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你今天下午没课,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我的冷漠和爱答不理对万小季来说从来不管用,他只管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我的感受我的心情在他的眼中通通都是最无用的东西。
就像眼下,我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我不得不停下自己手中往水杯里倒水的动作来向他答话,他总有办法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倒是你,怎么不在公司而在这里?”
“我在等你回来啊~”他的脸阴晴不定,现下又转怒为安了,捏捏我的脸,笑了笑。
“我们一起去我朋友新开的餐厅,算是帮忙暖暖场子。”
“可是我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
我继续往杯中倒水,他从背后迎上来,用双手环抱着我的腰间。
我的肚子在他修长且肌肉壮实的胳膊之下,里面的生命正在蓬勃的生长着。
这个认知让我吓了一跳,水杯也从手中跌落了,撞在水晶的桌子上“砰”的一声,水晃了晃,玻璃杯倒是没碎。
“哦~我还有功课要做。”我掩饰道。
“嗯?什么功课?我可以帮你。”
他强迫我转过来,工作的时候他喜欢在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可能是回来的时候匆忙,并没有取下来。
“我们室内设计的专业,你能帮什么忙。”
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那种眼神让我害怕极了,我忙推开他,想要逃走。
他用力一拉拽回我,我想要反抗的,突然累了,那种麻木的疲倦感让我选择顺从。他则在我的唇齿之间留下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
晚上,我还是不得不去他朋友的餐厅吃饭,尽管我的设计作业还有半套的图纸没有动笔过,可我没办法违背。我拥有的一切,全都是他给的,连身上这件连衣裙都是他挑的,鲜艳的大红色,像高脚杯中的红酒,像女人娇艳的红唇,像状态黏腻的腥红血液。
车上,我闭口不谈,一言不发。我们的相处模式已经逐渐趋于平静,除了他偶尔的**发泄之外,我们总处在一种类似“相敬如宾”的假象当中。
我任由自己的思绪纠缠在白天的那短暂的一幕当中,因为那个场景太过糟糕,时间由太过短暂,让我不得不怀疑我只是做了一个最恶劣的梦,我也无比的希望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在想什么?”他突然问我,我的手从车窗上被他握住、拉回,车窗上已经被我画了一个小小的小人儿,他的一双翅膀我才只画了半只。
我一言不发,任由着他支配我的身体,就像他说的,我这个人、这个身体是他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来,我新买的,喜欢吗?”
他的手在我的指间滑过,我的手上就多了一个冰凉的禁锢。
“可是戒指会让我做事很不方便。”我实话实说,其实我想他应该也明白,不只是戒指,他送给我的任何东西我都会觉得······不方便。
“你的手是用来享福的,不是用来做事的。”
享福·······?
我懒得和他争辩,反正所有的一切到最后都只是无用功。
我再次将身体转过去,想要探探窗外的繁华世界,想要看看街上那一个个成群结伴行走着的普通人。
我偶尔看着他们,会流泪。
可他却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满足我,硬是将我再次转了回来,拉入怀中。
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呼吸过的气体在我的头顶掠过。
“小默,我说过,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那不是什么让人感动的求婚宣言,不是询问,只是一种通知罢了。像是一种死刑的宣判,我无时无刻不在恐惧着那一天的到来,可是毕业已经是我所能拖的极限了。就算是缓刑,也终将拖不过那最后的期限。
我看他似乎精神很好,人又高又帅,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有光刻意打在身上似得。穿着打扮也很得体,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名牌,全身从上到下一尘不染。他染了头发,是一种深沉的颜色,和黑色很像,又能很容易一眼分辨出不是黑色。
总之,他应该过得很好。
“到时候婚礼的形式有什么想法?”
他一定已经看见了我,并知道我确确实实出现在了那里,他会怎么想我?
他真的如最后所说还在恨我吗?
“小默?”
万小季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方仰起头迷雾一般的望了望他,他笑了笑。
“罢了,到了。”
他看着窗外,我便也看过去。新开的餐厅门外尽是庆贺开张的花篮,生意很好,似乎全都是有钱的人,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结伴进去。
“走了!”
他绅士的为我打开车门,我现在也学会了成为一名淑女,优雅的低头下车,整理自己的裙摆。
他的手自然的揽在我的腰上,即使天气很热。
“你还没和我说为什么今天这么晚回家。”
“啊?”
他用那种故意压低的声音和我说话,让我不寒而栗。我不得不转动着脑袋里所有的神经来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由于紧张,我用力的抓紧了自己手里的包。
“是······章小敏,小敏找我逛街。”
“嗯,你也是该和同龄人一起好好逛逛了。”
一进到餐厅就立刻感受到生意火爆带来的嘈杂之感,在这份嘈杂之下,我又听见他如实说,还以为自己是一时心不在焉出现的幻听。
“你说什么?”
“我说你应该和同龄人多出去走走”,“当然,仅限于女性”,他又补上一句。