。上一次他求饶是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了。他对爸爸说:“我们班有个男孩儿是黑人。”

“你之前说过了。”爸爸说。“是,他是黑人,而且他还是天主教徒。”“哦,是吗?”

“他是。”

“真好笑。”“我告诉你,爸爸,他是天主教徒。”“那你想我怎么办呢?”“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那你告诉我的目的是?”“只是说说而已。”“你可真是够无礼的了,孩子,我告诉你。”“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哦,你只是说说而已,真的只是那样吗?”“哦,别吵了。”妈妈说。

爸爸看着她。“就是别吵了,行吗?”

好吧,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把脚从椅子上拿下来,往后靠了靠,拿起报纸,打开另一页。电视上拳击比赛还在继续着,可他只是看着报纸,仿佛没什么兴趣看比赛了。马特也是,他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回房间了。

通常在家里,如果你要睡觉了得说晚安。如果你不说,要么被骂一顿,要么被揍一顿。可马特就没说晚安。他离开之后,没有人说话,我不喜欢坐在那儿,搞得好像我们三个人合起来针对他一样。有时候,他跟爸爸说的话就很傲慢,语气傲慢极了,这让爸爸很受不了。他说话的时候从来不带“哦”、“吔”等语气词,而这些字眼是爸爸经常说的。马特挑爸爸说话的毛病,他和妈妈一起挑爸爸的毛病让爸爸不胜其烦。妈妈喜欢看到马特说话得体,她还要求我说话要向马特学习。

马特现在在房间里,所以我不能进去;窗外下着雨,我也不能去阳台,去的话没准儿会被淋湿的。可我还是到阳台那儿看,因为在有些城市里就是这样,马路的一边下着雨呢,你穿过马路去到另一边的人行道上,那里就没有下雨。可在这,一下雨的话就到处都下,还下个没完。也许我可以去洗手间。可如果有人要上厕所,你就得把洗手间让出来。于是我就留在客厅里,继续看着拳击比赛,直到爸爸说:“好了,基隆,睡觉去吧!”“现在才十点一刻呢,太早了,可既然爸爸说到点睡觉了,那我还去照做好了。”

这都是因为外公在医院,让妈妈很难过,我们全家都很难过。我跟马特这样说了,可他没有应声。独自去外婆家让我很开心,我最喜欢一个人去。我下了火车,去到河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轮渡还没有来,我于是既跑又跳地往汽车轮渡那边去,我就高兴这么做。那段路很长很长,路上不时有卡车开过。坐汽车轮渡过了河,经过垃圾场,就到了以前的旧公园。里面有人,可我没有过去,因为怕那是一帮小混混。

然后我来到新的那个公园,从那有路可以直接去到医院。我去公园是想看能不能碰到以前的朋友,可我一个也没见到,只有一些小孩子在池塘边钓鱼。那些小孩子我都不认识,他们看着你,会以为你是个陌生人吧!我去了以前我们经常踢球的地方,还是没有人。然后我又去了图书馆,一切如往常,只是管理员换成了另外一个女士。我看着那些书,看着那些移动书柜上摆放的书,这感觉可太好了。可我没有这里的图书证,所以不能借书,所以我就在一张桌子边坐下看书。

我就这样看着书,突然想起了外婆,差点忘记还要去外婆家呢!我问了问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冲出图书馆,跑到街上,去到外婆家。我跑上楼梯,拍着门上的邮箱,可没有人来开门。我穿过邮箱往屋里望,里面没有灯。他们一定是去医院了。我没了主意,可然后我决定一个人去医院,外婆他们一定在那儿呢!如果我跑得快点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们,因为他们都是走着去的,而不是坐巴士去。我一路走着跑着。外婆应该不会生气,哦,可是梅姨会的,她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让我知道那是错的,我又干了一件错事。这的确是我的错,都怪我自己。

我知道去医院的路,于是一路跑着。路上没有多少人,通常这条路上会有很多人的。外婆和梅姨一有时间就待在医院,她们担心外公,害怕他突然去世了,我知道她们担心这个。在病房里,大家都很难过,都不怎么说话。

哦,可是我迟到了。他们一定等了我半天,可是我都没到。因为我先是搭了轮渡,然后去了公园,再去了图书馆。我明明有钱坐火车,可我没坐,浪费了不少时间。我确实爱浪费时间来着,连老师都指出了我这一缺点。哦,基隆太粗心了,而且只知道浪费时间。她对妈妈说:“哦,如果只看学习成绩,他还是挺出色的,可他太能浪费时间了。”“哦,你小儿子是个出色的孩子。”妈妈这样跟爸爸说。

哦,没准儿外婆不会介意的。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她只是看着我,而不会训斥我的。可我去迟了,如果外公病情恶化了呢?哦,他去世了,而我迟到了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我在忙着什么,没有去医院,然后他去世了。我根本就不关心外公,总是忙着乱七八糟的一些事情。哦,他的脑袋装的都是江湖,他太粗心了,要是他不再瞎想就好了。我真不应该,我那样做太不应该了。

梅姨在医院大门外抽着烟。她朝我挥了挥手。“哦,基隆,到这儿来。”她抱了抱我,然后说:“你刚才去外婆家了吗?哦,我们得早点过来。你外婆还说你要来的。邓肯女士没有跟你说吗?我们还拜托她去找你了呢!”“哦,我没看到她,我一路跑着上楼梯的。”

“外婆让她给你带个话。很抱歉孩子,我们这么早就出来了。”梅姨吸了口烟,然后望了望天上。天上还浮着一朵一朵的白云。“你妈妈和比利舅舅在病房里,还有你爸爸。去看看吧,孩子,来,亲我一下。”她说。

我亲了她,然后她说:“哦,再亲一下。”于是我又亲了她一下。“哦,你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洗的脸啊?”她说。我的脸很脏吗?我不知道。可她这么说只是觉得好玩,因为她正看着我呢。

她以前也这样开马特的玩笑,可现在她开起我的玩笑了。她很少这么做。“哦,你刮胡子了吗?”

我沿着走廊去到病房门口,然后进了病房,马特和爸爸都在。爸爸朝我招招手,我走过去,站在他们后面。护士们在病床前忙着什么,没有看我们。比利舅舅出了病房,爸爸正和他说着什么。随后爸爸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去看看你的外公吧!他然后对舅舅说:“如果他不看,他会后悔的。哦,马特,你和基隆一起去。”

“好的,爸爸。”

病床周围围着白色的布帘,有马特在身边我稍微宽了宽心。妈妈在病床边看着我,抓着外婆的手。我站在床边,挨着外公的脚站着。他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一点,我想它们是睁开的,而且他在笑,也许他是在笑,于是我冲外公笑着。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来看他,为什么爸爸要让我来。外公要死了,这就是为什么,外公要去世了,这就是我来的原因,这也是这些大人们想让你知道的,虽然他们没有说出来,可情况就是这样。可怜的外公。我心里想着,外公太可怜了,要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幸了,可这些大人们什么都不说。可怜的外公。那他自己知道吗?我真想告诉他。你看着床上,他放脚的地方被子拱起来一块。他要离开我们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他会去天堂的,因为他是个多么慈祥的人啊!只有好人才可以去天堂。

我相信有天堂,可有人不信。眼前教堂里的这些人都穿着白色的袍子,高声唱着歌,脸上时刻都挂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为什么而笑呢?为什么每个人都是笑着呢?马特这么问妈妈,我听到了,他以为我没听到。爸爸正好不在。哦,那可太蠢了,那些白色的衣服,亏那些人还穿着它。为什么要穿呢?那些人看着还都那样“哦哦哦”地唱个不停。

马特说完笑了,可是妈妈说哦,是啊,你会因为说这个而下地狱的。

“也许吧,”马特说,“也许我会下地狱的。”那可是地狱,他都要下地狱了还那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哦,”妈妈还没有生气,也许她已经生气了,但是没表现出来。“哦,”可她看着他,说:“是的,马特,也许你会的,也许会的。”

“哦,我好怕啊!”

每个人都有信仰,信仰是不能被挖苦和嘲笑的。

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不到他的脸,可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笑。可这里是教堂,我们对上帝做着祷告,你不能去嘲笑上帝,因为这样做是不明智的。我不喜欢听马特谈论上帝,不要谈论上帝。这是不明智的,如果上帝会对马特说些什么的话,也一定是这几个字。他不能这样说。上帝是公平的,他是公平的代言人。他绝不会去欺凌弱小,也不会在你掉到河里还朝你扔石头。

可他会和你公平地来一场。他总是能打败对手,他是战无不胜的。就算是撒旦,也不例外。他是唯一一个有实力能跟上帝一拼的家伙,不过却总是被上帝打败。他是上帝的哥哥,只是被放逐了。他总是隐藏在黑暗里,耍着手段,玩弄阴谋诡计。他潜伏在地下,时刻寻找着机会。就算是和上帝决斗,他也不忘记玩儿阴的,而上帝是不会的。

马特笑着,我真希望他不是在笑上帝。可他就真那样笑着,笑话着上帝。他可真是昏了头,上帝又没有惹到他。他可以那样说,可是上帝是不会发火的,就那样慈祥地看着你,为你祈祷,希望你可以改正自己,做一个好孩子。

如果他能改正就好了,真希望他能改正自己的错误。我心里暗暗想着。有了上帝的帮助和指引,你可以改正自己做一个更好的孩子。人们总希望自己能改变,哦,只要他能祈祷,向上帝祷告着,说:“哦,上帝,请您帮帮我。”我心里祷告着,我不是一个有什么事就祷告的人,可老实说,我祷告了很多次了。可大部分时间,我根本就不祷告,我只是睡觉。现在,我一躺下就睡着了,睡得很沉,一觉到天亮,完全忘记了祷告这回事。第二天晚上,你会想起来说:“哦,我昨晚说了祷告词了吗?哦,我忘记说了。”于是我就得说两遍。我说第二遍祷告词的时候会稍微改改:“哦,上帝啊,请保佑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还有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然后我还会加上老师或者是邻居。有一次,我想起了帕特的奶奶,于是把她也加在我的祷告词里了,可万一她是罗马天主教呢,你能想象得到自己在为一个罗马天主教徒祷告吗?可她只是某人的奶奶,我心里暗暗说着。

上帝是不会冲你发火的,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发火。他能惩罚你,也能惩罚马特,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他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他不想,因为他不想那样做。上帝就是上帝,他是仁慈的。有些人说他并不仁慈,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疾病在危害生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婴儿会死掉?为什么会有人被杀害?为什么他会允许这些事情发生?而且很多时候,警察都没有抓到那些凶手。

“上帝是仁慈的。”

“你说什么?呵,基隆,你醒着吗?基隆,你还清醒着吗?”“是的。”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我只是在说话。”“你忘记说你的祈祷词了。”“没有,我才没忘,我准备说来着。”

“我都以为你不说了呢,我没有听到你祈祷,嗯,基隆?”“我只是小声地说,悄悄地说来着。”

“你能在心里默默地说,你可以,你想怎样说都可以。为什么不试试呢?”“因为……”然后他就会追问因为什么?可我没有接话。有些时候我不喜欢和马特说话,特别是关于祈祷词之类的。他总是装成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只比我大几岁而已。别以为比我大就什么都知道。他现在已经不说祈祷词了,他有段时间都不说了。可他说他自己一直都有说,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哦,鬼才相信他。

在心里说祈祷词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上帝听不到怎么办?

哦,可他什么都听得到。别人都那么说,可是我很怀疑。不是所有声音上帝都听得到,特别是那些废话。“哦,基隆要去冰激凌车或者商店那帮他妈妈买东西啰!”上帝才不会想听这个。“哦,他去到街上顶球玩儿啰!”上帝也不会想听这个。

我心里说着祈祷词,可效果不是太好,上帝会听不到的。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声音他都听得到,特别是那些脑袋里说的话,他怎么会听得到呢?因为那些话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而是你想的,什么话你想没有用,得说出来才行。

如果你待着,什么都不想,那上帝还会听得到你脑袋里的声音吗?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不是会很烦吗?没准儿他也不想知道那么多。

如果你做了什么坏事,如果你犯了错误,即便上帝在天上,他也会知道的,他想知道就能知道。谁叫他是上帝呢,上帝知道任何事情,所以你才会相信他,比如我!可有人不这样,他们不信服上帝。这不公平,因为上帝不能反驳你,他不能强迫你去信服他。如果有人要说上帝的坏话,那就当着他的面说吧,别在背后像个懦夫一样偷偷地说。马特就是个懦夫,没准儿他就是的。他这样可是不明智的。你能想象上帝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情而发火吗,他是不会发火的。哦,那他被激怒呢?他也不会被激怒的。他是仁慈的,他的眼里只有子民们善良的一面,即使你犯了错。他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也不会在意那些小小的错事,因为这些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现在我躺下睡觉,请主守护我的灵魂如果我在睡梦中死去,请主带走我的灵魂。上帝护佑着他的子民们,让我改过,使我善良。为了耶稣,阿门。”

我不理马特,虽然他的床就在我旁边。我只是说着我的祈祷词,我才不理他有什么想法。他知道我不骂人,也不说那些骂人的字眼。就算是那些粗鲁的字眼,我也不会说的。反正那些不好的字眼我统统不说。这就是我,一个努力说话得体的我。别人要笑,就让他们笑好了。加里说:“哦,基隆成上流社会的人啦!”我不会在意,因为我根本就不属于上流社会。就算我是,我也不会在意他说的这些,别的孩子说的那些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我想发誓,然后说些什么,什么都好,为了外公我会说的,为了他我什么誓言都敢说。在黑暗中我说着那些祝福上帝的话,感觉到头发在头顶“沙沙”作响,我继续说着,房间里一片安静,我感觉到马特在听我说着,因为说完后,我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声音,不是呼吸的声音,你仔细听就能听得到,于是我听着,那声音是关于外公的,他在说着些关于外公的什么,或者这只是我脑袋里希望听到的。马特也知道,我不喜欢他这样默默地说,可他还是这么说了。窗外一片漆黑,透过窗帘的缝隙你只能看到一片黑。

我想起了外公。为什么上帝要带走他,而不是你看到的别的老人,为什么皮特里·史密斯奶奶还有别的生病的老家人都活得好好的。在火车站我就能看到一些老人家,拄着拐杖战战兢兢地走着,他们已经很老了,可他们还能走路,而外公却不行了。他快要死了,快要到另一个地方了。梅姨说,“哦,爸爸已经去另一个地方了。”

“哦,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上帝早就安排好的。”马特说外公去世不是谁的错,因为上帝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切。虽然看起来不公平,可这是命运的安排,命运吹了一口气,而你的命运,是上帝安排的。他在天堂就为你安排好了,然后一切就照他的安排发生着。历史上的国王和王后也是如此,他们也有自己的命运,那些王子和公主也是,虽然他们是王位的合法继承人,可还是会被关在地牢里或塔里,了此一生。他们宁愿疯掉,甚至饿死,哦,这些可怜的王子和公主们,这都是他们的命,甚至上了绞刑架,在伦敦塔里被处死,这都是上帝安排的,就像是玛丽女王被英格兰人抓住一样。英格兰女王想抓住她,然后干掉她,因为她头上的那顶王冠。如果上帝愿意,她也能成为新教徒,可上帝安排她成了一名罗马天主教徒。这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虽然人们都爱戴她。女王的军队都是红衫军团,她的士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英格兰有强大的陆军和海军,他们装备精良,如果别的国家想要开战,他们一定毫不畏惧。西班牙就曾经想过侵占英格兰的领土,侵占那些财宝,那些西班牙人的军队倾巢而出,向英格兰大举进攻。那些西班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胸前还别着花边手绢,说起话来还“哦嗬哦嗬”个没完,他们简直就不堪一击。那些家伙把手绢塞在袖口,就为了擦鼻子。瞧他们舞剑的样子,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捏着手绢,打起来娘里娘气的,嘴里还“哇哇”地叫个不停。他们以为自己就可以那样大摇大摆地过来,侵占我们的财富;而我们可以让他们领教到,日不落帝国的精神,英国士兵是绝不臣服、绝不妥协的。如果任何人胆敢侵犯我们,上至女王和贵族,下至平民,我们宁愿流干最后一滴血也要让对手知道,虽然英格兰只是一个小小的岛国,可也出了像沃尔特·雷利爵士和弗朗西斯·德雷克这样的人物,后来还有丘吉尔,他们都是海军杰出的代表。英格兰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那是有目共睹的。爸爸也说,英国的海军是不可战胜的,不光是我们,那些苏格兰高地士兵也会奔赴战场,因为我们有烟斗,还有最好的士兵,我们帮助过他们,所以他们现在也会来帮助我们。一旦战争打起来了,田里的庄稼都被毁坏,大家没有谷物和燕麦后陷入了饥荒,大家没有粮食,会纷纷饿死,可女王和王子会帮我们的。“哦,上帝会来拯救我们的,我们没有粮食。”于是牧师们纷纷向上帝祈祷。“哦,仁慈的上帝啊,请保佑我们,我们都有罪。我们会遵从您的指引,请赐予我们力量吧,愿孩子们都开怀,从此再无痛苦。”哦,接下来会怎样呢?如果你存活了下来,那你是幸运的。上帝会指引着你前行,他的手就是指路明灯,能指引你克服重重艰险。如果你得了重病,那是你的命;正如他人活到百岁之年一样。其余人也逃脱不了命运,婴儿夭折于摇篮、孩子死于争斗、路人殁于谋杀,还有小姑娘,等人,皆源于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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